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地甩開了金鎖的手。
白發官員見有人認賬,大吼道。
“你,你他x的給老子滾近點!”
大個子的高虎眼裏噴著火!
我知道剛才施工那塊為什麼會整體下滑。
地麵上的蒿草明顯沒有清除幹淨。
沒有除幹淨,在草上麵再加上新土,人踩上去就會整塊遷移。
我心裏十分清楚,下滑的這段,就是我和金鎖幹的地段。
金鎖不敢出麵,我就得出來擔著。
反正他們兩個總有一個得去麵對。
他身份金貴,我一個廚師不值錢。
可就在我說話的當口,“哐“”的一聲。
高虎的大飛腳已經踹到了我的臉上,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
高虎的第二腳又跟了上來,踹到了我的小肚子上。
我一個趔趄倒在壩上,臉上熱乎乎的,嘴裏有土,牙縫裏流出紅紅的血。
我正想爬起來還擊。
高虎,照著我的後腰又來了一腳。
這下完了。
我的整個後身一下子又麻了。
扒在新土上,我一動也不能動了。
一同被抓來的勞工見狀,紛紛上來把我護在中間。
“這小夥子救大人是有功的,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
我滿臉是血,滿嘴也在流血。
這是他來到晉代,第二次挨打
……
眼看著太陽快落山了
。
我和金鎖是最後一個離開大壩的,挨打了,又不知下一步往何處去。
我倆一臉茫然。
離開大壩時,我的臉上的血漬早已風幹,但嘴唇還是木木的,厚厚的。
身在他鄉,無處可去,隻能漫無目的地向前走。
途經一座小橋。
橋下的水麵很寬,河水在緩緩地流動。
我讓金鎖在橋上等著,我把帶血的衣服往岸上一扔,一個猛子紮進水裏。
我張開大口,讓河水可勁地往嘴裏灌。
都一天多了,實在是太渴了,先喝了個夠吧。
然後像死屍一樣,讓自己直挺挺地沉了下去,再沉下去。
我不打算再浮上來了,隻想在水裏就這麼呆著,一動不動地呆著。
眼前的水草,正軟軟地晃動著梢兒,擺來擺去。
嘩啦啦的河水,泛著輕輕的聲音,衝刷著我的臉。
水草裏大大小小的遊蟲和漂浮著的小顆粒,緩緩地升起來,又匆匆地遊走。
……
我對這個世界已經失去了興趣,覺得自己的小命一文不值,不論在穿越前,還是穿越之後。
廚子就是廚子,除了服務之外,還要代人受過。以前是這般境遇,現在還是這樣。
和螻蟻沒有什麼區別,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會少,索性就在水裏這麼呆著,直到生命結束!
……
當然,沉在水底的我還不知道,此時的橋上,已經站滿了身著鎧甲,手持長茅的士兵。
為首的,正是那位肥肥的官員梁宗仁。
……
我和金鎖被梁
宗仁等帶到梁國都城許陽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我騎在馬背上,站在半山腰,俯瞰許陽城。
宏大的城堡、巷子,星羅棋布,少有的幾戶人家,還閃著紅豔豔的燈光。
隊伍通過城門,在一條長街上不緊不慢地行進著,耳邊還能聽到那散散落落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