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調包之計(2 / 3)

“留一招!”齊天走過去叫他。

他吃了一驚,見叫他的人是一個毛頭小子,穿的破破爛爛,心中頓時又氣又惱,不由破口大罵:“媽的,你這個小子,幹什麼?討飯吃?沒有,快滾。”便又低頭打他的算盤。

齊天輕笑一聲,叫木劄從懷中取出那個真的玉壺,雙手遞到留一招的麵前。在昏黃的燈光下,玉壺十分光滑炫亮,如同抹了一層油,閃閃發亮。它立刻吸引了留一招的目光。

那留一招,止了手頭上的動作,眨了眨眨,又瞪大眼珠子,認認真真地去觀賞那個玉壺,又仔仔細細的,將那個玉壺前前後後打探了一番,還斤斤苛苛地將王壺左左右右摸了一遍。他那眸中的兩珠子一發亮,便說:“分外的亮,分外的光滑,這是什麼時代什麼人的手藝?”

“這可是個大手筆。”齊天賣起關子來,橫眉吐氣的,“它叫玉壺,是孔夫子用過的夜壺。從春秋到現在,已有上千年曆史了。它可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老古玩了。價值連城,不,是無價之寶,不過,我可以以一千兩的價錢當給你。”

留一招不出聲,左手掄起一個木錘,往台上掛著的銅麵打了兩下,便聽見從後屋裏傳來一陣走步聲,走出來一個光頭老者,那老者一臉密匝匝的皺紋,下巴上麵有稀稀疏疏的胡茬兒。他個子和一張木桌一般高,四肢粗大如梁,整個人看去胖似一個酒桶。不過他板著一張毫無表情的麵孔,如同掛一塊木板,又麵無血色,蒼白如灰,沮喪的仿佛死了兒子。他說起話來,那個大嘴巴一張一合,雙唇一上一下的,木納如兩塊石頭。

“老不死的,你來,好好鑒定一下這個玉壺。要仔仔細細的,千萬不要走眼。”留一招那張臉本來便方如木格,這一張口說了幾句活,那樣子便酷似一個大猩猩。

“這老頭叫不高興。”留一招對齊天二人說,“他是古玩鑒定高手,大師級別,你這玉壺,值幾斤幾兩,一會便可知。”

不高興走到櫃台前,個子還沒櫃台高,待他跳到一張登子上麵,齊天、木劄兩人才見到他那個從櫃台上忽地冒出來的腦袋,他瞄了兩下放在台上的閃閃發光的玉壺,便從登子上麵跳了下來,不慌不忙地轉過身去,一步一步向後屋走去,他兩條腿似乎灌了鉛,一拐一扭的,走起路來似乎十分吃力——齊天都看在眼裏。

隻聽見那老者遠遠拋下一句:“無價。”

無價!一文不值?

隻有留一招能聽明白這句話,隻見他笑麵如花,含欣怒放,一副樂不自勝的神色。他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變化,那客客氣氣的態度,那恭恭敬敬的動作,一比之前,完全換了一個人。他嬉皮笑臉的,說話的口氣欣欣朗朗起來,話中含笑:“這位風度翩翩的公子,你真的心甘樂義地以一百兩的價賣這個玉壺給我?是賣,不是當,這以後可不能再贖回去。”

“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我堂堂君子,不在乎一個區區古玩的價,給銀兩便是了。”齊天說。

留一招又望向一邊站立如木,紋絲不動的木劄,說:“那這位麵孔黑乎乎的死屍一般站立的一聲不吭的小兄弟……”

“他一言不發,不代表不賣!”齊天說。

“那就是兩位都無異議,一致甘心將這玉壺賣給我留一招了?”

“你幹什麼這麼多度話?你當寫文章啊?還有完沒完了?”齊天裝出一副極其不耐煩的樣子。

“我這就去取銀子,我們還要簽一張字據。要了銀子,簽了字據,從今往後,這玉壺和你們沒有一丁點幹係。其實,這個玉壺,也不乍的值錢……”

“你再這麼滔滔不絕,話如流水的,我這玉壺便不賣給你了。”齊天向他反白眼,說。

留一招心中怕了,匆匆忙忙向後屋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齊天飛快地從懷中取出那個假的玉壺,十分靈活地偷偷地將台上那個玉壺換了下來。一邊的木劄幾乎笑出聲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好一個調包計。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有兩個玉壺了。

留一招幾乎是一蹦一跳地從後屋走出來的,他太開心了,如一個活躍的小屁孩,又如一個太監,屁股一扭一捏地走了上來,當下和齊天寫了字據按了手印,完全不知——台上的玉壺已不是原來那個玉壺了。他說出的話也成了娘娘之腔:“兩位官人,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