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的時候便注意到了,現在再仔細一看,不由得彎唇笑了笑。
果然和她猜測的一樣,這是上好的黏土,可以用來燒製紅磚或者精美的陶器瓷器。
看著山腳到她們房屋後麵一大片,看起來都是這樣的土質。
紅磚可比張遠做的黃土胚磚還要堅固,即便是她未穿越的時代,再早二三十年,紅磚也是很普遍的建築材料。
當然有了黏土,不僅可以燒製紅磚陶瓷等,還有別的很多用處。
看著這些土壤,沈風荷心裏禁不住產生了一個想法……
她很快便回到家中,隻見張遠已經弄了不少的磚胚子,有用石頭壘了一個簡易的半封閉小窯洞,然後將磚胚子放進窯洞裏麵,在上麵放了不少的木柴等,點燃了燒製。
燒製的時候,他又開始挖土和泥製磚胚子,等這一窯燒好了,就燒製下一窯的。
一個後晌,居然也燒出來百來十塊來。
張遠說道:“這些磚要修院牆和廚房還不夠,不過灶台是夠了的,我先把灶台砌好了,你們做飯也方便些……還有……”
他看了一眼柴房,那裏原本剩下的一些柴火,都用的差不多了。
“我明兒個一早先去山裏砍些柴禾回來,明日燒磚,隻怕還要更多的柴才行。”
秦夢月見他雖然木訥寡言,但幹起這些活計來,心裏安排的明明白白,條理分明的,不由得心裏讚歎沈風荷有先見之明。
光是要修牆修灶台的,居然是從取土燒磚胚開始的,她可是連想都未曾想過的。
若她真是回絕了周大娘,隻剩下她和風荷兩個弱女子及三個孩子,不說這牆怕是半年都修不好不說,就是上山砍柴這事,她們也得辛苦自己來弄。
秦夢月笑道:“多謝你,明日也不必太早,等太陽升起來再過來也不遲的。”
沈風荷從竹簍裏拿出一隻野山雞來,道:“張大哥,我也是運氣好,這第一次進山,就逮著了兩隻野山雞一隻野兔子,這隻野山雞你拿回去燉湯給鳳兒姐和周大娘補補身子吧。還有這二十文錢是今天的工錢……”
張遠一聽,哪裏肯收,趕忙擺手道:“秦娘子,沈小娘子,這可使不得。工錢我以往也見過人家雇長工的人家,都是一年一付或是三個月一付的,不必每日給我。還有這野山雞,光著一隻雞,都能抵我兩日的工錢了……”
沈風荷笑道:“張大哥,你隻管手下吧。咱們初來乍到,要置辦的東西多,沒些錢怎麼行?至於野山雞,就當是我答謝流放路上你們幫我照看了一川和青杏的謝禮,你要不收,可就太見外了。再說,周大娘年紀大了,鳳兒姐懷孕也有四個多月了,她們總要補補身子的。”
張遠聽到說起他老娘和媳婦,猶豫了片刻,還是收了下來。
沈風荷接著說道:“還有,張大哥,你明日隻管繼續燒磚就行,灶台倒是不必急著砌。這些磚,我還有別的用處。”
張遠愣了一下,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便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等張遠走了,秦夢月才奇怪地問道:“風荷,你要用這麼多磚做什麼?難道要先砌牆修牆麼?”
沈風荷搖了搖頭,笑道:“娘,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當晚,就是被野山雞燉了雞湯,沈風荷還從空間裏掏出了人參和幹香菇之類的來煨湯,兔子則是一半做了一個土豆燉兔肉,另外一半則是和清爽的酸筍一起炒了一盤。主食則是小米粥。
秦夢月囑咐沈風荷將飯菜都留了一半出來,說是蕭雲朔晚上會回來一趟。
沈風荷聽了,想起昨夜裏的情形,臉上不由得便現出紅暈來。
他今晚要回來,會不會又跟昨晚一樣,要跟他睡一個房間?
秦夢月見她這樣,以為她還在害羞昨晚的事,忍不住抿嘴笑道:“傻丫頭,這有什麼害臊的?這夫妻之間,本來就該如此的,否則怎麼開枝散葉,延續後代?不過,你們昨晚的動靜倒是不大,是怕幾個小家夥聽到了害臊吧?你們放心,我拘著他們,不會讓他們亂跑過去那屋的……”
沈風荷:“……”
這誤會可大了……
“娘,你別說了……”沈風荷無力地阻止道。
正說著的時候,蕭雲朔已經無聲無息地走到了門口,見她們如此,笑問道:“怎麼了?”
三個小家夥看見他,都高興地跑過去,喊道:“雲叔叔!”
他們現在也不怕蕭雲朔偽裝的麻子臉了,因為每次蕭雲朔都會買些小玩意兒或者吃的給他們,早就把他們收買下來了。
這次果然也是一樣,蕭雲朔掏出三個小糖人遞給了他們。
三個小家夥高興地驚歎不已。
沈風荷看見蕭雲朔,本來就有些紅的臉更紅了。
秦夢月抿嘴迎上去,笑道:“說你呢,還能說誰?”
沈風荷怕秦夢月再說出叫人難為情的話來,趕忙也迎上去問道:“怎麼不見袁旭?”
蕭雲朔看了她一眼,這才說道:“袁旭在外麵候著,謹防有人在附近監視。”
沈風荷聽了,神經也不由得緊繃了一下,點了點頭,正色道:“是需要警戒些。”
說著,她將留的飯菜端出來,道:“你還沒吃東西吧?特意給你留了些飯菜,我熱一下就能吃了。”
不一會兒工夫,飯菜就熱好了。
蕭雲朔就著火堆坐下來吃,一邊笑道:“這野山雞和野兔肉都是新鮮的,你又上山去打獵了?”
沈風荷點了點頭,道:“這裏離山上不遠,我就白天進山去設了幾個陷阱,也是運氣好,一下子就抓到了兩隻,你今晚才有口服。”
蕭雲朔抬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本來想說什麼,不過最終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