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也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回憶自己在吐血暈倒,她心裏清楚是這時自己身體裏麵的蠱毒在作祟,左手覆上自己的右臂,側頭卻看見了逆光離自己不遠處的位置坐著一個人。
“誰?”
“王爺你醒了?”
聽著那人熟悉的聲音又極其平靜的語氣,陸時也反倒安心不少。
“醒了。”
“先把藥喝了。”
她接過那人手裏的藥,毫無防備的大口喝了下去,霎時隻覺的比黃連還苦的滋味吸附在嘴裏的每一寸,徑直的衝入鼻腔。
“咳……咳咳,這是什麼藥?”
李貴生看著這人眼前鼻子眼睛都擠在一起,道:“王爺,這是時大夫留下來的藥,說是要是那次王爺不注意再次暈倒了,就將此藥拿出來看著王爺服用。”
陸時也一聽到那人的名字就焉了下來,訕訕的將手裏的碗遞給那站在床邊偷笑的那人。
拿過那空碗,一語不發的回到了剛才的位置那裏,端起手邊早已放涼的茶,飲了一口才緩緩開口。
“王爺,就沒話同在下講?”
陸時也被盯的有點不好意思,尷尬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頭,才語氣僵硬的道:“李總管可是有事要講?”
“回王爺確實有事需要詢問王爺。”李貴生俯身作揖道。
“講”
“王爺今日為何還要去那王府?”
“本王隻是……”
“……”
她知道瞞不過眼前這人,隻是她也不願意自己說出來,好在那人打斷了自己說話。
“王爺可明白自己現在所做的事情要是失敗了……”
“不會失敗,”她打斷了李貴生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喃喃自語道:“不會失敗的。”
李貴生見坐在床上的人樣子已然是聽不下去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於是調轉話頭繼續說道:“王爺可知還想道老郡王與王妃帝姬之間的故事。”
陸時也抬起頭,眼裏是疑惑、是興奮、也是好奇,雖然這些年自己在外探聽到了不少的消息,也明白其中真假參半,可是終究沒有這些身邊人知道的詳細。
“李總管為什麼突然想起說這些,記得小時候本王纏著你與劉將軍,你們總會三言兩語將本王打發走。”
李貴生聽到夾雜著濃濃委屈的語氣,手裏輕搖的蒲扇驀的一頓,心裏泛起疼惜之意,忍不住長歎。
沉默須臾,道:“那時候王爺太小,說出來也不會懂。等王爺大了些,也就不再主動問起,屬下與劉將軍也就未在提及,以免王爺傷心。”
“麻煩李總管了。”
李貴生看著那垂頭的人,聽到這話也微微一怔,緊接著眼尾帶起笑意,道:“屬下這就講給王爺聽。”
“當年王妃因著自己是先皇唯一的公主,受到了無盡的寵愛,所以在王妃及笄之年是,先皇與當時的皇後,也就是現在的李太後,破例為王妃賜了‘福玲帝姬’的封號。可是就在第二年,李太後突然病重,王妃帶著仆從將汴京所有的寺廟的拜了一遍去為太後祈福,也就是在那時候,與郡王在‘光拓寺’遇見了王妃。”
“光拓寺?”
“那時候還不叫這個名字是後來因為王妃和郡王的緣故,才改了這個名字。”
陸時也輕輕的點了點自己的頭,是以李貴生繼續說。
“那間寺廟就是郡王日常落腳的地方。隻是第一眼郡王看就喜歡上了那如天神一般的女子,可郡王心裏也明白自己與王妃之間有的不隻是雲泥之別,所以這份喜歡就未曾宣之於口。”
“那後來呢?父王又是怎麼讓先皇同意將母後嫁給他的?”
陸時也一直垂著的頭終於壓抬了起來,眼中被蒙上了薄薄的一層水光。
“郡王在那之後就決定投身軍營,那時正是與大金交戰的關鍵時期,功夫不負有心人,王爺雖然在那次的戰役中身負重傷可是也如願求到了先皇的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