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2章 少女心和秋日天空 ——或者說,棘發的故事(1 / 3)

沙沙沙沙。

鉛筆落在之上滑動的聲音令人心曠神怡地響起。若是從涼風習習的窗戶向外望去,隻見秋高氣爽,一片蔚藍。嗯,今天也是絕佳的繪畫天氣。

「啊,稍微動一下脖子。」

我一邊讓鉛筆在左手撐著的素描本上滑動,一邊向模特說道。在美術室正中間,坐在把桌子搬開形成的空間中間的模特用視線詢問著「誒。這樣?」,我便用鉛筆尾巴撓著頭又加上了一句話。

「隻要稍微動一點點就好了。感覺上就是要筆直朝前看……沒錯沒錯。謝謝。」

我向著聽話地恢複原本姿勢的模特道謝,視線落在了素描本上。

……嗯,感覺不壞。

畫這位模特差不多有一個星期了。雖然以靜物為主題仔細描繪幾乎可以說是未體驗的領域,不過真的試試看倒也是挺有趣的。有著和迅速捕捉下躍動的那一瞬間轉瞬間畫下來的完全不同的神髓。

「……好高深啊,繪畫。」

我自言自語著,模特打了個哈欠。

「呼啊。」

「呼啊。」

被對方影響我也打了個哈欠。

「大哈欠。光是聽到就讓人覺得犯困。啊,call。」

這時,在房間一角打牌的新井同學的聲音傳來。

「真的呢。啊,我也是,call。」

小鼬悠閑地接過話茬,

「時令正是天高馬肥之秋。話說回來祭典馬上就到了呢江戶橋。uno。」

經島學姐說著不著邊際的話,

「……那眼神什麼意思。難道說今年也要帶你去?Fold。」

學生會長的眉間皺起了一道道皺紋。那邊也挺歡樂的。

「唔。……大葛格,難道說你已經厭倦禦崎了?Black

jack。」

「你忘記去年自己都幹了什麼了嗎。還有,那種腔調快點打住。Raise。」

「呐、呐,輝。禦崎做了什麼啊?Call。」

「用掏光江戶橋的錢包的勢頭大肆揮霍喲。好了,call。」

「嗚呼呼,今年也多關照咯大葛格。話說,今年的祭典什麼時候啊?Doubt。」

「本周六喲,我記得。嘿,straight

flash。」

「說什麼我記得啊,那不是你自己家的事情嘛。切,one

pair。」

「輝的家?Two

pair。」

「小鼬你還不知道啊?這家夥是神社家的女兒。接招吧國士無雙。」

聽了那若無其事地一句話,不用看都知道小鼬做出了微微一愣的反應。

那眼神掃了一眼,果然。

「誒。輝的家是,神社……嗎?」

聽說了不妙的事情的皺起眉頭的小鼬落入了眼簾。

寺院和神社還是不行呢呢,小鼬。雖然我覺得她不是會受到神罰佛罰的女孩子,但是那已經是作為妖怪本質裏的東西了所以也無可奈何。

「算是吧。還挺有曆史的喲?雖然我倒不是很虔誠就是了。Call。」

「無聊—。要是穿著巫女服裝擊退妖怪那該多有趣啊。王手飛車取。」

「絕對不會做那種事情的。家業是家業我是我。嘿,three

cards。」

新井同學瞪了經島學姐一之後眼,笑著對小鼬說「就是這麼回事」。這麼一來小鼬也放心了,微笑著「嗯」了一聲繼續遊戲。

「那麼就是周六大家去參加祭典之卷。很好來啦,checkmate!」

經島學姐意氣風發地揚言。

那個,差不多該有個人吐槽「你一個人玩個啥遊戲啊!」了吧?雖然有點可憐她就是了。

順便一提,學生會的兩位和經島學姐一同登場是在大約一小時前。學生總會結束了所以當前是開店休業狀態,簡言之就是來消磨時間的。理由先不管,能有人對付學姐真是千恩萬謝。拜此所賜我也能安心畫畫

「不過你也夠好事的呢—。想要畫小鼬就盡管畫好了,為什麼還杯具地特地新找個模特啊。」

了才怪。

「雖然知道如果完成了做你畫畫的模特的約定那孩子就會消失了,但是隻要不是隻見照著樣子畫下來還是安全的吧?」

感覺這聲音近得可疑而轉過頭來一看,就和湊到我背後來偷看我畫畫的學姐四目相交了。太執著於勝負結果早早地一個人落敗了吧—雖然心裏想想但是沒說出來。

「就是這樣的喲。」

「對吧—?那麼……啊。難道說,你畫那孩子的欲求已經消失了嗎。」

「沒有的事。至少隻要我是白塚真一,就絕對不會發生那種事。」

還有,還請你不要把別人的創作欲望叫做欲求。雖然很像但是不一樣的。

「嗬,還真是了不起的斷定。不過啊,那麼為什麼不畫咧?」

經島學姐側著腦袋問。我用鉛筆尾巴撓著腦袋麵向學姐,開了口。

「不能用半吊子的繪畫水平畫小鼬啦。這和會不會消失沒有關係,我用現在這等級的技術畫那個人是決不被允許的。」

「那可真是有夠誇張的說法呢……。誰不會允許那種事情啊?」

「我。」

「啊—,來這麼一套啊。」

「你那看著無法說服的交涉對象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嘛,就是這樣,總之不好好鍛煉繪畫力可不行—。另外,我認為為此就隻能盡可能地畫各種事物了。」

