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瓶的身子早就死了,可是她的心依靠著惡靈之氣還在跳動,她還是會緊張和害怕。

燭淵搶過她的酒壺,飲下酒水俯身渡進她的口腔中。唇齒相接,相濡以沫,綿柔的酒滑進喉間。

陸晚瓶本能激起反感,雙手抵著堅硬的胸膛想要吐出去。

“別吐,咽下去。”

燭淵低眉看著她濕潤的唇,逼迫她吞咽下去。

依舊還是沒有任何味道,隻是處於對生食的本能抵抗和惡心。陸晚瓶動了動喉頭,將酒吞咽了下去。

“這樣也算的我喝了。”

燭淵笑著著又含住一口毫無防備的渡到了陸晚瓶口中,看她逐漸能夠舒展開眉頭來。

可是她也意識到了他的怪異,手指抓著八仙桌緣。

“阿.....阿淵,你怎麼了?”

她意識到他有些奇怪,自己也有些奇怪。

“想不想看孩子?”

燭淵複言道。

“怎......”

陸晚瓶剛才欲張開的嘴觸不及防的被堵住,雙手被拉著輕輕地覆上燭淵的小腹。被帶著解開他的腰帶,柔弱無骨的手鑽進了他的衣服裏。撫著堅硬的的小腹,同陸晚瓶身子一般的冰涼。

可是他的心是熱的,從遊走在她耳邊的唇齒間溢出來,灼傷他自己。

“阿.....阿淵不要.....”

陸晚瓶害怕得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被緊緊的握住,引著遊走在在精裝的胸膛。

“阿淵,不要!”

她無措的大喝,知道這般下去會發生什麼,可是太奇怪了,她無法接受。

“陸晚瓶死了,阿淵,放開我。”

陸晚瓶難過道,不知道這樣的歡愛算什麼。她是一具屍體,隻是一具屍體而已。連眼睛都幹澀得不出眼淚,隻有難以忍受的澀痛。

“沒有,陸晚瓶沒有死。”

燭淵睜開渾濁的眸子,指尖撫摸在陸晚瓶的眉眼上。流連忘返,溫柔的眼睛像是夜空的中明月,月光獨獨落在了她的臉上。

陸晚瓶想起幼時天真的自己,夜裏走在街上,天邊的月亮也會跟著自己走。那是她以為那月亮是自己一個人的,可並不是。月光普照大地,每個人都平等公平的擁有它。

可是現在她擁有過獨屬自己的月亮,擁有過卻不再想著占有,將他還給他的子民。

“阿淵,你的玉佩,物歸原主了。”

她將脖子上的玉佩摘下來放在燭淵的掌心中,並不知道真的玉佩早就被調換走了。在她身上的這塊不過是一塊人世間的尋常頑物,不通神力。

“陸晚瓶,我若告訴你真相,你可是會恨我?”

燭淵摩挲著那塊冰涼的玉佩,記得真的龍符從陸晚瓶身上摘下來的時候,是溫熱的。流失龍族百餘年,龍玉依舊被養得溫潤滑膩。

而自從真龍符被換後,曾經它的主人也變成了同那一塊假玉一般失去光輝。

“啊,你還有事情瞞著我呀?”

陸晚瓶淺淺地詫異道,兩口杏花酒下去,有些承受不住酒力。

“你身上的玉佩其實早就被我換走了,這塊是假的。真的弱水早便帶回龍宮了,現在這塊隻是一隻普通的玉佩,沒有神力。”

燭淵哽咽道,他依舊想不起當年殺死產鬼,救下殷雲霓和陸晚瓶的事情。

可是梅姨說過,陸晚瓶是因為龍符才得意活命,平安長大的。

但是他失憶全然不記得當年的事,換走龍符。陸晚瓶失去庇佑,覬覦她身上龍氣的惡靈紛至遝來。

所以在大婚前夜她掉進井裏根本不是意外,如果不曾盜走龍符,那些髒東西怎能靠近她。裴少雲體內那殘餘的惡靈,怎會輕易進入她的體內。

十八年前他是救陸晚瓶,可是十八年後他又親手將她害死了。而現在她還什麼都不知道,沒有靈魂,隻呆呆傻傻的剩下一具殘破的身子。

“它是假的呀,可是它看著好值錢啊!”

陸晚瓶舉起燭淵手中玉佩,抬頭對著頭頂的燈籠好奇的看。

燭火穿過冰冷的玉環落在她的眼睛裏,渾濁的眸子久違的出現了水光。但很快就像久旱幹裂的土地,水滴灑在上麵立刻便蒸騰幹了。

燭淵以為她沒聽懂自己的意思,扶正陸晚瓶瘦弱的雙肩自責道:

“傻子,還不懂嗎?是我換走玉佩,才害死了你。陸晚瓶你知不知道,隻要有龍符所有邪祟根本不可能靠近你。是我換走玉佩,你才會掉進井裏,惡靈才從裴少雲身上鑽進你的身體裏。對不起,陸晚瓶。”

陸晚瓶聽著垂眸子,其實她聽懂了。那塊玉佩於她而言是什麼意義,她從小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