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忽然轉到自己身上的萊卡好像很困惑地比較了一下哦小鼬和瀧澤同學,過了一會兒「嗚」地輕輕叫了一聲低下了頭。
「就連萊卡也是?……啊啊真是的,知道了啦。今天咱就忍忍直接回家好了。」
「謝謝你,赫音。」
小鼬那坦率的微笑。瀧澤同學一臉不好意思地嘀咕著「也不是什麼需要道謝的事情啦」,用手指彈了彈胸口的吊墜。響起了「叮——」的一聲。
「拜拜,萊卡。」
犬神搖搖尾巴回答了揮揮手的小鼬之後,順當地飛入了小小的金屬筒。學姐把這個光景說成是「就像是拍下了發煙筒點火的瞬間然後倒帶一樣」,我覺得這形容得不錯。
「那麼,咱就失禮,」
「哦等一下犬神使,這周六你有空嗎?可以的話一起去參加秋祭怎麼樣。」
「祭典?」
手搭上門把手的瀧澤同學站住了,看了眼我問道。
「白塚,你也去嗎?」
「不,我大概不會去啦。」
「這樣啊。那麼,咱也算了吧。感謝您的邀請。」
瀧澤同學禮貌地低頭道謝之後,便離開了美術室。
「被甩了呢—。於是,鬧了半天,來的就是江戶橋和經島和,」
新井同學環視了一圈說道。
「嘛,我原本就打算要去的。倒是白塚你不去嗎?」
我被江戶橋學長這麼問道,「嗯—」地撓著頭支吾了起來。雖然不討厭那祭典特有的,無意義的熱鬧和無用的興致高昂的氣氛,但問題是……呐。
我看了眼小鼬,果然,她露出了一臉很困擾似的笑容。我就有點,好像在這麼說著的表情刺入了我的心房。
「嗯。果然啊。」
這時,就在我想要這麼說的時候,旁邊馬上就有人插口進來。
「嘛等一下年輕人。『過分放棄也並不一定是美德』by威廉?莎士比亞。」
經島學姐轉了一圈拿手指堵住了我的嘴巴,說著「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笑了。
「我也老早知道了小鼬碰見神社佛閣沒轍。還有剛才那不是莎士比亞的名言所以不要相信。不過啦—」
然後這回一邊保持著裝腔作勢的態度一邊長歎一聲。
「過去的話不論,現在的祭典幾乎都不是宗教行事了吧。盡管不知道主辦方的神社方麵是怎麼想的,但是實質上,都已經事務化了。」
這時經島學姐頓了頓,掃了眼新井同學。我也被吸引著看了過去……呼,好像並沒有生氣。
「也是。那個地方的話,小鼬應該也不會受到多大影響的吧—我想。神明的話如果生理上不行的話不去參拜就可以了。說到底我也是無神論者呢。」
「嗯—,但是,果然,」
「最後問一聲。原色的電燈泡晶晶亮地照耀下亂七八糟並排著的貨攤呢—,那可是挺值得去看看的喲?小鼬,雖然有知識但是沒有親眼見過吧?」
「啊,嗯。那個,真的。」
「你瞧—。那麼,幹脆就當作受騙上當了嚐試一下吧。以上,男生十七名,女生三百名,共計約四百名。」
「這是畢業式嗎。還有男女生比例和合計人數好怪。」
我姑且吐了個槽,然後向身邊一看,隻見小鼬正在認真地煩惱著。
「……唔。」
用食指抵住額頭,是這個人真的在煩惱時的習慣性動作。在一見麵就拜托她做模特的時候也是這個動作。
「……呐,真一。真一你怎麼看?」
「嗯,煩惱的小鼬雖然也很漂亮但是笑起來的話更加可愛我比較喜歡。」
我反射性地回答,小鼬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原本沉靜的情緒馬上就煙消雲散了。誒,啊咧?
