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守候――
我在等待――
我守候著至愛的此生――
我等待著永恒的回眸――
即使他忘記我無數次,我依然會穿越時間的長河,在彼岸找到他的身影――
即使他仍在追尋那永逝的背影,我仍舊守護在他身邊,追隨他的腳步――
為了與他相遇,我得到了形體,即使這不是真正的血肉之軀――
為了伴他左右,我舍棄了改變,既便要永世凝望――
離別、找尋,直到他再愛上我,我努力著――
等待、守候,隻要能留在他身邊,我期望著――
坤泰
1862年,法國某鄉間墓地。
“上帝與他同在,阿門――”牧師向棺槨裏的人送上最後一聲上帝的祝福,便走向死者的家屬,“維克多先生已經到上帝那裏去了,請節哀。”
戴著黑色麵紗的女子向神父點頭表示謝意。
來參加葬禮的人很少,死者是五年前才搬到這裏居住的老人――他隻有一個女兒相伴,人們都在議論父親亡故之後這可憐的孤女該如何過活。
“再見了,親愛的――”女子謝絕其它朋友的好意,在親人下葬後獨自離開了墓園。
不遠的路上,迎麵走來一位黑發的東方男子。
“結束了?”男子輕聲問黑衣女子。女子點點頭。
“那麼先回我那裏去吧,畢竟搜索不是幾年就能完成的,而且未知的變數很多――看天意吧。”
“那我就不客氣地打擾了――”女子撩起麵紗,露出一張東方女性柔和的麵孔,向著麵前的一男一女說,“先生,應龍妹妹!”
在普通人眼中,黑發男子身邊的女子是不存在的。
我,又一次,陪伴他走完了一段人世的輪回。
初見他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年前……隻記得曾經的這個他,剛見到的時候還是個懵懂青澀的少年,剛剛在意外中喪失雙親的他對什麼人都不信任。我不介意,因為我有著時間,而且還有――愛……
我們生活在一起,他叫我姐姐,我為他洗衣、做飯、陪伴他讀書、遊戲,送他上學,看著他一點點長高,強壯,直到高過我,聽著他逐漸深沉的聲音喊著我的名字“connie”……
“connie,i
love
you――”
我當然也愛你,親愛的――
我們搬了家,我也由他的姐姐成了他的戀人。
我們在那遙遠的國度中舉行了婚禮,雖然習俗需要改變,各處的婚禮程度與要求總是千差萬別,但無所謂,隻要與你在一起,哪裏都是樂土――
“你真美,connie!”潔白的婚紗,襯著我烏木黑的秀發。
“我的美隻為你展現,親愛的,”我說,“我名坤泰,生生往複不息,直至白頭以及往生來世……”你聽不懂,沒有關係,這是我遵守的誓言。
時光,會在人們的臉上留下痕跡,卻不會觸動我分毫。
當他的鬢角漸染白霜,我們繼續著旅行――由繁華的都市,尋覓幽靜的田園,在別人口中,我也由他的妻子變成了他的妹妹、女兒……
“這麼不穩定的生活辛苦你了,connie――”你說,“能獲得仙女一樣的你的垂愛我已經相當心滿意足了,你不必一直守在我這個行將就木的人身邊。”
不,親愛的,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倍感幸福。稱謂無所謂,動蕩的生活嗎?我早已習慣,你不在的時候,我也同樣如此四處漂泊,因為有人比我更受時間之累……
愛上注定一死的你雖然要經曆每次離別的悲哀,但等待尋覓之後,與你重逢相戀的歲月更讓我倍加珍惜。至少,我得到了我愛的人的愛……
我的兄弟姐妹們--
有的執著追尋那逝去的身影,不惜墮入毀滅之途;
有的為了守住諾言,仍在世上漂泊;
有的承受不住失去的苦楚,寧願忘卻前塵種種,也未嚐不是一種幸福;
有的一麵注定了終生,不願回頭;
也有從未顧念任何時間的,但他的記憶中也打著深深回憶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