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美人動心(3 / 3)

人家說,你彈出的琴聲,輕輕如淡淡流水,悠悠如片片飛煙,激昂之處如千軍衝鋒萬馬飛躍,抑揚之處如飛流撲岩、驚濤拍岸,不知什麼時候我能有這個福氣,羽扇掄巾,品茶吃點的,聽你一曲雅奏?不,是一曲千古絕唱。”

九五不敢抬頭看齊天,心中又歡欣又羞澀,隻是低頭小聲說了一句:“夢裏盼君來相見,後會有期,月下酌酒話相思。。”說完,隻見她揚袖揮手,縱空一躍,拈枝踏葉,飛步而去,三位老太,各展輕功,緊隨其後,一會兒的功夫,不見蹤影!

郡主似乎忘了,那令長風一幹人還在山上盼她回來,她一話不說便走了,也不怕那令長風四處找她或盼她盼到三更半夜!果不其然,竹林外傳來一幹人的呼喚,不是“九五郡主”便是“九五姑娘”,原來那令長風怕這九五有什麼不測,不放心,下山來找她!

齊天聽見那一幹人的呼喚,和木劄兩人匆匆走出竹林去,一會兒,便進了一家麵店!

那店裏陳設簡陋,兩張舊桌子,四五張破登子,桌子上麵陳列一些茶幾筷子!台前站著掌櫃,肥頭大耳,胖如一隻酒桶!見來了客人,快迭迭地迎上去,那走步聲轟隆隆的響,隻見他一身的肥肉一頂一耷,地板都在振動。

“一天下來,酒吃不起,隻能吃大麵麼?”木劄埋怨起來,“齊天兄弟,你是不是一個窮光蛋?”

“這裏有兩個窮光蛋!”齊天說,便從懷中取出一塊綠油油的翡翠。

木劄在九五姑涼那見過這塊翡翠,這時見它落到齊天的手裏,心中十分困惑,問:“這你偷來的?”

“什麼偷來的,這塊綠翡翠,本來就是我的,現在物歸原主,不過,究根說來,也是偷來的——反正這不是九五姑涼的東西。”

“你什麼時候偷的?那九五姑涼竟沒有一絲發覺,你好厲害。”木劄對齊天有一種莫名的欽佩。

“就在我給她說俏俏話的時候——我對她說那些俏俏話,其實是為了讓她分心,好讓我伺機下手——神不知鬼不覺地掠去她係在腰上的這個綠塊兒。”

“高手,”木劄拍手驚歎,又說,“要不你把它放去當鋪當了吧!這樣,我們就可以有酒喝了。”

“做夢!”齊天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這塊罕見的綠翡翠,我要用來當禮物,送給一個我十分重要的人。”

木劄大失所望,悶悶不樂的,垂頭喪氣的樣兒,不再說話。

這時,那掌櫃的來招呼:“二位大爺,要吃點什麼,要喝點什麼?”

“你這裏不是麵店麼?不吃麵還吃西北風啊?”齊天說,“你這裏第一好吃的麵是什麼麵?”

那掌櫃以為可以大撈一筆,咧咧笑道:“第一好吃的是鳥蛋香菇酸菜牛肉麵。這個麵可十分好吃,不得了的好吃,有香菇有雞蛋,有酸菜有牛肉,就上這個如何!”

“聽起來還不錯,”齊天一笑,裝模作樣道,“就吃這個!”

“哎,好咧!”掌櫃又要邁起千斤重的腳步,齊天叫住他:“不過,這鳥蛋香菇酸菜牛肉麵,不要雞蛋,我從來不吃雞蛋的,也不要香菇,我這位兄弟從來不吃香菇的,更不要酸菜,怕太酸,我牙齒不好,不吃;還不要牛肉,牛腥味太過火,我兄弟腸胃不好,不吃。”

木劄在一邊不說話,隻盼那掌櫃的快把熱氣騰騰的麵端上來,他似乎已嗅到了麵的陣陣香味,肚子中一直咕咕直叫,仿佛一隻烏鴉睡在他的肚子裏正在打鼾。

“那你二位單單隻吃麵條了?”掌櫃若有所失地問。

“麵條也不要了,嫌太長,吃起來費力。”齊天說。

“那你二位單單隻喝麵湯了?”掌櫃板了臉,口氣冰冷。

“對,不過,這湯不要放油,也不要放鹽,我希望吃清淡點。”齊天還是一副大模大樣,殊不知那掌櫃心中又掃興又是氣。

“那幹脆來兩碗白開水好了?”那掌櫃終於不耐煩了,冷淡淡地說。

“你總算沒笨到家,不枉我說了半天,就給我們上兩碗白開水。”

“你以為我這裏是什麼地?你要白吃白飲,不用玄弄故伎,到大街上乞討去。”掌櫃如吃了火藥,火冒三丈,怒氣衝天,一把手抓一人,三七不管二十一,轟出去,又流利地將店大門一推,隻聽“啪”一巨響,店門牢牢關住。

齊天、木劄趴在地上,如兩隻落水狗,掙起來,灰心喪氣的,兩人都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