現在就在畫這名模特,我說著展示了一下素描本。

「該說是拐彎抹角呢,還是該說有你的風格呢。嘛加油吧騷年喲。」

學姐陰陰一笑,但又馬上一臉呆滯地抬頭望著模特。

「……不過你啊,還真能拜托這家夥啊。」

這時,好像很舒坦地傻愣著的模特閣下,大概是感覺到了經島學姐的視線了,胡德抬起了半透明的頭,嘹亮的叫聲在美術室中響起。

「汪!」

嗯。瀧澤同學家的萊卡君今天也又大又紅的好帥氣。

「因為這股迫力喲?那怎麼會不想畫下來啊。嗯嗯。」

那已經是毫無疑問的了。我玩味著自己的話。

「雖然以前就喜歡畫動物了呢—,問題是素材啦。書本啦網絡之類的都沒辦法把大小表現出來讓人不耐煩。在動物園的話又缺少野性的迫力不管怎麼樣都燃不起來。貼上去畫的話又會惹怒工作人員。說什麼會給其他客人添麻煩的請稍微離遠一點觀賞,如果說身體不舒服的話請到裏麵去休息什麼的,不舒服的人能在河馬籠子前麵站七個小時嗎!我很健康的啊!」

「真弄不懂你。」

無視這讓人不高興的吐槽。我頓了頓,受不了地搖搖頭之後說著「但是」又看向了學姐。

「這萊卡可不一樣喲。那不知道是狼是狗的體型大得超出必要迫力充分得都過剩了,還聽得懂點人話也可以隨意擺姿勢。」

「汪。」

大概是注意到自己被誇了。萊卡挺得意地叫了聲。

「再加上就算挨得再近畫也既不鬧又不咬人還不亂叫。」

「嗚—」

「說到底因為沒有實體所以完全沒有危險。」

「汪汪。」

「而且那存在在我眼前就不可能不牽動我的心靈!不對嗎!」

「汪嗚——!」

在經島學姐用鉛筆戳著的我的背後,萊卡揚聲叫了一聲。

……很好,就這麼定了。

「不是啊,都說了搞不懂你啦。」

再次無視那好像看著笨蛋的眼神。我看向了萊卡。

「其實剛見麵的時候就想要畫他了呢—。因為在那狀況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所以就沒說。但是,在那以後,自暴自棄地去拜托的時候倒意外爽快地答應了。」

謝謝你啊萊卡,這麼向他說,巨大的犬神就「汪」地叫了一聲,擺起了有一抱粗細的尾巴。好孩子……準確說是好狗吧。

經島學姐愣愣看著這樣的我說了句「小白就是這種人種已經無可救藥了」的開場白(要你管)之後興致勃勃地詢問。

「你是怎麼說服人家的?小鼬的翻譯之類的?」

「……我不會和狗交流的啦。原本就是鼬。」

臉上有點生氣地如此指出的人,正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學姐背後去的本人。從新井同學和會長也在一起看來,撲克大會大概告一段落了。

「呐。雖然都問了好多次了,這個……就在我身旁吧?」

如此詢問道的人,是湊過來看了看我手上的素描本的會長。

「在這裏喲。雖然自己來說有點那啥,不過忠實重現模特的自信我還是有的。」

「不是,我完全沒有懷疑白塚你畫技的意思。」

嗯,會長皺起了眉毛。

「呐新井,你相信嗎?……說實話,我就隻能看見美術室的地板誒。」

「請放心吧會長。因為我也完全看不見。」

沒錯。這隻犬神,好像在通常狀態下的話很難被一般人感知到。嘛,如果這體型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的話肯定會引發大騷動的,結果都好就是了。

「果然,輝你們是看不到的……。不過,好好地在這裏就是了呢。」

小鼬靠近萊卡,把手伸向了他脖子後的硬毛。萊卡大概是覺得這麼做很高興,他眯細了眼睛緩緩擺動著尾巴。

「……嗯。抱歉—,雖然能清楚地看見葛裏—」

「我就隻能看見伊達君在撫摸著半空。」

嗯—唔,學生會組合麵麵相覷。「習慣習慣就好啦」學姐笑道。

「好像走過場了的話就算不願意也能看見感覺到了喲。」

「誒?不是體質之類的嗎?」

「我原本也是這麼以為,我最近,好像是升級了吧—。現在也是把那隻犬神看得一清二楚的。變成活生生的妖怪人類的日子說不定臨近了呢,啊啊好想快點變成人啊—」

穿著運動服的妖怪博士一邊嘴上嘀咕著危險內容,一邊臉上掛著燦爛到極點的笑容。還有,用複雜的表情注視著她的江戶橋會長。Don’t

mind.

