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也看向李貴生,發現每每談及關於父王和母後的事,這位年過半百的小老頭精明的眼神中流出太多稀碎的希望和向往,可是她有看著這些一點點的消失,就如同那炭火下的星火。
在她看來,那是她即使想了去,千萬次也想不出來的情景,她隻覺的鼻尖一酸,覺得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當時屬下們都以為,兩人能白頭偕老,可是誰也沒料到會發生後麵的這些事。”
“父王身死,母後薨落,宮中政變,先皇駕崩,新帝繼位。”
李貴生沒有接話,房間裏一時間靜了下來,他心裏知曉,自家的這位小王爺還需要時間。
陸時也緊抿的雙唇裏麵充滿濃烈的鐵鏽味,感覺胸中有,喉間一股腥甜,“噗”的一聲,一口汙血從陸時也的口中噴出。
看到自己的目的達成,李貴生將那涼茶一飲而盡,接著對外麵喊道:“進來吧。”
這是一直守在外麵的絕走了進來,看到狼狽的趴在床邊的人心下一酸,心中罵道:要說氣死人不償命還是要你李貴生來。
又趕緊走了過去將那人扶著躺下,關心道:
“王爺你怎麼樣了?”
陸時也沒有說話,隻是略略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又躺了下去。
“王爺,胸中的淤血已出,靜養一段時日就好。”
“嗯”
“王爺,切忌不可再莽撞行事。”
“嗯”
李貴生聽著那人不鹹不淡的語氣,暗自搖了搖頭,心想也不急於一時。
“王爺好好休息,屬下這就告退。”
關門聲響起,剛才還合眼假寐的人,倏的一下就睜開了眼睛。卻把站在床邊的絕驚出了聲。
“王爺,您、您……”
“閉嘴”
陸時也不耐煩的將頭偏向了裏麵,等了一會兒,身後又響起一個切切諾諾的聲音。
“王爺,在想什麼?”
“多嘴”
絕聽見自己的主子發話,也安靜下來,回憶起自己剛才可是又什麼不妥的地方將王爺冒犯到,可是思來想起也想不到,腦海裏麵支出不斷閃現著李貴生的影子,不由的,後槽牙被摩的吱吱作響。
“今日秦豢處可有動靜?”
絕急忙回複道:“目前還沒發現,今日秦豢如往日一樣,按時去了早朝。”
“今晨的早朝可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時也回過頭,探尋的看向了床邊那低頭思索的人。
“確實傳出了不少的事情。”
陸時也嘴角輕輕一勾,麵露嘲笑,繼續道:“那今晨瓦子裏麵可有人談及此事。”
“有,還不少,怕是已經在整個汴京傳開了。據安插的文王府的‘眼睛’來報,一大早,文王府大門就聚集了不少人,將門口圍得水泄不通,趙世傑今晨都沒有出得了那王府的大門。”
陸時也輕“哼”了一下,嘲諷道:“咎由自取也怪不得別人。”
“那章鑒那邊入如何?”
“章丞相也沒去早朝,給聖上遞了折子,說是在照顧章幼婉的時候不小心感染了風寒,要是傳給聖上,到時候自己就成了千古的罪人。於是聖上就允了。”
“告狀的折子就說了這些?倒也是明智。文王府裏麵呢?”
“秦蕙母子二人看起來一切正常,隻是趙世傑好像有了一些動靜,目前還沒弄清楚那人的目的。在昨夜您暈倒的期間,趙世傑夫妻和趙文盛在閉門在房間裏麵待了兩個時辰。”
“在幹什麼?”
“說是吃飯。”
“除了吃飯就沒幹其他的?可有聽清楚都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