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的見狀,急道:“老大,你……你這是何意?為何寧願信一個外人,也不信自己的兄弟?”
丁老大冷笑,道:“咱們寨子何曾隻劫銀錢了?而且你那麼急切地想要銷毀信物,還敢要我信你。也罷了,我念在兄弟一場的份上,給你個機會,你且把你身上的信物拿出來,給我瞧瞧。”
二當家的自然拿不出,因為他那一個信物,剛剛已經被他作為證據‘銷毀’了。
他原本想著過幾日再說丟了,新做一個的,隻可惜還沒來得及。
“老大,我……我不小心弄丟了……”
“丟了,還真是巧啊。不急,咱們先回寨子,回了寨子,立刻去二當家的房間搜查!若是查出贓款來,看你還怎麼狡辯!”
說著,丁老大轉頭問沈風荷:“不知兄弟可願隨我們去寨中,等查清楚之後,我在給兄弟賠不是。”
沈風荷沒有推辭。
大家很快回了寨子,果然從二當家的房子裏搜出了銀票和銀兩來,合起來竟足足有千兩之多!
丁老大冷笑:“你還敢狡辯?”
二當家的臉上這才露出猙獰來,嘶聲道:“不錯!就是我做的!我說過多少次,咱們這麼多弟兄,身手又都是好的,便是那些城裏有護院的大戶人家,要想將其洗劫一空,也不是難事!可是大當家的你迂腐太過,幾年來非要守著那些莫名其妙的規矩,守著這山頭劫那麼點東西!若是早聽我的,咱們弟兄們早就賺得盆滿缽滿,吃香的喝辣的了!你不讓大家去別處劫,我帶著願意的弟兄去吃這口飯,我們何錯之有!”
丁老大聽了,冷冷地道:“呸!沒見識的東西!你是隻看到賊吃肉,沒看到賊挨打!還去洗劫城中的富戶?你可知道,咱們幹這些勾當的,但凡被抓,就是殺頭的重罪!在這一帶‘黑吃黑’,官府得些好處尚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是膽敢明目張膽地去城中洗劫,那隻怕連官府都包庇不得!你這樣的行徑,是致咱們整個寨子的兄弟的性命與不顧!我今日定不饒你!”
說著,他命令手下將二當家的給押了下去,等日後再處置。
接著,他轉過頭來問道:“兄弟,這些銀票都是你朋友的,我如數奉還,也算是還了你從虎口下救下咱們寨中兄弟的恩情!”
沈風荷笑道:“大當家的如此明事理,我萬分感激。這銀錢我替我朋友做主,從中拿出一百兩來,算是答謝寨子裏的兄弟們!”
丁老大還要推辭,沈風荷再三讓了之後,終於收了下來。
沈風荷笑道:“我另外有個不情之請,還希望大當家的幫忙。”
丁老大聽了,拍了拍胸脯,道:“有什麼事,你盡管說。我能幫上忙的,定然會幫。”
沈風荷將所請求的事情說了,這才離開。
丁老大還對沈風荷不肯加入他們寨子而覺得惋惜。
過了兩日,又是姓張的車把式負責押車的日子,沈風荷不動聲色地混進丁老大的人中,在常被打劫的小樹林中埋伏了起來。
去程照樣是平安無事的,等銀貨兩訖,從城裏的客人出得了貨款回城的時候,途徑一處小樹林時,突然七八個蒙麵山匪出來,亮出了虎嶺寨的信物,要劫了貨款。
張車把式裝模作樣地請求半天,山匪卻油鹽不進,最終還是將身上的銀錢拿了出來。
山匪接過了銀票,桀桀笑著說過幾日再來叨擾,分明是將車馬行當做了冤大頭。
幾人正要撤退,驀地一群二十多個人從暗處出來,將那七八個山匪和車把式夥計們都團團圍了起來。
“他娘的,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宵小,敢盜用我虎嶺寨的名聲來劫財!不想活了!兄弟們,給我殺了他們!”丁老大冷聲道。
丁老大的手下還沒動,那七八個山匪互相看了一眼之後,突然撲通撲通地全都跪倒在地,顫聲道:“好漢饒命!我們……我們都是被張車把式買通了假裝山匪的,張車把式說他們東家是個冤大頭,銀錢好騙得厲害,就收買了我們假裝劫財,然後大家一起將銀錢分了……好漢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