「剛才那個還真能沒羞沒臊地說出來啊—」
「本人沒有自覺這點該說是惹人厭呢還是什麼呢。喂,你也好好學學人家。」
「嗯……嗯唔,我會積極對待。」
新井同學苦笑著,經島學姐歎了口氣。不過為什麼要不好意思啊學生會長。
「那個,那個啊,能這麼說我雖然很高興,但是剛才我問的不是這個,呐……你看,禦崎都那麼說了,我真的沒關係嗎。」
「啊?啊、啊啊……啊啊!說的是這個啊!抱歉抱歉。」
我直到現在才理解了小鼬提問的真正意思,稍微想了想,答道。
「嗯—,大概不要緊的吧。你想,夏天的時候,不是在神社周圍散過步的嘛,也沒出什麼事。」
「這麼說來……是這樣嗎?」
「沒錯沒錯。而且啦,學姐也說過,我覺得排成一列的貨攤真的有去看看的價值喲。至少我很喜歡。」
「咦,是這樣的啊……說的也是……嗯——」
如此小鼬再次「嗯——」地煩惱起來,但這次卻很幹脆地抬起了頭。
「……那個,那個啊,真一。」
「嗯。」
什麼事呢,小鼬忽然將事先別開了困惑地側著頭的我,小小聲地說道。
「說不定,我啊,會參加不了祭典的。」
「嗯。」
「就算這樣……要是說,一起去的話。」
「說的話?」
「……你會來嗎?」
「不論去哪裏都來。」
我都沒有煩惱靠著脊髓反射就回答了。這孩子事到如今還問這個幹什麼啊。
「謝謝你,真,」
——啊啊,就是這個。
「沒錯!你看!就是這個!」
「這個?這個是哪個啊。」
「所以說!笑容果然比起煩惱的表情更加可愛這個!」
「誒、誒誒?那、那個、謝,」
「沒錯!那容貌,那笑容!啊啊,嗯,小鼬果然是笑起來的時候可,」
「啊啊夠了!你們讓老娘打心底裏覺得麻煩啊!」
響起了心情愉快的聲音,學姐的吐槽正中我的後腦勺。
「嘿呀。」
同時,新井同學慢悠悠的水平手刀命中了小鼬的額頭。新井同學看著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呀」的小鼬,微微一笑。
「就是呢—,仔細想想在場的人獨身的就隻有我呢—,嗚呼呼呼呼呼呼。」
這個時候的新井同學,看起來和平常不一樣。……說實話,有點怕人。
還有,我又沒和小鼬交往喲?隻是我一個勁往上湊罷了。
就這樣,既然小鼬有這想法了的話,之後的展開就很順利了。
「很—好很好小鼬,機會難得就穿浴衣去吧。」
「誒,但是我沒有啊。」
「那就借給你好了。新井拜托了。」
「……既然你也沒有就不要說得這麼囂張。」
「非常抱歉但這是與生俱來的性格所以請放棄吧。那麼,有嗎?沒有嗎?」
「嘛,妹妹的還有一套要借也可以借的啦。明天我會帶來的。」
「輝的妹妹?借給我沒關係嗎?」
「沒關係沒關係。那家夥的學校是全住宿的直到正月才會回來。」
「對了對了。浴衣要是不好好地把手伸進袖子裏的話會出來妖怪的喲。在古老的江戶時代,」
占據了房間一角,熱鬧地聊著天的女性陣容。
帶著順其自然的氣氛留下來的我和江戶橋會長,現在正在打牌消磨時間。
「你要嗎。」
「我接下了。」
選的遊戲是神經衰弱。之前江戶橋學長主張下將棋,但是因為等級差得太多了根本不能成勝負所以就拒絕了。這個人,隻有將棋和國際象棋強得離譜。
就這樣,我們默默地衰弱著神經時,忽然傳來了經島學姐的聲音。
「那邊倆性染色體XY的人當天也要穿了浴衣來。明白了嗎,沒聽到你們的回答!」
「明白了。」
江戶橋會長隨意就回答了。不愧是習慣了。
嗯唔—,不過這下就難辦了。說到我家的浴衣的話,在前年「年末年初慣例的白塚掃墓之旅
~老婆老媽我們今年也很好~」的時候,老爸雖然不小心帶回來了……但真要是穿上那一身印著賓館名字的浴衣的話,好像沒人會願意跟我走一路的。苦笑著慢慢和我拉開距離的小鼬仿佛就在眼前。
