於是,她以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攔在了仁丹伸去拿小鵝的手前。
當然,注意到遠處山林裏有異動的不止華花,一直關注著華花的郎月白也發現了。他在華花表情定格的同時就抬眼順著她的目光找了過去。
結果他果然看見了有個東西在山頂上移動,那個東西搖晃的身影剛巧在山林輪廓的邊緣。於是郎月白朝楊三牧抬了下眉毛,示意他關掉手電。
當四周歸於一片黑暗時,夜空就變得明亮了。因此,遠山的輪廓也變得清晰了,眾人默默地注視著異動傳來的方向。
漸漸地,他們發現這異動是樹林抖動發出的動靜。
有什麼東西正向著他們的方向奔來,它先前在山頂,現在已經開始朝著他們所在的地方下山了。
“不會是我們大吼大叫招來了什麼猛獸吧?”
華花有些害怕,她咽了口唾沫緊張道。
“不會的,這麼大的動靜,這些林子裏又沒有熊什麼的。好像是···是一棵樹滾下來了!對,是一棵樹,雖然樹林子裏‘唰唰的’,但確實隻有一棵樹在動!”
郎月白又定睛看了看,確信道。
「樹!難不成是“幹舅舅”?」
這樣想著,華花激動地朝楊三牧望去。誰知楊三牧也正望著華花,他見華花與自己對視了,便搖搖頭,提前開口顫抖道:
“‘幹舅舅’是棵絞殺榕,這棵樹···品種不對啊!”
一旁的仁丹一直沒說話,她感受到了從遠處山林中翻湧而來的土腥氣,這味道裏還摻雜了一股霸道的酸味。
這是鬼的氣味!
“跑!”
仁丹說完,拉起了離她最近的華花,頭也不回地向著楊三牧家的方向跑回去。
郎月白的運動細胞不發達,對於這棵樹帶來的危險感知度也不如另外幾人敏銳,他還是努力望著那棵晃動著奔走的樹。
他想要看清,一棵樹到底是怎樣才能奔如疾風。
當楊三牧發現他掉隊時,郎月白已經距離他們超過50米了。楊三牧無奈,隻好回頭去拉他,而郎月白被楊三牧拽走時,他終於看清了那棵樹的模樣···
等郎月白二人好不容易跑回到楊三牧家附近,卻發現楊三牧家的大門已經關上了。
“開門啊!花花我還沒死啊!!!”
郎月白見狀開始嚎叫,並死命地敲著門。深夜中,他們身後那稀稀疏疏的樹葉摩擦聲讓人聽不出遠近,郎月白開始切實地感覺到害怕了,他敲門的頻率變得更快了。
“花花啊!!!——”
門內終於傳來了動靜,是仁丹有些不耐煩地聲音,她輕嗬道:
“從牆頭翻進來!我在門後麵攔了一道障,給你們開門就破了。”
聞言,郎月白的目光往牆頭一掃,準備找一個合適的突破點。但是楊三牧更加熟門熟路,他看準牆頭蹲著的小肥貓,又順勢扯了一把旁邊的三角梅,借著力朝小貓撲去。
華花也正看著牆頭的小肥貓,她此時腹部依舊抽疼,還沒喘過來氣。
突然,她視野中的小貓起來了!不是小貓站了起來,而是它被楊三牧頂了起來。
“花花姐姐,幫我一把好麼?”
楊三牧把手盡量朝著華花伸去,可還沒等華花過去,楊三牧便連著他的小貓一起被推了進來。
“落地沒?快拉我進來啊!”
牆外,郎月白都快急破音了。
終於,幾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後,再次坐在了楊三牧家的客廳當中。郎月白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感歎道:
“累死我了,哎呀楊三牧,還好你媽今天下午聽勸走了,不然她不得嚇死啊?”
楊三牧點點頭,附和道:
“是啊,但是我媽出了這房子,不會有什麼危險吧,仁丹師傅?”
仁丹正提起鼻子到處嗅,她每次聞到鬼的氣味後,總會出現一段時間的幻覺,她分不清那氣味有沒有跟過來。
「可惜楊三牧家又隻有一隻貓。」
仁丹心裏著急,她提著鼻子不斷在屋裏走來走去,所以一時沒聽見楊三牧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