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嘴的人正是阮氏身邊的婆子。
阮氏身披大氅站在屋簷下。
冬日裏雖未落雪,可天寒地凍,青石板涼如鐵片。
瓶兒與瑤兒自小一起長大,無論何時,瓶兒都會擋在她麵前,維護她。
可今日,老爺竟然發話讓自己身邊的婆子掌摑瓶兒!
阮氏陰寒的目光卻轉而望向前庭入口。
圓形拱門後,一排排丫鬟步履匆忙。
她們手上捧著托盤裏麵盛著物件,朝著北苑的方向而去。
“真讓人意外。”阮氏啟唇,眼神寒涼如水,“我竟然會相信葉氏的鬼話,說什麼北苑的女人終生不會出來。現在不僅出來了,還打了我這個主母的臉麵!”
這件事背後策劃之人,定是何氏!
如今北苑的女人被何氏拉出來了,老爺對她那副殷勤的樣子自己又怎麼能坐得住!
耳畔充斥著瓶兒聲嘶力竭的慘叫聲,不過片刻,便趴在地上沒了聲音。
很快,瓶兒就被人拖了下去。
阮氏冷笑一聲:“這件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
深夜,東宮。
寢殿之外,墨雨單膝跪地。
殿內,燈火搖曳,嬌喘聲漸停。
臥榻之上,謝寅赤著上身單手支著腦袋,懷裏還躺著一個臉色酡紅的女子。
他食指慢慢遊走在女子肌膚之上,停頓之處指腹揉撚畫圈。
“殿下~”女子喘息聲起伏不斷。
“殿下,北疆那邊傳來消息,三皇子有動靜了。”
殿外,墨雨冷聲道。
謝寅眸子依舊落在女子的臉頰之上,微涼的手背掠過她的側臉,落在脖頸上。
“墨雨,本宮要你親自去一趟。”他的手驟然緊握住女人纖細的脖頸,“謝允決不能回京。”
謝寅說完,手上的力度逐漸加重。
女子驚恐的雙眸蓄滿了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還沒來得及求饒,脖頸“哢嚓”一聲,斷成兩截死在床上。
謝寅起身,赤腳走下床榻。
透過窗戶的縫隙,他眸光嗜血幽幽看向天邊被烏雲遮住的月亮。
“白音,本宮會一直記著你為本宮的付出。”他啟唇,眼神雖狠厲卻劃過一絲複雜。
從前種種皆成過往。
今天的東宮太子之位,全是靠他努力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帝王之家,自古無情。
白音,你的死與那些為本宮征戰而死的將士未有不同……未有不同!
……
丞相府西苑。
聶書顏一直亮著燈火,直至夜深。
青鳶守在邊上:“小姐,我剛剛去為何姨娘添了盞燈,也將你給的刺繡交給她了。但她似乎不太理解為何這麼急著要。”
聶書顏頷首,神色平常。
屋外寒風凜凜,闊別多年的溫柔鄉裏沒有勾心鬥角,又如此謹小慎微。
不會說難聽的話,也不敢拂了他的興致,更有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怎會不想停留?
“魚就要上鉤了。”聶書顏抿了口茶。
“叩叩叩”
門被人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