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六回頭,見是個五六歲左右的小男孩,長的清秀漂亮,五官模樣跟許小娘子有五六分像,卻一臉凶巴巴的模樣,對著馬六齜牙咧嘴。

馬六見他又在二房院門口出沒,知道他應該是許小娘子的嫡親兄弟。

他道:“我是來給你爹娘送信的,你姐姐的信兒。”

小孩一聽,楞了下,收斂住臉上故作凶狠的表情,扯著他的衣角就往裏跑,“娘,娘,姐姐讓人送信來了。”

馬六被小孩扯著衣服進了院裏,院子就兩個丫鬟,見到小孩急忙喊,“櫟哥兒,你幹什麽?這又是誰?”

馬六簡單說了下自己身份,丫鬟麵上大喜,跟馬六急匆匆說了聲就屋通稟,不大會兒,一個臉色蒼白的婦人被丫鬟巍顫顫的扶著出來,見到馬六甚至連禮儀也顧不得,顫著唇問,“軍爺,可,可是有我家玉娘的信?”

“是……”馬六把許沁玉一路上的事兒跟婦人說了說。

也說了許小娘子一開始的確沒有求生的欲望,一路上都是死氣沉沉,後來病了場就想開了,還做了吃食給他們,還把許小娘子說的那些話傳給眼前的婦人聽。

婦人也是許沁玉的母親,薛氏。

薛氏聽完馬六的話,嚎啕大哭,可心裏的那股子心結也慢慢散開。

隻要女兒還活著,隻要女兒還有求生的意誌,以後她們母女總有再見麵的時候。

當初女兒去豎王時,她大鬧侯府,老夫人命人把她綁了,把玉娘送去豎王府中,還是身邊小丫鬟聰明,在玉娘被綁上轎子的時候,偷偷把她準備的五片金葉子塞到玉娘的衣袖中。

馬六見婦人哭的傷心,心裏也不好受,等婦人哭聲漸小,他才撓頭道:“夫人盡管放心,我看得出,許小娘子是真的想開了,而且她做的吃食那真真是好吃,我覺得京城裏大酒樓的吃食都沒許小娘子煮的東西好吃,許小娘子這手藝在西南做點營生肯定是沒問題,她還說以後賺大錢給夫人您花呢。”

這點話薛氏並沒有放在心上,玉娘隻要能好好活著就行。

玉娘也的確會做點吃食的,味道也還成,但要說比都旬這邊大酒樓的東西還好吃,她覺得好像有點誇大了。

薛氏再次跟馬六道謝,馬六見信也送到,就跟薛氏告辭。

櫟哥兒送馬六出去時,還一直問東問西問關於他姐姐的事兒,肉眼可見的很擔憂自己的姐姐。

等馬六又詳細給小孩說了遍,櫟哥兒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當大官保護姐姐,讓姐姐重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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