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選侍的得寵並不出人意料,她雖家世不顯,長相卻可稱得上一句絕色。

而秀女入宮必定也經過一係列的調查,因此榮妃此次調查誰都不太在意,可誰都沒想到榮妃真的調查出了一些東西。

月餘後的一個下午,宮人捧著一個匣子跟在榮妃後麵,眾人浩浩蕩蕩的朝著坤寧宮而去。

路上遇到的嬪妃給榮妃請安後都隻見她“嗯”一聲就離開了,意氣風發、笑容滿麵。

驚的嬪妃們都懷疑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來的,一向對她們沒好臉色的人這樣可不會讓人覺得如沐春風,隻會讓人感覺到害怕。

此時的池幼寧午睡剛醒,正在無聊的逗弄著自家兒女,白芷就風風火火的進了殿內,“娘娘,皇後娘娘請您過去,奴婢打聽了一耳朵,仿佛是慧選侍那裏出了事。”

正無聊的池幼寧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快、快,給本宮整理一下儀容,咱們這就過去,果然還是宮裏的熱鬧多。”

又囑咐嬤嬤們好生照顧皇子公主,就急匆匆的出了門。

池幼寧到的時候,皇後正端坐在鳳椅上,池幼寧行禮後自覺坐到了左側,榮妃、慧選侍也起身給她見禮,慧選侍還是同以往一般一臉愁楚的樣子。

見眾人都入座了,皇後狐疑道:“榮妃,你今日來見本宮,到底有什麼事要說?神神秘秘的,你讓本宮將慧選侍召過來,本宮也照做了,現在宣德妃也到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榮妃聽皇後如此說,正色開口:“皇後娘娘,臣妾觀慧妹妹入宮以來不得展顏,便有些擔心她是否是生活不習慣,就想著差人去她家鄉給她帶一些用的慣的東西,以便她能更好的伺候陛下。”

聽到榮妃如此說,池幼寧有些控製不住的用帕子掩了掩上揚嘴角,誰不知道榮妃善妒,這話說的好聽,可誰不知道她打的什麼心思。

榮妃滿臉正經的向皇後述說自己對慧選侍的關心,未曾察覺一旁的池幼寧正在腹誹她,或者說她知道了可能也並不在意。

“誰知道這次去了寧遠縣方才知道慧妹妹曾訂過一門婚事,而這門婚事卻在選秀前夕被寧遠縣令給強行退了。

接著就是慧妹妹入宮選秀,然而就在慧妹妹入宮的消息定了以後,她那前未婚夫一家被一把火燒了個精光,除了她那位提前入京趕考的前未婚夫無一活口,那位劉家公子也在路上遇到了土匪,生死不知。”

“哢嚓”一聲,驚到了一旁正在聽故事的池幼寧和正在講故事的榮妃,隻是看到是慧選侍失態打碎杯子後,榮妃臉上露出一抹喜色。

“慧妹妹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聽到你未婚夫生死不知這麼激動,莫非你還舊情難忘不成?這也滿怪你進宮以來不得展顏了。”榮妃一臉抓到把柄的開心,看著慧選侍蒼白的臉色道。

慧選侍整個人呆立在側,被這個消息鎮住了,半晌回不過神來。

池幼寧當然也能看出她心裏的不平靜,退婚之事說不清楚,不過她一定對她的未婚夫有些情誼。

她看著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慧選侍,輕輕喚了她幾聲:“慧妹妹,慧妹妹你還好嗎?”

看著慧選侍眼睛開始聚焦,有了神采,她又對著榮妃道:“榮妃妹妹,你這話就沒道理了,且不說他們二人已然退婚,慧妹妹如今入宮又得陛下愛重,便是有情也是同陛下有情。

那位劉家公子如今生死不知,劉家又隻剩他一人,慧妹妹這猛然聽到相熟的人家如今這般模樣,難免會收到觸動,這跟舊情不舊情的有什麼關係?”

一旁的慧選侍也知道被坐實了這段舊情她依然放不下,可不是什麼好事,遂也起身朝主位行了一禮,開口解釋道:“皇後娘娘明鑒,妾身與劉家小姐乃是手帕交。

上次見她還是那麼鮮活的一個人兒,如今卻聽到了這樣的噩耗,難免會有些傷心。”

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妾以往與那劉家公子雖有過婚約,可也恪守禮節,未曾私下見過麵。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後來父親與劉家退親後更是沒什麼關係,不知榮妃娘娘為何一口一個舊情難忘?

妾自入宮以來,便是陛下的人,陛下龍章鳳姿、氣度非凡,妾既有幸得陛下愛重,自然不會辜負這份心意,難道還會惦記著那麵都沒見過幾次,還不如陛下遠矣的劉家公子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