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勝：“……”
朝中一片嘩然，議論紛紛。
所有人都知道聶璜的長女與太子謝寅情非泛泛。
然而眼下，卻別無他法，亦是無人敢站出來。
聶璜急切的目光不停遞向謝寅，可謝寅隻是低頭似是沒有看見。
“太子殿下你倒是說句話啊！”他心急如焚，隻能開口。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齊齊射向謝寅。
謝寅緊抿雙唇，現在無論說什麼都是不合時宜。
時局未定，不能得罪丞相，更不能駁了父皇的顏麵！
“父皇，兒臣以為，丞相長女與賊匪這件事並無幹係。將其送去，隻是徒增一條人命而已。”謝寅頂著目光，咬牙開口。
皇帝沒有回應，隻是眼神飄向從殿外緩緩入內的段京辭：“國師來的正巧。一人性命與千人性命，國師以為呢？”
謝寅與聶璜的目光一起射向段京辭。
隻見段京辭掐動指訣，微沉雙目：“解鈴還須係鈴人，先有丞相沾染了其中因果，才有此劫涉及子孫。”
“你個妖道，胡說八道什麼！？”聶璜立刻反駁，指著段京辭恨不得扯爛他的嘴。
“聶卿！勿要動怒。”皇帝溫聲開口，話裏是不容置疑的威壓。
朝堂之上的臣子齊齊跪下。
“當年丞相趁著陛下身子不適，心急火燎斬了定國公闔府上下。如今對方打著已故定國公的名號，丞相可是當年的監斬官理當如此。”段京辭揚唇，聲音毫無溫度。
聶璜抿唇，喉嚨發緊。
腦子裏全是行刑前白溪昌的那番話。
難道，這世上真有輪回一說？
不會的，隻是三年即便是立刻投胎，也不過三歲稚童。
一定是段京辭針對自己！
“既如此，非是朕奪人所愛。太子同聶卿一起回去做做準備，文井鎮村民的命就交給你二人了。”
話畢，退朝。
聶璜轟然癱倒在地。
謝寅追出宮門，急喚道：“段京辭！”
段京辭腳步頓住，回頭時滿臉的寒霜瞬間融化，唇邊多了絲無法琢磨的笑意。
“為何？你我相識許久，何故要如此針對於我，就因為白音？”謝寅難得沒了太子的架子。
可他最不能理解的，是段京辭明明和白音未有何交集，卻在對方死去三年後處處針對自己！
“就因為？”段京辭反問，隨即笑道，“殿下想多了，貧道隻是為陛下考慮，為端國考慮，而已。”
謝寅：“……”
話畢，段京辭轉身要走。
“若你早告訴我你對白音的心思，我不是不能把她讓給你。”謝寅在他身後心急開口，“你現在這般對付我，真是讓我想不出其他！”
段京辭走了兩步停下，身後寒風瑟瑟。
白發被風無情的撩起，打亂。
他偏頭，臉上沒了笑容：“這是你應得的。謝寅，無論何時，你都配不上她。”
因為白家，從被受欺負的庶皇子變成皇帝關注的人。
因為白音，從無人關注的庶皇子變成太子。
卻因皇權，能將一路相伴的人絞殺於天牢，轉頭與別人結盟。
要他段京辭輔助這樣的人坐端國的江山，即便是女媧降世也實難從命！
話畢，段京辭立刻出宮。
謝寅佇立許久，心中憤怒前所未有。
……
午時。
聶書顏坐在醫館內，白紗遮麵。
“煩請大夫解惑。妾身的姐姐久久不孕，這穩胎藥她已經吃了好久，卻一直沒有效果。昨夜氣急，連著吃了不少，還喝了熱酒熱茶飲，又吃了蜜餞。隨後就心慌難受，嘴唇也變了顏色，至今昏迷不醒！”
大夫一驚，立刻急道：“這穩胎藥哪能這麼吃，過量吃是絕對不行的。加之熱酒熱茶又是蜜餞會有中毒的跡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