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聽到回複,對方仍舊笑盈盈地盯著尤祁白。
“尤祁白你這是討厭我了?”
討厭?討厭說不上,自己跟你真正認識才一會,不,連認識都不算,尤祁白連他名字都不知道。
這人倒是長得好看,明明是男的卻留著齊肩左右的長發,兩邊的頭發因睡亂了而微微翹起。
尤祁白記得這叫什麼發型,好像是鯔魚頭,他之前公司銷售部有個姐姐就是這種發型,因為太帥還認錯了以為是男的。
他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自己,像毒蛇盯著獵物一般,右眼角下還有一道細長的紅色疤痕胎記,很特別。
但凡這人不是現在一絲不掛的站在他麵前死盯著自己,尤祁白路過都得多看幾眼。
現在這樣像個變態帥哥。
尤祁白現在壓根不想回答他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直接扯下一旁掛在牆上的浴衣丟到他身上。
“穿好衣服。”
對方也不惱,拿著浴衣不疾不徐地穿著。
尤祁白趁機回想了一下不久前強塞進腦子的記憶,不過好在是很好區分的。
過得像狗一樣的是自己原本的記憶。
過得像少爺一樣的是“自己”的記憶。
昨晚他記得,跟這個人吵架了,不過既然是吵架為什麼還能睡到一張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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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
“好,哢!演的不錯,小海今天超常發揮了,都是一遍過,收工。”
聽到導演說收工,劇組的工作人員頓時歡呼起來,相互道著辛苦啦,大概是都沒想到今天能早收工,畢竟下午三點半才集合,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妥妥的大夜戲。
但是能早下班誰不開心,幕後工作人員直接開始做起收尾工作。
剛收起一個機位,拍攝場地的大門突然被人踹開。
尤祁白拿著手機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
工作人員還以為是迷路誤闖的路人,正想上去攔跟他說走錯地方了,但在看清來人的臉後都默契地低下頭繼續幹活不管。
此時迎於海和導演正坐在房車裏,他單方麵聽著導演討論明天的戲份和拍攝行程,時不時嗯幾下表示在聽。
正講到格外重要的部分時,尤祁白衝進來的動靜太大直接打斷了談話。
重要部分被打斷,是人都會不爽,導演嘖了一聲抬頭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這麼莽撞時對上了尤祁白要吃人的神情。
我的親媽啊,是什麼讓他最難搞的投資人在三更半夜衝進拍攝場地,莫非是他覺得自己這部作品太爛不能給他獲得收益準備撤資了?
尤祁白直接瞪了他一眼,他直接低下頭不敢吱聲,生怕多說錯一句話自己辛辛苦苦拍了一個月的劇直接黃了。
還好尤祁白沒管他,但下一秒抬起手沒有絲毫猶豫地將手機砸向他麵前的人。
???老板你砸我吧!不要砸我的主演啊!!受傷了明天拍攝耽誤了就麻煩了!
手機不偏不倚地砸在迎於海的肩膀上,然後掉在他的腳邊。
迎於海斜睨了一眼。
碎裂的手機屏上赫然顯示著他和某個當紅女星的勁爆緋聞。
雖然知道無良媒體的德性,但也沒想到這麼會捏造事實。
“怎麼了?”
怎麼了?尤祁白真想給他一巴掌,這人的表情是怎麼能這麼平靜的,就像看到了一條和他無關的廁所讀物。
“我跟你說的話你都忘在狗肚子裏了?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搞出這種東西來?”
迎於海見他這幅生氣的模樣,微微挑眉:“沒忘,說過。”
尤祁白在公司五年多裏就沒遇到過這麼不聽話的藝人,他捧過不少新人,但他們都是說什麼幹什麼一切聽從公司安排,完全不會由著性子亂搞,除非有流量了會拒絕一些小角色。
反倒是迎於海,完全就是個我行我素的人。
自己當初去學校物色新芽時就是被他那張乖臉迷了,在看了他的即興發揮後更是直接簽下了他。
還當他在合同上簽字後為了不委屈他還給他塞了現在當紅前輩都難接到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