「白塚?你怎麼突然哭哭啼啼了啊?」
呃,那說來話長了。
叮咚——
在傍晚的單間公寓的走廊中,門鈴聲輕快地響起。
沙沙,確認到內線電話的麥克風接好了之後,我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那個,呃,我是真一。」
雖然想放輕鬆一點的,但從嘴裏說出來的還是挺緊張的聲音。冷靜下來,深呼吸。
「啊,真一?等一下,我馬上開門。」
聽慣了的聲音馬上就回答了。好像是在期待和悠閑中稍微加入了點緊張的聲音。
我注意到對方看來和自己有同樣的情緒,稍微放鬆了點。
然後等了大約三十秒。
「……久等了。」
隨著好像有些含糊的聲音一起,反射著黑光的鋼製大門緩緩打開了。
「怎、怎麼……樣啊?」
站在陰暗狹小的玄關中的浴衣少女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簾。
「雖然穿法是輝教給我的……」
有點彎腰駝背的小鼬,抬眼這麼問道。淺蔥色的布料搭配上青藤圖案的樸素花樣與小鼬相得益彰,
「真一……?我,不、不會,很奇怪吧……?」
那怎麼會啊這該怎麼說呢——
「嗚啊啊啊!」
我大吼出來。用右手攥住了左胳膊,左手攥住了右胳膊,咬緊牙關。
「等,真、真一?」
看到我這奇怪舉動,小鼬睜大了眼睛躍入了走廊。
「怎麼突然這樣了!難道說……妖怪?」
啊啊,非常抱歉。我並不是被妖怪附體了,是在拚命克製著想要飛撲到小鼬身上的自己。我的身體意外地老是會擅自行動令人困擾。
「……嚇了我一跳呢,真是的。」
「抱歉。」
「明明好好把理由說出來就行了。我都以為有妖怪了。」
我和怒意一分、驚訝二分的小鼬肩並著肩,前往神社。
「不過啊,妖怪不是隻會在學校裏出沒嗎?」
「啊,對啊。說起來,還真是這樣……。我真笨呢。」
「怎麼會有這種事啊。謝謝你,替我擔心了。」
「哪裏哪裏。」
順便一提,剩下的七分是期待和踴躍。。光是走在身邊,小鼬那雀躍就傳到了我的身上,我也高興了起來。
「真一也穿來了呢,浴衣。」
「雖然是老爸的。」
之前本以為我們家沒有的,但是在吃晚飯的時候一問卻意外幹脆地拿了出來。嘛,腳下穿著拖鞋這一點還請高抬貴手。小鼬好好地穿著木屐,篤篤篤的聲響聽起來挺順耳的。
「呐、呐。真一有去參加過祭典嗎?」
「嗯,有幾次了。以前倒不知道那是新井同學的家就是了。」
雖然吸引不了多少觀光客,在當地確是挺傳統的活動了。雖然距離神社還挺遠的,路旁到處都有穿著浴衣或法被的人走著就是證據。
「這樣啊……。呐,祭典,有趣嗎?」
「我很喜歡的喲。在平常很安靜的參道啊,夜店刷地排成一排熱熱鬧鬧的,來來往往的大家也都不自居地幸福起來。就算是什麼都不幹,光是看著就感覺興致高昂起來了。」
「禦崎也說過這樣的話呢……啊,交通燈,變紅了喲。」
「哦呀。」
我們站住了。因為對話突然中斷了,這回就由我發問。
「那個啊。小鼬你,以前去參加過祭典嗎?」
雖然有時候會忘記,但這孩子意外地是很有曆史的妖怪了。如果這樣的話,說不定也經曆過諸如江戶時代的村祭之類的了。我這麼想著問道,小鼬卻苦笑著回答「大概吧」。
「大概?是不記得了嗎?」
「嗯——,該怎麼說明好呢……那個,大概,雖然不記得有看過了,但是我知道『看過祭典』……對不起,很難懂對吧。」
「……嗯—?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
意思是對於百分百帶著轉世新生的人而言,前世的記憶充其量隻是知識而不是經驗……什麼的吧。有點不一樣吧?
