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三牧見狀,也覺得還是不要打擾仁丹。隨後,他平複了一下心情後準備給眾人泡一壺熱茶定定神。
但是他一看,便發現客廳燒水用的小電磁爐上,擱著一個不屬於自己家裏的白色線手套。
“花花姐姐,這是你們的東西麼?壞了!”
楊三牧提起那個手套的一角,感覺到了手套裏麵似乎裝著什麼東西,他正要遞回給華花,就摸到了手套底部傳來的一陣滾燙。
楊三牧還以為是自己忘記關掉電磁爐的原因,他暗道不好,急忙把手懸在電磁爐的上方,想要試試電磁爐的溫度。
沒想到,楊三牧並沒有感受到意料當中應該從電磁爐上傳來的熱浪。
“嗯?”
他疑惑了一下,幹脆把手掌覆在了電磁爐上。
「涼的?」
楊三牧一愣,下意識地把手握回了那隻手套上。華花和郎月白見狀更是一愣,他們同時臉色一變。
“誒?花花姐姐,你們這裏麵是什麼東西啊?怎麼在發燙?”
在楊三牧好奇的目光中,郎月白緩和了臉色,並尷尬地開口了:
“咳咳,那個,你不說我都忘了,就是···是我姑爹。”
不好的臉色從郎月白的臉上消退,轉而爬到了楊三牧的臉上。楊三牧回憶著剛才手中傳來的溫度,胃裏不禁有些惡心。
正當他糾結這個手套應該往哪兒丟時,仁丹一把便從楊三牧手中搶過了郎月白他姑父。
仁丹打開手套一看,裏麵躺著一塊顏色複雜的骨渣,其中一抹如黴變般的深綠顯得尤為紮眼。
仁丹眉頭一皺,說道:
“這是你姑父?他的骨頭怎麼燒出來是綠色的?”
郎月白聳聳肩,帶著同樣不解的語氣說:
“不知道啊,說不定是他吃了什麼奇怪的保健品,他活著的時候還挺喜歡吃保健品的。”
仁丹聽後搖搖頭,卻沒再說什麼。但是她能明顯感覺到這塊骨渣越來越燙了,她從來沒有遇到過回魂夜起異變的屍骨。
突然,仁丹想到了什麼,她抬頭看了一眼設在楊三牧家大門處的粗鹽障,隨後轉頭問向郎月白道:
“你姑父是怎麼死的?”
這一下,還真把郎月白問住了,他隻知道自己的姑父是意外身亡,至於怎麼死的···
他努力回想著隻瞟過一眼的死亡證明,道:
“是在野林子裏被割膠工人發現的,他好像是從高處失足了,全身骨折的地方不少。
還有就是···就是···哦!對了,
還有就是他的一些挫傷有生活痕跡!他沒有當場摔死,他是過了段時間才死的。可能是掙紮著順著河邊爬了一段路。
反正,最後他的屍體是在山裏的小河溝裏,被取水的割膠工人發現的。”
仁丹隱隱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她隔著線手套摩挲著那塊骨渣,喃喃道:
“原來是這樣···”
就在眾人沉默著思考時,一直蹲在楊三牧腳邊的小肥貓猛地朝著大門口看去,甚至還立起了耳朵。
眾人一見它的模樣忍不住心裏一震,大家麵麵相覷,一時都不敢出聲。
“什麼?”
突然楊三牧開口了,他一臉茫然地看著眾人。
“什麼什麼?你幹什麼?”
郎月白被他搞得有點莫名其妙。看見他們的反應,楊三牧臉都白了,他顫聲道:
“你們沒聽見麼?有人在叫門。”
“啊···別說了,我真的害怕。”
華花被嚇到了,她抱著自己的肩膀,努力縮起了身子。
楊三牧咽了口唾沫,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剛才郎月白扔給他的小鵝崽。那小鵝崽不出楊三牧的所料,果然已經死了。
仁丹也看見了那死掉的小鵝,她對著楊三牧輕聲說:
“沒事,那鵝崽兒死了,你能聽到那棵樹說話也正常。不過你放心,我在門口設了障,它進不來。”
但是楊三牧並沒有因為仁丹的安慰而放鬆,他凝神又聽了一會兒,臉色變得更差了。他抬眼看著仁丹急切道:
“不對!三角梅說,門外站著的,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