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辰沉默良久,最終也沒吐出來什麼話,隻是拿起這卷竹簡走到門前,臨出門之時,他才對身後的黎玥說出幾句話來。
“他應該,還是在某個時候喜歡過你的。若是沒有動過心,他何必在當年那座煙雨樓上題自己的詞。他在最絕望的時候,大抵還是想有個人能關懷他幾句的。隻是可惜,錯過了,就再也回不了頭了。”說完這番話,便開門走出此地,不再管身後的黎玥是什麼表情。
“安寧哥,你先拿上這份竹簡。把它放在我床下......算了,放在你房間裏吧。”
安寧接過竹簡,卻沒什麼動作:“那你呢?不隨我一起回去,你的安全怎麼辦?”
“我還有地方要去,放心,有我的暗器和瀏兒姐的毒,尋常人等威脅不到我們。你一定把這東西放好,不必前來尋我。這份東西,比我的命還重要。”安寧聞言,看向衛辰一臉凝重的表情,最終還是默許了。衛辰見狀,便帶著瀏兒往另一個方向奔去。
“站住!這可是閭府舊址,沒我們章老爺的信物,誰都別想進去!”
和安寧分開之後,衛辰直奔閭府。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年,也能依稀分辨出它當年何等氣派。門前站著幾個衣服上繡著章字的人巡邏,似乎是不願輕易放人進去。
“你們瞎了眼不成?看看這是什麼!還敢攔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衛辰邊說,邊亮出昨日在宴席上拿到的章虎的玉戒擺在他們眼前。幾人見了,連忙跪下謝罪,嘴裏叫喚著什麼‘您大人有大量,是小的們瞎了眼’之類的話。衛辰見狀,冷哼一聲便向門內走去。
一進門,便看到滿地屍骸。橫七豎八散落在院子裏,空氣仿佛都冷了幾分。衛辰在院內看來看去,忽然發現一處火跡似乎不同於其他地方,湊近一看,正是新燒出來的一般。他像是知道了什麼般,向那堆灰燼跪下,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個響頭,又把那枚玉戒扔在旁邊。
“我保證,定要讓他在你閭家門前跪下叩首!”
“奇怪啊,這是怎麼回事?”瀏兒看著有些焚燒不太充分的屍首,發出了疑問。
“怎麼了,瀏兒姐?”衛辰看向蹲在地上的瀏兒,瀏兒也沒做答複,隻是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你來看,這幾具屍首都略有些怪異。照理說,外麵這種普通的火,無論如何不會把人燒成這個程度,哪怕是澆上了油,燒的時間再長也不會把骨頭燒成這種模樣,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這些人早在被火焚燒之前,就已經被抽幹了全身的血液。”
“你是說,那章虎......把他們的血都放了個幹淨?可用來做了些什麼呢?”
“是啊?如此大量的血液,還是人血,他能用來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