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震宇(3 / 3)

“不要同我打啞謎,車先生最新章節革命雀斑女!我們所了解的你的情況遠比你認為的要多得多,”對方並沒有生氣,“或者,一定要我稱呼你為‘軒轅先生’,你才願意正經下來?”

軒轅?我發現,亙守臉上得笑容一瞬間消失了,但轉瞬又洋溢起公式化的笑容。“真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人記得——不過我不記得最近用這個姓氏和人交往,”他撓著臉頰說,“能問一下祖上大名嗎,賽可卡羅斯先生?”

“我的父親和爺爺並未有幸見過先生你,”他說,“但是六百年來我的家族一直流傳著一個不老的東方人的故事——那個人在歐洲四處遊曆,曾經在20歲見到過他的祖先,70歲見到他的時候,他依然年輕如50年前……大多數的家族成員都當它是無聊的神話,不過正如有人相信特洛伊的存在並發現它一樣,我的父親也相信,而你則是結果——持有‘不死藥’的東方魔術師……這是1939年你在西安的照片,這是1980年你在舊金山的——不要想狡辯說那是你的父親!”

“你這孩子還真不可愛,什麼事情都說得那麼直白——”亙守歎了口氣,眯起眼睛,換了個托臉的姿勢,“真的——想不死嗎?那麼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又能做什麼呢?”

“這就不必你多慮——如果你不交出的話,也許過了今夜,這世上就不存在‘不死的魔術師’,你也許不老,但不會象蚯蚓一樣砍下頭還能再長出一個來吧?”對方的口氣相當不善。不會吧,這世界上真的還有人相信長生不老藥的存在?

“要是真的能長出一個新的呢也說不定,要不要試試?”亙守還是事不關己地笑著,我不由得想他是否生下來就忘了長“緊張”這根筋,“這個提議還是頭一次聽到!”

“砍下他一根手指,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對方終於被他氣爆了。

與此同時,龍淵猛地站到窗前,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告訴我這小子做了什麼——胡鬧也該有個限度吧,裏麵的人可是荷槍實彈的啊!掏出手槍,就算知道可能去送死也隻能跟進了。

對方使用的是消音手槍,子彈在窗簾和牆上穿了幾個洞,開槍者現在都躺在地上——龍淵的劍橫在一個十幾歲的小鬼的脖子上那個叫巨闕的家夥正在拍手中的土,說什麼還好這裏的花盆是便宜貨,否則阿守又要嘮叨了。亙守仍然笑得讓人感覺有些莫名惹人嫌,那黃毛小鬼的眼神象要把龍淵活吞了一樣,當然龍淵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小子是——”我問。

“好像是個黑手黨世家的公子,”亙守還坐在那裏,“讓你擔心了,葉隊長!”

“黑手黨?你到底幹了什麼事情?”這家夥把仇家都惹到國際上去了,還在那裏悠哉遊哉的!

“沒有啊,他今天把我帶到這裏我才知道,”他笑著說,“賽可卡羅斯先生,我的朋友們來了,店裏還有很多事,就不在這裏打擾了!”

“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黃毛小鬼瞪著亙守。

“你要的東西如果我能相讓的話,我一定非常樂意地雙手奉上,不過沒辦法——恕我不能相讓一個承諾,”亙守站起來向外麵走去,“回家了,龍龍。”

龍淵從那小鬼脖子上收起劍,不過我的槍還指著他,防止有意外發生最新章節公主童話之真實傳說。龍淵後退了幾步,“當”的一聲,落在地上的槍管與槍身分離。“如果讓我再見到你,就是這樣!”他拔出刺進地板的七星長劍,冷冷地說。

“有什麼想說的就請說出來,葉隊長。”回來的路上,亙守說道,“你一定有什麼問題非常想問我吧——”

“那個‘不死藥’——你真的活了很久?”雖然知道他說話拐彎抹角的能力超強,但是我仍然忍不住想問。

“是啊,久到連我自己都忘記了時間——”他靠在座位上,用手指穿過自己的頭發摩娑著,“覺得很不可思議嗎?”我搖了搖頭,就算他今天說自己是什麼千年狐仙我也不得不相信,他店裏的那些家夥讓我想不信也難。

“很久以前,有人——叫神仙也未必不可——給了我那孩子所謂的‘不死藥’。《山海經》雲:‘開明西有不死樹,樹上結不死藥,食之不死。’”他閉上眼睛說,“但那並非象王母蟠桃一般幾千年開花結果可以重新再生,隻不過是一個不死之人將他的‘不死’轉移而已——”

“所以他死了,留下了你這個不老不死之身?”我邊開車邊問,“一個人活那麼久,很累吧?”

