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未想到竟沒瞞過陸晚瓶,他第一次對這個女人刮目相看。不過好在她不是龍族,很多事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她不信也得信。
說自己沒事,將來還能夠回南海,陸晚瓶便真的信了。
可是她向來心細,察覺出撥下龍筋後弱水明顯變得虛弱了起來,至少不再能夠像從前那般神出鬼沒了。
入夜後在裴少景避自己如瘟疫之際,陸晚瓶端著夜宵摸到了書房外。她沒有刻意隱藏自己,靠近門時沒有丫鬟通報裏麵還是響起了詢問聲。
“你怎麼來?”
陸晚瓶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小臉上堆起溫柔又難看的笑意,用胳膊推開門。
“夜深了,想王爺還在操勞必然肚子會餓,所以備了些宵夜前來。”
她殷勤在書案前擺開兩碟小菜和一碗熱氣騰騰的雲吞麵。
“王爺您餓了吧?”
“是有些餓,不過你在這我怎麼吃的下去。”
裴少景埋怨道,多日來見陸晚瓶已經習慣了自己這些無法控製嫌棄,他索性也便不裝了。一邊口口聲聲嫌棄她,一邊又費勁心思的給她找防臭防腐之法。
“那我離王爺遠一些,王爺您吃。”
陸晚瓶往後退了幾步,殷切的看著裴少景。
“不是說你不用操心這些事了嗎?”裴少是景無奈道,聞著屋子裏的屍臭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
“過來。”
他招手示意陸晚瓶過去坐在自己身邊,從身後的木盒中拿出來一隻茶碗。
“喝了它。”
“王爺,這是什麼?”
陸晚瓶雖然問著,但是看著那粘稠有猩紅的液體,似乎還隱隱約約冒著熱氣時,她便猜到了那是什麼了。
人血,才剛從活人身上放出來的人血。
她轉著眼睛打量書房,不知道那個被自己牽連的人關在哪個小角落裏。
“怎麼不敢?”
裴少景問道,手指觸著茶碗壁還能感受到上麵的溫度。
“我.....我怕。”
陸晚瓶推搡著避開,其實她身體裏的惡靈和蟲蠱都渴望著人血。可是她不能喝,一旦讓裴少景察覺到自己的這種欲望,他一定會無限的滿足自己的。
“這有什麼怕的,你們不還是吃豬活血嗎?”
裴少景舉著碗逼近陸晚瓶,碗沿直抵她的唇齒,強硬的逼迫道:
“張嘴,你不吃。你這副身子要是爛了,本王可就不管你了。”
“王爺,我不要吃!”
陸晚瓶害怕的後退,臉頰忽然被一隻大手抓住,強硬的捏開了嘴往裏灌。
“唔......不要!”
“別怕,第一次都會害怕的,吃多了就不怕了。”
裴少景頗為好心的安慰她,猛地將茶碗中的鮮血都灌進去。
好在茶碗並不大,陸晚瓶半咽在喉頭帶他一放開自己,拚命忍著想要咽下的欲望,跌倒在桌子上哇的一口全吐了出來。
鮮血潑灑在宣紙上,豔麗又充滿詭異。她含著滿嘴的鮮血歪過腦袋去,不停的幹嘔。
“真的吃不下?”
裴少景問道,看著她滿嘴鮮血可憐巴巴的模樣,又覺得自己欺負了她,不由的心軟了。
“王爺,妾身真的吃不下,真的吃不下。”
陸晚瓶哭喊著,雖然沒有眼淚,可還是嚎的很慘。因為幹嘔演的太過,嗓子裏火辣辣的疼,說話的聲音都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