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荷聽了,故意奇道:“咦?這倒是奇了?那些山匪都是打著虎嶺寨的名號,還有信物為證。我朋友經營的車馬行,原本想著,先奉上十兩銀子,以後每月可以給大家幾兩銀子的茶水錢,希望日後不要再被劫了。誰曾想,那些山匪卻全然不理會,還是隔三差五地劫了車馬行的貨物去。我朋友沒奈何,這才找上了我,讓我來會一會大當家的。怎麼?難不成此事果真並非虎嶺寨所為?”
丁老大的問道:“你剛說那些山匪拿著虎嶺寨的信物?可當真?”
沈風荷道:“自然不假。這便是那些山匪不小心遺落下來的信物,大當家可以過目。”
這信物還是沈風荷假意懷疑,說劫貨物銀錢的未必是虎嶺寨的,興許是些小毛賊假扮,還是報官抓了得好。沒過幾日,被劫的人便拿了這信物回來。否則,虎嶺寨的信物是不會落在別人手裏的。
丁老大接過了信物查看片刻,臉色不由得嚴肅起來:“這的確是我們虎嶺寨的信物。隻是……兄弟是怎麼得來的?”
沈風荷隻說是山匪不小心來遺落下來的。
丁老大沉吟片刻,說道:“兄弟的事,我知道了。這件事我定然會查個水落石出,如果真的是我們寨子裏的兄弟未經我的允許,偷偷去劫私貨,我到時定會給兄弟的朋友一個交代!”
一旁的二當家的有些惶急地上前低聲道:“大當家的,你怎麼能聽信這人的一麵之詞?興許是他假造的信物,故意來咱們這裏敲竹杠的!”
沈風荷淡淡地瞄了他一眼,道:“二當家的的這話,是在說大當家的連自家寨子的信物的真假都分辨不出來麼?”
丁老大果然臉色有些不虞起來。
二當家的趕忙說道:“老大,我可不敢。我的意思是說……也……也有可能是咱們的兄弟誰不小心將信物給丟了,被別的山匪撿了去,故意冒充咱們寨子的……”
沈風荷這時說道:“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不過,我聽江湖上說虎嶺寨的信物,隻有一部分頭目才有資格得到,而且,每個頭目手中的信物都有微妙的差別,如果能夠先查出來這信物是哪一個丟失的,再往後麵查究竟是遺失還是有寨子裏的人擅自劫私貨,也就更容易查清楚。”
丁老大還沒有說話,二當家的立刻說道:“大當家的,我可以看一眼那信物嗎?興許我能認出是誰的……”
丁老大眼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將信物遞給了他。
二當家的拿著一邊看,一邊故意慢慢地踱到勒旁邊一處陡崖前麵,然後突然一失手,那信物脫手,跌進了崖底去了。
他失聲道:“啊不好!”
丁老大和沈風荷都趕忙過來,二當家的回頭請罪道:“大當家的,我……我一時失手,那信物一下子掉進山崖裏去了……我看此事,定然不是咱們寨子裏的人所為!沒的為了一個外人來懷疑自己兄弟。”
丁老大沒有言語。
沈風荷淡淡地道:“二當家的還真是良苦用心,隻不過,我剛剛說每個人的信物都有微妙的差別,實際上是假話而已。二當家的那麼急著銷毀證據,會不會是知道些什麼內幕?比如……這些事,都是你背著大當家的私自做的?”
二當家一聽急了:“你……含血噴人!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而且,你朋友被劫的都是豬羊雞鴨,這斷然不可能是我們寨子的人做的!我們一向隻劫銀錢!大當家的,你千萬不要輕信一個外人……”
沈風荷瞅著他,冷笑道:“我們一向隻劫銀錢?你這是承認確實劫過我朋友吧?大當家的,我適才所說被劫的都是豬羊雞鴨的話,也是假話,實際上一直被劫的都是貨款銀錢。”
二當家一聽,臉上一陣發白,趕忙捂住了嘴,接著才找補道:“這……這話有什麼奇怪?銀錢豈非比劫貨物之類的要方便很多!我們……我們一向是劫銀錢的時候多的……”
說到這裏,二當家的不由得有些心虛地看了丁老大一眼。
丁老大臉色暗沉,突然冷冷地道:“你們立刻把二當家的給我拿下!”
話音未落,立刻有幾個身手好的得令將二當家的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