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1 / 3)

田彪是每晚都不能離開女人的,在團防隊,長期有兩個花妓每晚輪流來陪他。這次孫團總指示,讓他將五個要犯關在他家的地牢裏,還要他務必親自布置防務,他不得已,隻有偶爾回家住一宿了。他發現他女人盡管有病,但由於長時間沒過夫妻生活,這偶爾住在了一起,也還是有相當的激情的。那晚他折騰了幾個小時,到半夜過,累得一塌糊塗了,他才睡著。正睡得香,突然,外麵槍聲大作,他一骨碌爬起來,邊穿衣邊聽,槍聲是從漁洋關方向傳來的。他衣服剛穿好,電話就來了:“報告大隊長,紅軍從城牆口方向攻來了,好像是衝著牢房來的!”“有多少人?”“不清楚,火力猛得很!”“讓兄弟們頂一頂,實在頂不住就把牢房讓出來,別跟他們硬拚!”“您快趕回來吧!”“我回來幹啥?你指揮!”他放下電話,正要脫衣再睡,突然瞄到窗外紅光一片,接著聽到有人喊:“救火啊——馬廄失火啦——”一時外麵很多人都喊叫起來。不好!那馬廄連著牛棚,牛棚連著柴房,柴房連著廚房,廚房連著正屋,都燒起來怕不得了。他趕快跑出去,喊道:“兄弟們——快去救火——”,一時間那屋裏屋外亂成一鍋粥,當兵的、家裏人、做工的,找桶的、尋盆的、找水的,跑進跑出,亂著一團,擁擠不堪。

逢春和田虎他們趁混亂很容易就進了大院,他們徑直往後院闖,卻見後院門從裏麵閂著,田虎叫道:“快開門,火要燒到後院啦!”他和田彪說話的聲音本來就相像,裏麵的哨兵以為是田彪,立即開了門,探出頭來,還沒看清人,就被田虎用槍托砸倒在地,他們繼續往裏闖,黑暗中,田虎一邊走一邊喊:“快,外麵失火了,快轉移犯人!”幾個看守聽著是田彪的口音,趕快過去開地牢門,門剛打開,他們就同時遭到了重擊。田虎帶人下到地牢裏,裏麵一片漆黑,楊逢春輕輕地喊道:“高師長,高師長,您在哪裏?”聽到角落裏有動靜,楊逢春摸過去,說:“高師長,我們是高平遊擊大隊的,來救你們了!”裏麵馬上有幾個虛弱的聲音回答:“在這裏!”“在這裏!”“我們腿被打壞了,不能走!”田虎命令後麵的人,“快,背上去!”立刻就有幾個人下來,摸著了人,背了上去。田虎說:“跟我來,走後門!”一行人急急走到院牆邊,逢春一看,說:“不好,怎麼隻背出來四個?”田虎一看急了,數了一下自己人,一個不缺,火了:“怎麼搞的,過細摸了沒有?”幾個人都說,都仔細摸過幾遍了,沒有。楊逢春說:“田虎,你快帶人走,我再轉去找找!”田虎說:“你不熟悉,我倆去!”他轉身跟一個戰士指了路,命令道:“你們趕快背首長們從這出去,上北山,同簡隊長他們會合!快!”那些人很快出了後門。田虎同楊逢春一起再向地牢摸去。

因為人多,這時,前麵的火已經迅速被撲滅了,田彪正待重新安排崗哨,突然一個看守跑來報告:“報、報告,地、地牢被打開啦!”“啊?快,抄家夥!”立刻,有幾個人拿來火把,田彪帶人朝後院衝去。這時候,田虎和楊逢春在地牢裏麵又仔仔細細摸了幾遍,沒發現人,正要上地牢口,一個拿火把的團防兵發現了,喊道:“大隊長,地牢裏還有人!”“打——”田彪一聲喊,“嗒嗒嗒嗒——”幾十支槍一起響了。田虎和逢春隻有退到地牢裏的死角裏。上麵正打的起勁,突然,一個人在喊:“別打了,別打了,彪兒,他們跑就跑了吧!”這時槍聲逐漸停了下來,聽到田彪在說:“爹,您快躲開,這危險!”接著聽到一個老人聲音:“彪兒,我說不讓你把這幾個人弄到家裏來,你不聽,你引火燒身不說,還要害了我們全家呀!”田虎說:“是我爹!”逢春說:“你快喊話,讓你爹叫田彪他們退兵!”田虎挨近地牢口,衝上喊道:“爹,我是田虎,您讓田彪退出去,讓我們走!爹,我是虎兒!”隻聽他爹喊道:“虎兒嗎?你出來,爹給你擋著子彈!田彪,你要打死他,就先打死我吧!”這時田彪喊道:“田虎,你出來,我不打你,但你得把犯人留下!”田虎喊道:“田彪啊,你說的犯人已經被救走啦!”“那你手下的人得留下,否則我交不了差!”他爹說:“你讓他們都走吧!還交甚麼差呀!”田彪說:“爹,你不管,我還要拿錢吃飯啦!”楊逢春也上到地道口,朝上麵喊道:“爹,我是您兒媳婦唐春兒,您讓田彪的人都退出去,我和田虎出來。”“好!春兒,你到底叫我爹了!彪兒,都給老子退出去!”“爹!”田彪很不情願地揮揮手,他手下的人退了出去!而他自己卻躲到了他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