「意思是說有關於祭典的知識嗎,那個。」
「嗯,現在的祭典也是,知道是知道的。但是呢,」
「啊—,原來如此。因為沒有實際去參加過,所以實際上沒有體驗過的意思啊。」
「嗯,就是這樣。」
聽懂了真是謝謝了。小鼬微笑著這麼說。交通燈還沒變顏色。
「那個啊,小鼬。」
「什麼事,真一?」
「高興嗎?」
「嗯……高興。」
滿麵笑容的小鼬,自然是一身浴衣打扮。學姐&新井同學good
job!我在心中感謝著時,這回輪到小鼬提問了。
「今天也把那個帶來了呢。要用嗎?」
我馬上就反應過來那個是哪個了。說的是別在帶子裏的B6開本的素描本吧。
「呀—,這不好說。不過帶來的話就會覺得安心了嘛。」
「好怪。」
小鼬嗬嗬笑出了聲,與此相呼應交通燈也亮起了綠色。
滴—嘟滴嘟—,熟悉的旋律響起,我們前進了。
篤篤篤的木屐聲響起,啪嗒啪嗒的是我的拖鞋。
「通—過吧—通—過吧—」
靜靜吟唱起來的小鼬的肩膀意外地小小貼著我。
「這—裏是至往—何處的細道—」(譯者:這首童謠名為「通りゃんせ」,成於江戶時代,本人另一大坑《境界線上的地平線》中的「通行道歌」的原版。網上有能登麻美子演唱版)
通過這裏的話,距離與學姐他們彙合的神社前廣場隻有一小段路了。
稍微繞個遠路過去吧,雖然我沒這麼說,但還真想說。
「真一,現在幾點?」
「五點四十五分。大概來早了點。」
我這麼回答道,把右手上的手表向著小鼬展示了一下。集合時間是六點整來著,還隻有我們到了。大概吧。
「有好多人呢……。禦崎他們來了,大概我們也不知道。」
環顧四周的小鼬低聲道。原本計劃是總之在鳥居前的廣場集合,在神社內的社務所和新井同學會合的,但是將來一下子就不安了。
「……嘛,也沒辦法。總之在這裏等到六點試試吧?」
「嗯,就這樣吧。」
於是我們就挑了個麵對著大道的地方等著,但首先出現的人卻是挺意外的。
「啊呀,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鼬和她的跟班啊。」
「……你來幹什麼,狐狸。」
雖然小鼬瞪了對方一眼,但眾所周知稻葉老師才不會被嚇到。
「聽清楚咯?對於鼬這種粗野的妖怪來說會怎麼樣我是不清楚。」
小鼬的火一下子竄起來了。我忙不迭地「算了算了,都常有的事情了」安撫起她來。
「對於妖狐來說,神社或者是其中祭祀的神明,在是敵人的同時也是同伴。雖然不消說在神的名義之下眾多的眷屬被消滅因此神明是應該憎恨的敵人,但如果沒了稻荷信仰我們妖狐的神威難保也是事實。懂了嗎。」
「哈啊。」
說實話,因為沒啥興趣我就隨口敷衍了一聲。我在意的地方在別處。
「雖然這回答挺泄氣的。簡言之,就是狐狸和神社關係匪淺。如果神社舉行祭禮的話,像我這樣的高位妖狐姑且也該露個麵對吧?真是的,成年人的交際還真麻煩。雖然是鼬不明白的辛苦呢。」
稻葉老師故意歎了口氣。那啥,這態度不大像成年人樣子哦,我這麼想著才終於領悟到了。
「啊—,所以才這身打扮啊。」
「是現代風格的正裝喲?有哪裏很奇怪?」
老師大概是沒弄明白我提問的意思,不解地側著頭。
「不,沒有這回事。」
雖然不是穿錯了之類的問題,但是正兒八經穿了一身西裝參加秋祭的人還真少見誒。都以為你是來求職的了。
「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失禮的思念……那麼我就先告退了啊。」
大概是不耐煩搭理我們了,稻葉老師向著鳥具離開了。像是哪裏來的女社長或是社長秘書的黑西服美人,在穿著浴衣和T恤的人群中悠然而去。那背影雖然是挺帥氣的,但是穿高跟鞋好像在沙地上很難走路。
「呐,真一。」
忽然,我的袖子被輕輕拽了拽。
「嗯。有什麼事嗎?」
「嗯……。那邊,鳥居上麵。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小鼬有些不安地伸出手指。
「鳥居上麵?雖然太暗了看不大清楚,不過那裏有什麼啊。」
周圍差不多陰暗了下來,淹沒了參道的貨攤的照明也好,廣場四方外燈的光芒也好,都無法照射到大鳥具上去。我凝神細看,本以為會不會有奇怪的鳥停在上麵,
「出現啦!」
突然就嚇破了膽子。
停在鳥居上麵的,是一隻一頭長發亂糟糟地飄散著的巨大的怪獸(隻有臉)。呃,那啥,那相貌該怎麼形容好呢。長發的鬼瓦?