點頭。“尤其是在不得已接受的情況下更加感覺疲憊不堪——那孩子不提的話,我以為我已經完全忘記了呢!嗬嗬,沒想到這麼難——”他的身體更加窩向座位,仿佛全身的力量都失去了,“睜開眼睛時,就隻剩下早已無處尋覓其影蹤的世界和‘不能死’的自己……”

“不能死?”

“我答應過那個人,要替他看著這個世界的變遷——”

我靜靜地開著車,他則似乎在自語又似乎對空氣一般講述著。“他是從天而降的神——在白色的虹劃過月亮的夜裏,他出現在我的麵前……他來得突然,沒有人知道他降落在地麵;他行蹤隱秘,可以變做飛禽走獸,花木鱗蟲,甚至變成普通人混跡在我們當中——人們現在喜歡稱呼其為‘外星人’吧,不過他是否真的屬於某顆星辰我並不能確定……

“如果不是那個變數出現,也許他會一直變幻著自己,時而在我麵前如平常歡笑,時而隱沒行蹤四方遊蕩,我也覺得他像個普通的存在……直到失去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的寶貴……”他像醉酒的人一般,時而語音清晰,時而含混,“沒什麼能承受時光的改變——我愛的女人在我麵前榮華老去,我的朋友一個個由壯年步入老朽,卻隻有我不會改變……開始我還曾經不倦地追求,但每一次不可改變的結局終於讓我心灰意懶……

“就在那個時候,我遇到了雲夢,就好像遇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可是即使珍惜,卻仍然無法避免失去……”

雲夢?聽到這個名字,我覺得心裏似乎不明所以地跳了一拍。

車開到古董店門口,我想叫他下車,卻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座位上睡熟了。那張總是笑顏的臉上,居然掛著一絲幹涸的淚痕。

葉隊長,你好:

因為最近您公事繁忙,所以不去打擾您了——我去外地看朋友,不知道會去多久。請放心,我不是被綁架了,真的是去看朋友。紙條的背後有對方的電話號碼。

亙守

我翻過紙條,背麵果然寫著一串數字,而且是個國際長途最新章節歸來的天使。雖然自那晚之後半個多月都沒有出什麼問題——不知為什麼,那個黑手黨小鬼並未繼續采取什麼行動。我的休假也結束了,開始回局裏工作。

母親還打電話來,說忙完了記得回家,有人介紹姑娘和我相親。

還是抽空去打了個電話,那端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canihelpyou?”

我愣了一下,直到對方說第二次才反映過來:“請問,亙守在嗎?”壞了,忘了對方可能不懂漢語。

“connie,achinese。”對方喊,不久有個溫婉的女聲結果電話:“您好,請問您找哪位?”

“亙守在嗎?”

“哦,你找阿守,他剛出去,大概要晚上才能回來,我是他的朋友,如果有什麼重要的事我可以代為轉達。”她說。

“那,沒有什麼事了,我隻是想確認一下他是否旅途平安。”對方的聲音讓人感覺很放心,我說,“謝謝!再見!”

iv

一聲巨響,伴隨著爆炸的閃光,我的意識被甩入黑暗當中。

……

奇怪的天棚——這裏不是醫院嗎?我死了嗎?

……

“雲夢!”窗外,一個歡快的女子的聲音撲向門前那個模糊的背影,“人家好好想你啊!守帶著我去了很多有趣的地方呢!”

“還好嗎?”熟悉的聲音,但那個人的容貌卻異常的清晰,溫和的笑容——卻讓人有沒來由的憂傷,“你又瘦了——我帶來了你最喜歡的糕點。”

“你問小巒啊,”外麵的女子繼續聒噪著,“她跟男人跑了——應龍姐,這裏住得還好吧?喂,喂,回神了!你再看下去阿守要滿身窟窿了,哈哈!”

