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時候的陳皮舊事,你萬萬不要搬出來,不要在齊天兄弟的跟前丟我的醜!”
木劄登時急了!
“你讓我說,我也許不會說,你不讓我說,我就一定要說!”九五道,“齊天你有所不知,這木劄小的時候,和他的師父還有他的小師妹,在西邊的牛家村,住過一兩個月!有一天傍晚,夕陽西下,長雲映血,在這樣的風光中,木劄見一隻大公雞騎在一隻母雞的背上,還用尖喙不迭地去啄那隻母雞,那隻母雞趴在地上不動,一個勁地咯咯直叫。木劄便天真地以為那隻大紅冠的公雞在欺負這隻弱小的母雞,不由心生可憐,便大步走過去,那時他四五歲,兩隻手還沒竹杆大,他便那雙小手去扯那隻公雞的尾巴,他沒什麼力氣,公雞紋絲不動,他便抱住那隻公雞,誰知那公雞雙翅一展,便將他拱開了!公雞教他激怒了,從那母雞的背上麵跳下來,不停地招展兩隻翅膀,如刮起一陣狂風,吹動木劄的短發,那公雞又咯咯地叫起來,似發出要出擊的號角,分外響亮——它出擊了,振動兩翅,飛起兩隻雞爪子,便撲向木劄,一下子將木紮壓在地,又用尖喙猛啄木劄的小腦袋,那木劄痛得哇哇大哭,一把掙起來,兩小腿扭扭捏捏,屁股左搖右晃,既可愛又可笑!他跑啊,那公雞便咯咯直追,他邊跑邊大哭,哭得連鼻涕都出來了,用舌頭舔去鼻涕,用小手抹抹淚,又繼續跑,接著哭,那公雞咯咯地一直追,木劄口中一直叫——我不是母雞,我不是雞……後來那仙鶴老祖來了,才一指劈死了那隻公雞,便笑木劄沒出息,說:你連隻雞都打不過,要你何用。他的小師妹在一邊笑,斥他道:連隻雞都打不過!那時的他伶伶地站在一邊,一言不發,嘟起小嘴,用小手輕輕抹拭臉上的淚,末了,鼓起兩個腮幫,搖頭晃腦的,兩隻大大的水汪汪的眼晴,一會望天,一會望地,一會望那一聲不吭卻抿嘴偷笑的小師妹……人說是:哇哇大哭小兒郎,一把流涕一把淚。”
“胡說八道!壓根沒這麼回事!”木劄兩頰通紅,羞得無地自容,他恨不得找個地挖個洞鑽進去,“齊天兄弟,你萬萬不要信!”
“有沒有這回事,你心知肚明!別人是這麼傳說的,我是這麼聽來的,胡不胡說,這便不得而知!現在,”九五嚴肅起來,“你們兩個快快去給那令長風賠禮道歉去,不則,就別怪我不顧一麵之交!”
“郡主——”
從竹林外衝進來幾個人,上氣不接下氣,遠看去,腰姿苗條,長發秀飛,以為是貌美女子,近看來,龍鍾老態,一麵皺紋,都是些老太婆!一個叫張三婆,長得賊眉鼠眼,口中暴露兩顆大門牙,活似個斤斤計較、寸寸心計的老鼠,是美人幫的媚娘長老,幫中婦女之輩統歸她管!一個叫葉老嫗,為人幾分正派,麵目仁慈,說話利索,兩隻明眸汪汪發亮,一看便是足智之人,是美人幫的佳麗長老,幫中閏秀之類便歸她管教!另一個便叫半斤八,一個怪名字,一個怪人,這半斤八老太為人又笨又憨,十分可笑,為人十足老實,心地不壞,尤其嘮叨,一說起話來便滔滔不絕,沒完沒了,幹起活來也是粗枝大葉的,平日與九五郡主至為親近,是美人幫第二長老,幫中地位僅次於郡主和九七公!這三人個個武功高深莫測,她們來這裏要找郡主回去。
“三位長老,你們乍麼來了?”九五說!
那個半斤八瞄了瞄齊天、木劄兩人,衝九五笑嘻嘻道:“郡主你聽俺說,十萬火急的大事,那本書有譜了,要火速趕回去!”
九五郡主一聽,目光一亮,便對齊天說道:“我們還會再見麵的,今天便在這裏別過!”
齊天見九五要走,惺惺作態起來,婉言巧語的:“古人雲:色小非君子,無色不丈夫!這好色為好漢本色,人人有之!我也是一個色鬼,今日一見九五姑涼的花容月貌,不由心生萬丈之深的愛戀,怕這日後忘不了了。你一走,我必會日夜思念。
“古人又雲:君子好色,求之有道!如果你能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傾我一生的才華,用我一生的時間,去追求你的愛,哪怕用上一萬年。你好美,沉魚落雁比之,少一分風流;閉月羞花比之,缺一分姿色。微微一笑很傾城,輕輕一吻醉銷魂。這不正是你的寫照麼?”
齊天說起俏話來,字字如珠璣,句句入人心,那三長老不知他搞哪出,木劄吃了一驚,九五羞紅了臉,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莫名其妙的一出搞昏了。齊天向九五更近了一步,飛快地瞄了一下她腰帶上掛住的那塊綠深發亮的翡翠,又說:“聽說,你還有一手高超的琴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