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金城易主(2 / 3)

四:……

……

凡有違背以上條令著,皆可到衙門舉報,血狼軍將永遠站在百姓這邊。”

於天看到最後,有著石正嚴血狼軍的簽印,一板一眼說的清清楚楚,久久的處在震驚中。

這是什麼情況?

血狼軍不僅一改之前的行徑,竟然約法三章,還將人人平等的條款都陳列了出來?

要知道,即便於天他們的曆史輝煌了近五千年,但文明的風氣,是踩著無數人的血肉刮進來的,才有了被動的鮮活,才有了可招搖賣弄的口頭文章。

而現在一個小小的耘丘國,竟然提到了人人平等?

被震驚劈中的於天昏頭昏腦的走進城去,當他看到麵前的景象,他狠狠的捏了自己一把,他感受到了疼痛。

城裏正在雨後春筍的恢複生機。

街道兩邊的店鋪,有的已經開張,人們在其中竄進竄出的忙忙碌碌。沒有開張的,也在打掃清理著門廳,迎接著煥然一新。

更重要的是,街上的人變多了,更重要的是,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充滿了自信,這幅已經在於天的美好社會絕跡的,他隻在書上看到過的畫麵,儼然正是包產到戶的農民分配到土地後的笑容自信歡快的畫麵。

一路上,於天被這樣的笑臉感染,被他們身上,如死亡一樣已經壓抑沉寂的,此時再次泛活的朝氣所感動。

於天走著走著,最終停在一座酒樓麵前,此時臨近中午,其中的人聲鼎沸攪動著他,飄散的酒香抓撓著他,他也希望其中的閑言碎語,能夠為自己講解一番,這祥和的開篇。

於天折身走了進去。

“客官,裏麵請,打尖還是住店?”

前腳剛踏進門,後腳就響起了店夥計熱情的嗓門,於天也看到了他臉上的笑臉,沒有對看不到未來的擔憂,沒有焦慮,沒有房貸的壓迫,一個充實的打工者,和總 統臉上同樣平等的笑容。

“來壺酒,上兩個下酒菜。”於天在店夥計的帶領下,找了個空位置坐了下來。

“好嘞,您稍等。”店夥計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碗水,習慣性的擦了擦桌子放到於天麵前,隨即跑開了。

正當於天抿了一小口茶水後,他看到了下麵的一幕。

是在他旁桌坐著的一位老者,單看麵貌應該有70多歲,但實際上他才50出頭,剩下多出的那20歲,是歲月的操勞獎勵給麵朝黃土背朝天,辛勤勞作艱苦奮鬥者的獎章。

收成的豐碩穗頭壓彎了他單薄的脊背,渾身的皮膚,像是在泥土地裏漿洗過,泛著半死不活的無力。

由此老者的麵容更加的憔悴,像是褶皺的樹皮,皺紋縱橫交錯,骨瘦嶙峋的皮肉耷耷拉拉。

老者一副淩亂的頭發,上麵黑的,白的,長的,短的,柔順的,毛躁的,幹枯的,細膩的,或打結或胡亂的糾纏在一起,像一個被無數隻雞爪踩踏過的雞窩棚。

他身著一件破敗不堪的衣衫,像是從垃圾堆裏撿出來的,此時他正眼神憂鬱的就著茶水,吃著碗裏的饅頭鹹菜。

讓於天再次驚奇的是,店夥計沒有絲毫因為老者的一副邋遢破財而嫌棄他,依舊一副熱情的樣貌,在他身邊穿梭來去的給他添水。

這讓於天以著《一件小事》中看到車夫纏敷起老女人走向巡警分駐所的背影時的眼神,看著奔忙的店夥計。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人,此人身上的錦衣袖袍已經黯然陳舊,顯露不出原本的金光閃閃,像是塵封發黴後拿出來,有著太陽的臨幸也不能回光返照的破敗。

即便這樣的服飾,在整個酒樓當中,足有鶴立雞群之態。

相較於其他人的狼狽不堪,戰爭似乎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一點痕跡。

他有著臃腫的身材,一副大腹便便的模樣,臉上散發著飽滿圓潤的光澤,尤其他本就短小的脖子上擠兌著的那個雙下巴,顯露出一種油膩的富態,這樣的樣貌,放在於天的美好社會,準當是一抓一個準的貪官汙吏。

他之前不是個地主,也和地主差不多了。尤其是他那副派頭,像一個退休的官員,帶著滲透進骨子裏的目中無人,唯我獨尊。

“李老爺,給您請安。”

旁桌上的老者在抬頭喝茶的時候看到來者,急忙起身閃到桌邊的空地上,左腳向前邁出一小步,左手扶在膝蓋上,右手垂落向下,雙腿弓著向下欠身,對李老爺行了個禮。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呦,原來是張長工啊。”

李老爺見狀,急忙上前纏敷起張長工,隨即鬼祟的左右打量了一番,似是在為自己開解,“現在不一樣了,是血狼軍的天下,倡導的是人人平等,沒有尊卑之隔,更不必行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