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六這點倒是誤解,但也沒錯,許沁玉身上的五片金葉子還是二房湊了所有的錢,但老太太一個抹額都要幾十兩銀子,也的確沒有半點心思在這個孫女身上的。
馬六道:“許小娘子一路吃了不少苦頭,連點梗米粥都吃不起,還病了一路,不過好在都熬了過來,已經順利達到饒州城。”
老太太拿帕子沾了沾沒眼淚的眼角,“我可憐的玉娘,都怪我們侯府沒本事,也是她的命,誰能想到大皇子竟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還連累豎王,讓豎王一脈被流放,我家玉娘深明大義,也不哭不鬧的,願意跟著豎王去流放,哎。”
馬六咬牙,他娘的,這老太太真是睜眼說瞎話,半個京城的人都知道當初跟豎王定親的是德昌侯府的三姑娘許沁慧吧。
馬六忍了忍,說,“許小娘子路上雖然吃了不少苦頭,但好歹活了下來,老夫人,許小娘子讓我給她爹娘帶個信,還請老夫人容我去給小娘子爹娘說一聲。”
老夫人道:“玉娘的娘自打她流放後傷心過度,病了一場一直不見好,你便不用過去了,我使喚人給二房遞個信兒就得了。”
馬六實在忍不下去,冷笑一聲,“老鼠都有皮老夫人你怎地不要臉皮?您真要心疼孫女怎麽也該塞給銀票金子給許小娘子,那許小娘子流放路上沒金沒銀,差點沒熬下來,還有整個京城誰不知道你們德昌侯府那點子事兒,府上二夫人既然擔憂女兒,老夫人更加該讓我去給二夫人親自報個信,二夫人得了信,身體自能痊愈,該不會老夫人不想自己兒媳好起來吧。”
老太太臉色鐵青,這下等人竟敢如此羞辱她。
德昌侯老夫人從未被人這般羞辱過,氣得想讓人仗殺了他,但他畢竟是官兵,不是府中的奴仆,又怕直接把人攆走,到時候這人在外胡言亂語敗壞了她跟侯府的名聲。
老太太臉色沉沉道,“我本是一片好心,既軍爺這般誤會,老身也沒甚好說的,馮嬤嬤,領著這位軍爺去二房罷了!”
馮嬤嬤臉色也不太好看,應了聲就冷著聲音道:“還請軍爺隨老奴過去二房吧。”
馬六這才理也不理老太太,轉身跟著這個馮嬤嬤過去二房。
一路上,馮嬤嬤也未搭理馬六,板著個臉,馬六也不在乎。
很快到了二房,二房距離德昌侯老夫人住的正院有點遠,在偏南的位置。
到了二房院門口,馮嬤嬤冷著臉說,“軍爺,到了,你自便吧。”
說完轉身離開。
馬六罵道:“都是些啥玩意。”
他剛罵完,從旁邊灌木後竄出來個小孩一腳踹在馬六腿上,“你是誰!到我們二房做什麽?是不是祖母讓你來罵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