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過了飯,他站起身來,說道:“我出去一會兒。”
秦夢月和沈風荷都有些愕然地看著他:“這大晚上的,又出去做什麼?”
蕭雲朔也沒解釋,隻笑道:“突然想起些事情來,放心吧,估計幾個時辰也就回來了。”
說著,便出門了。
秦夢月和沈風荷等了一個時辰左右,也沒見人回來。
沈風荷便說道:“娘,咱們還是先睡吧。看樣子要後半夜回來了。”
秦夢月看了一眼屋裏床上已經排成一排睡得很香的小腦袋,笑道:“睡吧。幹等著也不是事兒。”
又笑道:“這屋擠,你還是睡那屋吧……”
說著,不等沈風荷開口,便推了推她。
沈風荷:“……”
行吧,她一個堂堂現代人,能吃虧麼?就算發生了啥,那也是蕭雲朔吃虧!
而且,她依稀記得昨晚蕭雲朔跟個火爐似的,暖和極了。
免費火爐電熱毯,不用白不用不是?
不過……沈風荷看著冷冰冰的床鋪幽幽地歎了口氣。
‘免費火爐’沒到位,她得先自力更生……
迷迷糊糊睡到了後半夜。
窗外傳來了細微的聲音。
沈風荷霎時間驚醒,眼眸幽幽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見一個黑影正在翻窗——昨晚,窗戶直接從窗欞上脫落下來,白天的時候,她讓張遠用些稻草之類的先臨時堵了一下。
“誰?”她低聲斥道,立刻從空間裏掏出一把手槍來,然後就要翻身下床。
黑影已經獵豹般到了床邊,抬手隔著被子壓住了她,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別怕,是我。”
是蕭雲朔。
沈風荷鬆了一口氣,將手槍收了回去。
蕭雲朔此時卻將手探進被中,壓在她的胳膊上。
“啊!”沈風荷驚叫半聲,想起怕驚動了人,趕忙把另外半聲吞了下去,小聲抗議道:“涼!”
蕭雲朔抿嘴笑了笑,道:“讓我暖一下。”
說著,他索性脫掉外衣和靴子,鑽進被子和狼皮裏,抱住了沈風荷。
陣陣涼氣鑽進來,好容易暖熱的被窩一下子冷了不少。
沈風荷:“……”
狗男人,這是拿她當免費火爐了吧?
好在,男人身體的火力的確不是女人能比的,不一會兒工夫,被子裏就比剛剛她一個人的時候要暖和多了。
沈風荷滿意而舒服地禁不住翻了個身。
這時,她突然感覺蕭雲朔的手突然鑽入了她中衣的衣領中。
她中衣裏麵,可就剩一個紅肚兜了……
沈風荷:“???”
“殿殿殿……下,你幹什麼……”沈風荷趕忙隔著中衣抓住了他的手,有些羞惱地問道。
身體不受控製地仿佛霎時間熱了好幾度。
蕭雲朔湊到她耳畔,高挺的鼻子擦過耳骨,濕熱的呼吸撲在耳畔,接著薄唇咬住了她的耳垂,低沉笑道:“現在我的手不涼了吧?”
說著,還不忘故意用力抓揉了一下。
沈風荷:“……”
這是暖手的地方麼!?
“殿……唔……”
沈風荷開口想要阻止,剛剛吐出一個字,櫻唇已經被霸道地封了起來。
與此同時,蕭雲朔的手探到她中衣的衣帶處解開,一邊溫柔呢喃道:“放心,我不會做到最後的。不過……讓我過過幹。癮……”
被子中的溫度繼續升高,兩人幾乎都已經是勒呈狀態。
沈風荷微微喘息著,覺得自己仿佛是剛出鍋的白饅頭,渾身都散發著熱氣,她將白皙手臂探出外麵,冷冽的空氣反倒是讓她覺得舒服。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雲朔突然停下動作,然後起身將衣衫穿好。
沈風荷還有些七葷八素意亂情迷的,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嗯?”
蕭雲朔被她茫然發懵的表情逗樂,忍不住俯身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這才低聲道:“我需要秘密回京城一趟,今天就出發。”
這句話,如兜頭冷水一樣,霎時間讓沈風荷意識清醒了過來。
“你要……進京?”
她猛地坐起身來,身上覆著的被子掀落,霎時間春光乍泄。
蕭雲朔的墨眸轉深,視線不由得往下移了移。
沈風荷臉霎時間紅上加紅,趕忙扒拉起被子來遮好,咳嗽了兩聲掩飾尷尬,這才再次問道:“你要回京城?不危險麼?若是被宮裏的人發現你還活著……”
蕭雲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放心吧。我會小心些,不會有事的。我本打算等你和母後在這裏安頓下來之後再部署下一步的。不過,從京裏飛鴿傳書過來的消息,朝中不少大臣都上奏折說我謀反一事蹊蹺,要求重審,父……皇上和其他幾個皇子及支持皇子的黨派便將這些大臣們統統汙蔑為太子一黨,輕則下獄,重則處斬。其中雖然的確有支持我的大臣,但還有不少隻是正直直言進諫而已。他們都是朝廷的中堅,若是因此成了黨派傾軋的犧牲品,對大聿的江山社稷的影響就損害就太大了,我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沈風荷聽了他的話,因為剛剛的旖旎而產生的叫人微醺的熱意,仿佛是從暖房裏被移到了冰天雪地的戶外一般,逐漸降溫。
剛剛有那麼些時候,她想要糊塗一些,不清醒一些,衝動一些,不去想他是太子的身份,隻沉浸享受和他在一起的快樂。
至於以後,車到山前必有路不是麼?
總會有解決方法的。
但蕭雲朔剛剛的話,卻霎時間將她拉回了現實。
蕭雲朔被皇祖父所喜,從小就是被當做未來帝王培養的。
他要爭奪帝位,隻怕並不僅僅是為了至高的權力。
相反,權力越大,肩頭的責任越大。
在他內心深處,定然是裝著整個大聿的黎民百姓的。
世人隻看到帝王至高的權力,又有多少人知曉明君勤政愛民殫精竭慮的辛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