“你還要繼續看守下去嗎?這裏的樹也從一粒種子長成了參天大樹,幾乎要看不到天了。我想知道,你還要等多久?”守在對那個模糊的影子說。

“一匹布上可以有上萬經緯交織的絲線,但同樣有成千永無彙合的經線、緯線,即使相近,斷不相逢——正如您有要誓守的諾言,職責之外,在下不過是一場幻夢……”那是我熟稔的聲音,自我有意識之初便記得,我的創造者,“而且,在下也無心做一個代替品——”

“你這是什麼意思,雲夢?”守的聲音充滿了不解,“我並不認為——”

“你沒有錯,我隻是想為我族盡最後一份力——雖然我族注定要消失得也許連名字都不剩,但這些孩子會代替我們永世地存在下去——除非人們何時不再愛戀手中的權利……”他站了起來,似乎想透過密布的樹蔭見到天空,“其實,我也向往天空……”

……

“想要出去了嗎,震宇?”又響起了雲夢如山澗清泉的聲音。震宇?我?我是誰?

“血澤也要醒了,時間不多了——你又想選擇什麼樣的人來做你的主人給你光輝呢?”

不想,我隻想平靜地在你身邊就好,這裏如此安詳平靜,我最喜歡最新章節公主遊戲。

“不可以總在做夢哦,震宇——”我被他拉起來,“去外麵走走吧。”

我緊緊地追隨著雲夢,生怕在這人數眾多地地方失去他地蹤影。但很快,我就發現自己其實並不必那麼緊張——他與周圍地人,有著明顯地不同,是什麼我說不出,卻總可以在茫茫人海中第一眼便找到他。便不在急於追尋他,開始四顧觀察周圍。

由熔爐誕生之後,我一直留在雲夢身邊。我喜歡平和,偏好那樹葉間地天光投射到身上那沉沉的慵懶的感覺。永遠這樣下去,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震宇不會永遠留在這裏,”雲夢曾經說,“因為有一天,這裏也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很多的人,新奇的世界,喧囂,紛雜——前麵有人圍成一堆,我好奇地飄了過去,見一名女子正將幾個男子打倒在地:“你們這些紈絝子弟,狗腿子!”

“女俠饒命啊,下次不敢了!”那些人跪在地上求饒,“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們吧!”

“看什麼看,再看小心你的門牙!”她很不客氣地轉身說。說我嗎?她沒有幽巒的柔美,反倒有幾分巽女的強橫。

“看來你找到了想要跟從的人了?”不知何時,雲夢出現在我身旁,他出聲叫住那名女子,“這位女俠請留步——”

……

“抱歉,震宇,從今天開始不能再帶你四處闖蕩了——”當你穿上紅色的婚服的時候,你對我說,“也許應該把你還給你那位神仙一樣的主人。”

不必了,恐怕沒有人能找到他吧,而且我也很喜歡平靜的生活,雖然保護別人,懲強扶弱讓人血脈賁張,但為人妻、以後會為人母的你一定更美麗……

可是沒過多久,戰火再度燃起,我也被從劍匣中喚醒。開刃的劍,唯有在爭戰中才會永葆鋒芒……

無論是正麵廝殺,還是暗中行刺,我們都一起化險為夷。為什麼,你無法躲過那個孩子並不敏捷的匕首?

“如果我有孩子的話,也該有這麼大了吧——”你笑著對我說,“我,終究還是個女人——有些人的事,即使是震宇你也不會懂……因為,你不是人……”

如此嗎?那麼如果我成為人,就會明白嗎?

葉雨辰,20xx年x月x日,因公殉職,時年31歲。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青光……”

“flik,it`stimetogohome!”夕陽下,黑發女子呼喚著仍在花叢中佇立的男子。

“他每天都這個樣子,你可真是辛苦!”亙守站在女子身後說。

“除了這個時候,他都是愛我的,”女子還是微笑這說,“有希望在等,不是很好嗎?對了,前些天有人給你打電話——聽聲音好像很熟。”

“當然,那是你兄弟嘛,”亙守笑著說,“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不過我想不會多久,他也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