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荷:“……”
這話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她都差點以為是她欠了這一家的了。
“朱姑娘這話說得倒是好笑,我們一路流放過來的,哪裏有這些藥材?”
這些藥材,她空間裏自然是有的,甚至用於止血包紮的上等金瘡藥,用於止痛的麻醉藥,也都是有的。
要是村裏別人受傷,她倒也不介意無償拿出來給他們用。
隻不過對方是這個朱槐花家,這都這麼敵意對她了,她瘋了還無償給他們提供藥啊?
要不是為了以後此時必須得暴露醫術,她連救都不想搭理。
吳村長都聽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道:“朱槐花,你也差不多點!哪有你們家這樣愛占便宜的?人家沈小娘子都已經給你們看病了,你們要是自己去請大夫,診金也得自己付吧?現在診金不收你們的,藥材你們也想無償要啊?你們家沒啥錢?沒啥錢能有錢在鎮子上城裏買胭脂水粉?反正是你爹和哥的命,你和你娘愛搭救就搭救,不想花錢救,我們這些外人也不好說什麼,看你們自己吧!”
沈風荷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便說道:“吳村長,我也隻能幫到這裏了,如果沒別的事情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
吳村長聽了,立刻點了點頭,道:“你回去吧。別的有我們呢。明天早上,你再和你娘一起過來村頭,咱們分野豬肉。我找幾個小夥子,把給你們的那半拉子野豬肉給送去你家去。另外剩下的兩頭半,該分給你家的也不會短缺了,你們放心好了!”
沈風荷笑著道了謝,這才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難得的一個好天氣,村裏人無論大大小小男女老少的都跑到村頭去看熱鬧,那景象,比過年還熱鬧!
隻見三張八仙桌子上分別放著的三頭大肥野豬,早有村裏以前做過屠夫的村民將三隻大野豬都收拾好了,內髒和肉分開,內髒用幾隻木桶木盆分門別類地放在一旁,桌子上隻放了肉。
屠夫將其中最大的一頭野豬的半扇肉割下來,讓幾個精壯的小夥子送去了沈風荷家。
剩下的才是用稱稱了,每家七八來斤肉一斤豬下水地分了。
豬大腸和豬心肺還有豬腳,吳村長留心,特意留出一頭的量,另外還接了滿滿的一盆豬血,也是叫人給沈風荷送了過去。
沈風荷也不推辭,便收了下來。
秦夢月對這些豬下水該怎麼收拾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這些東西……也能吃嗎?這可怎麼收拾啊?”
沈風荷笑道:“這些倒也好辦,先收拾幹淨了,然後用鹵料鹵一下,這天寒地凍的天氣,倒是放得住,可以吃挺長一段時間呢。”
即便放不住,她隨手放進空間裏,什麼時候吃什麼時候拿出來,也都是跟剛出鍋時一樣新鮮的。
她指導著秦夢月和三個小家夥一起,用草木灰將豬大腸清洗幹淨,將其他食材也都清洗幹淨了。
接著,她從空間裏拿出了鹵料諸如八角,桂皮,小茴香,山奈,草果等足有十幾樣,按照比例搭配了,用一個小紗布包裹起來放進鍋中,加清水,然後將各種要鹵的料放入鍋中。
剩下的就是文火慢燉,等到燉的軟爛入味,也就成了。
沈風荷將一半豬腳丟進鹵料中鹵,另外一半則是和黃豆一起,做了一個豬腳燉黃豆。
豬大腸也是留下了一段,專門和大蔥爆炒,做了個蔥爆大腸。
另外又用新鮮的野豬肉做了一個紅燒肉,和幹筍一起做了一個幹筍炒肉。
一家人圍著桌子,吃了一桌子豐盛的菜肴,配著白麵饅頭和小米紅薯湯,相當得歲月靜好。
至於,剩下吃不完的野豬肉,和之前蕭雲朔打獵回來的那兩隻野麅子一樣,也是先用木柴熏了,然後抹上鹽巴,掛在簷下風幹,做成了臘肉。
而就在沈風荷和秦夢月帶著三個小家夥在這流放地貧瘠的小村子紮下根安定下來的時候,京城宮裏,趙妃將一封密信遞給了二皇子蕭雲琮。
蕭雲琮自從在定州和曲文敏鬧翻之後,假意離開,實際上卻是暗中派人追加曲文敏的下落,試圖找到曲文敏私自開采的金礦所得的黃金的下落。
隻不過,曲文敏一向謹慎,蕭雲琮還是跟丟了,再加上京城他母妃送了密信,讓他盡快回去,蕭雲琮也不敢怠慢,隻好將找尋黃金一事放在一旁,先快馬加鞭回了京。
從定州到京城路途遙遠,即便是快馬也走了差不多二十天才到京。
此時,也正是蕭雲朔接到京城的密報,朝中大臣紛紛向聿成帝上書進言,質疑五皇子稟告太子謀反之事,要求重新徹查最白熱化的時候。
這也是趙妃八百裏加急,送密信給二皇子,讓他立刻回京的緣由。
五皇子因為揭發太子謀反,並且誅殺了太子一事,因而的了聿成帝的嘉獎重視,朝中大臣見五皇子得勢,揣摩聖意,又兼五皇子娶了沈相的女兒,算是得了權相重臣的支持,一時風頭無兩,因此有不少大臣便見風使舵投入了五皇子陣營。
當然,更多的還是持左右觀望態度的。
畢竟,聿成帝心思深沉,聖意卻是不好猜測,太早亮了底牌,押定離手,萬一押錯了寶,受傷的可是自己。
這種情形下,宮中除太子之外比較有勢力背景,又得聿成帝喜愛的二皇子蕭雲琮以及六皇子蕭雲誌,也不得不暫避五皇子的鋒芒蟄伏。
而這次朝中大臣替太子平反之事,卻讓二皇子和六皇子兩黨都看到了機會。
扳倒五皇子的機會。
二皇子接過趙妃遞過來的密信,打開看了之後,抬頭看向她,有些狐疑地問道:“這是廢後和廢太子妃在流放地的情形,母妃,你怎麼還派人監視她們?我在定州時,倒是遇到過流放隊伍,見過她們,那廢太子妃倒是著實有一番……別樣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