「呐,真有的吧……果然。一開始我還以為是看錯了。」
「呃,還真有呢。有那麼大了的話會看錯反而困難了。」
雖然因為頭發太多看不大清楚實際大小,但保守估計光是臉寬就有四米了。總之就是個大家夥。
「那麼……那個,果然是,妖怪……吧?」
「我想也是。好像大家也看不到,又沒聽說過發現過這種動物。那麼,怎麼樣?看起來危險嗎?」
雖然幸好是沒有實體的(剛才一隻烏鴉穿過了它的身體所以確定了),但那能隨隨便便吞了個人的造型實在令人在意。在那玩意兒落下來發狂的時候,快樂的秋祭瞬間就會變成阿鼻叫喚的地獄繪圖了。
……那個—,奈良山的羽毛,為了在危急關頭能馬上用所以還夾在錢包裏了吧。我不由自主地確認起來,但小鼬的回答出人意料地若無其事。
「啊,那個的話我想應該是不用擔心的喲?它完全就沒有想要做什麼的衝動,好像,就是隻會呆在那裏的妖怪。」
「那啥啊。」
我泄氣了。不過,與此同時有一個疑問浮現出來。
「咦。話說妖怪不是隻在學校裏出沒的吧。」
我雖然在和小鼬說話,但回答我的是第三者的聲音。
「百聞不如一見。既然實際上已經出現了,還死不承認到底是笨蛋還是老頑固中的哪種啊。話說回來了,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腦子也太那啥了一點就是了—。如此這般久等了。哎呀哎呀剛剛真是一陣好找。要是不問狐狸的話說不定還真找不到。」
哦哦,這又長又臭的說明台詞該不會是……,說回來,也不用該不會了。
「嗯,晚上好學……咦,啊咧?」
回頭一看意外地沒有那戴眼鏡的身影,放眼望去全都是浴衣打扮的小孩子和雙親的組合。
「咦?呐、呐,真一,剛才那個是禦崎的聲音對吧……?」
和我同時回過頭來的小鼬也不可思議似的偏了偏頭。
「嗯。話說啊,我也不覺得得意洋洋地說那種話的怪人會有很多。」
在人群裏掃來掃去,
「喂!這裏啦!這裏!姐是鐵血戰士嗎!」(譯者:指會隱形)
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一名把頭發可愛地紮起來的小學四年級左右的女孩子,正一臉驚訝地耷拉著肩膀大叫著。雖然是很適合飄散著楚楚動人的氣氛的和服,但如果仔細打量一下她的容貌的話,就會意外發現很熟悉的深刻的眉眼線條。
「騙人……禦崎?」
在把握事態的同時,小鼬啞口無言了。嗯我很理解你的心情。
「經島……學姐……是……吧?」
我將信將疑地問道,眼前的女童歎了口氣嘀咕著「領先三分還真多呢」,之後就咬牙切齒地笑了笑。——啊啊,那種引人不安的微笑,果然是如假包換的。
「嘿。禦崎,好可愛呢……」
「不愧是妖怪博士。這下變得可真逼真。」
我們倆的感歎完全同步了。
「很了不起哦小鼬。白塚你就去體育館背後等著挨揍吧。」
「非常抱歉那天家兄要回老家結婚。話說,眼鏡怎麼了啊?」
「穿和服的時候戴隱形眼鏡。所有的眼睛用戶中有八成會這麼回答。」
信口胡謅著的學姐前進幾步,「我看看我看看」地抬頭望著鳥居。
「哦—,還以為出現了什麼這不就是『棘發』嘛。隻留下繪畫資料的妖怪,而且還在學校以外的場所出現了嗎。嗯唔嗯唔,這可真是rare的事件呢。」
「Rare?」
因為小鼬聽不懂我就解說「就是少見的意思」。小鼬雖然應該具備了作為現代人的基礎知識,但有時候在外來語方麵很弱卻是一個謎。不過因為很可愛就隨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