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人,快撤回來,姚大人,你快撤回來呀!”
說話間,大家才發現,姚大人腳下的那片土,正在整塊地正往江水的一麵,慢慢地向下滑著,而且是越滑越快,看樣子,姚大人往回撤都已經來不及了。
此時的姚大人已經仰起了長長的脖子,正直挺挺地踩著下滑的厚土,與厚土一並衝向江裏。
和他一起滑下去的還有他身邊的一個矮個子的隨從。
這下,勞工們都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
要知道,此時江水的流速,比先前明顯快了許多。
姚大人剛一入水,就被汙濁的江水裹著向下漂去。
我在上麵,能看出來。
姚大人會打狗泡兒,現在他正在拚命地喊著,伸著手向上抓著,不停地向岸上劃拉著。
等我醒過神來,已經來不及了。
我和勞工們一起喊著,叫著,向前奔去。
畢竟這是兩條人命。
我知道自己的水性,之前也有過救人經驗。
他跑在最前麵,先讓大家手拉著手,一個抓著一個。
之後我把手裏鍬杆,向前伸去,遞給水裏的姚大人。
水裏的姚大人正脖兒,拚命地撲騰著,伸手抓了一次,沒抓著,頭又被打過來的江水浸到水裏,一會掙紮出來,探出頭,伸出手。
求生的欲望,使這位有身份的人也開始像狼一樣聲嘶力竭,和普通人沒有啥區別。
眼看他體力不支,腦袋在水麵一出一沒。
我覺得這樣光在壩上還不行。
於是我把鍬杆交給
他人。
小頓猛跑,趕到前麵,提前上了水,把腳深深地插進岸邊的泥土裏,等姚大人他們快到眼前的時候,他地探出身來,一把抓住姚大人的手。
姚大人的手由於太胖,又很滑,但在抓到我手的一瞬間,這隻胖胖的手,像鉗子一樣把我扣住,扣得死死的。
我眼前的這個人,嘴裏正在吐著水,苦求著,那眼神,簡直是既可憐又恐怖。
“快,快來!快救我呀!”
我一手抓住壩上的人遞過來的鍬杆,一手扯著像灌滿泥漿的麻袋一樣的姚大人。
用盡全身的力氣,把這位姚大人拖上岸。
上岸後的姚大人一臉鐵青,癱倒在地上,如一堆爛泥。
被人攙起後,還沒有忘記回頭,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他的手倒很有力量。
接著被拽上來的個隨從,也如落湯雞一般。
唉吆吆!
真是一場虛驚!
此時,姚大人已經緩過神來。
他一把推開幫他打掃身上泥水的人,帶著隨從,頭都不回,鑽進馬車,一溜煙兒的,消失了。
那位肥肥的官員梁宗仁,把白發官員高虎叫到眼前,這小個子上去就給大個子高虎一個耳光。
高虎竟撳著頭,原地沒動。
肥員說完,也一頭鑽進馬車裏,一溜煙,沒影了。
被打的大個官員高虎,目送著肥員走遠。
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這會,他回過頭來,來到姚大人滑下去的那個地段兒,反反複複地看了現場。
回身吼開了他那隻破嗓子。
“
這是誰TM幹的事兒?給老子站出來!”
一旁的人沒有人搭腔兒。
他又問了一遍。
還是沒有人搭言。
他還要喊第三遍。
我站了起來。
“是我幹的。”
金鎖驚愕,用力拉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