這人也夠嗆呢,我抬頭望向萊卡尋求男士之間的同感,但大號的狗狗就隻在發著呆。雖然大概比普通的犬還要聰明,但現在這個也實在無法心有靈犀吧。

「喂喂,剛才不是有點心心相印了嘛。你真的不會和動物交談嗎?」

「都說了我聽不懂狗語啦。隻是覺得心有靈犀罷了。而且,拜托他當模特的時候有好好地和飼主溝通過了。」

「啊—,犬神家的諸位?」

「麻煩別用那種好像會發生殺人事件的稱呼啦。」(譯者:指的是橫溝正史的偵探小說《犬神家族》)

在樓頂前小鼬遇襲事件的幾天之後。和平的放學後的教室中。

我叫住了打算離開教室的瀧澤同學。

「有什麼事?咱現在正要去參加社團活動。」

「抱歉,馬上就結束了——呃,啊咧?吹奏樂部不是分裂解散了嗎?」

在開春的社團大刷新時,原本龐大的吹奏樂部分裂成了「元祖」和「本家」,從那以後就一直持續著醜陋的競爭。學生會的各位也很是頭疼。

「最近,『本家』也好『元祖』也好覺得麻煩的人都聚了起來,成立了新的社團。然後,咱也受邀參加了。」

「嘿—,是這樣的啊。那真是太好了,恭喜!」

有地方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是件好事。我真誠祝福時,瀧澤同學別開了視線。

「……謝、謝謝你。那麼,有什麼事?」

「啊啊。嗯,其實啦。」

我凝視著一臉狐疑的瀧澤同學的雙眼,頓了頓。

「我想拜托做模特。」

「呃。模特?……這種事,突然說出來的話,咱,」

哦哦。明顯更加疑心了。

嘛,這種態度早就習慣了我也不當回事。光是沒有被無視沒有被立馬拒絕沒有去喊人已經足夠了(如果突然大喊大叫起來的話,那可真是玩兒蛋了)。

「也不是很急的事情啦。其實,我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就一直想這麼說了。」

「……這、這樣的啊。」

「嗯,就是這樣。……那麼,怎麼樣?」

瀧澤同學考慮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戰戰兢兢地開了口。

「那個,

有幾個問題。」

「嗯嗯,什麼?」

「你那反應還真高興啊……。呃……要穿……衣服的吧?」

大概是心理作用,委員長紅著臉說著什麼奇妙的話。

「不穿,就老樣子。」

我不大喜歡給動物穿上衣服。再說了這孩子要給三米長的個頭又是沒有實體的狗穿什麼衣服啊。因此我如實回答,瀧澤同學的聲音在放學後的教室中炸響。

「誒誒誒誒誒誒!?誒、就、就、就算你這麼說也,咱……」

聽到她的大嗓門,三三兩兩還沒走的同學們都抬起了頭,看著我的臉「啊啊,又是白塚的虛假告白」地理解了之後又繼續談笑起來。習慣真是恐怖的東西。

「……聽清楚了,白塚。要拜托這種事的話,咱覺得還是有一個先後順序的。」

「嗯。所以我沒有直接拜托萊卡而是先來和飼主溝通了嘛。」

「呃,咱想說的不是那麼回事……呃,誒。——萊卡?」

瀧澤同學的肩膀就好像是發出了「咚」的一聲似的耷拉了下來。

「嗯,沒錯。我就是在問你我能不能話萊卡。突然叫住你也挺不好意思的,說到底我能不能和萊卡溝通也有問題,想想通過主人是條路吧……那、那個—,你有什麼看法?」

這個時候的犬神使,都恐怖到了我情不自禁用起敬語來了。

「……啊啊,是這麼回事啊……哈哈,咱真是個笨蛋啊……」

直到現在我都忘不了當時委員長微笑著輕聲呢喃著什麼時的表情,都想要馬上使用從奈良山那裏得到的羽毛了——白塚真一(十六歲)事後這麼說。

話雖如此,委員長本質上還是很認真的。在我用天狗之力逃亡之前,她意外爽快地冷靜下來了之後,馬上得到了許可真是太感謝了。哇—

「不過是有條件的。還有別在教室裏跳舞啦,怪不好意思的。」

「抱歉,不小心太高興了。那麼,條件是……?哈!難道說是往小鼬的飯菜裏投毒或是說出她的弱點之類的。」

那就困擾了。但是,瀧澤同學看了眼沒出息地戒備起來的我,受不了了似的搖搖頭。

「你在想什麼啊。咱都說過不再會因為是妖怪就統統幹掉了吧?還說,從今往後隻會對付危險的家夥了。」

「……是這樣的嗎?頭回聽說。」

「誒。啊咧。這什麼反應啊?……總、總而言之,就是這麼回事。」

委員長嘀咕著「那個時候雖然是在登校口說的,但是聲音太小了吧,但是如果再說一遍的話又特失麵子」什麼的,但是馬上就注視著我。

「聽好了?出借萊卡的條件有兩條。第一條,隻能在咱去參加社團活動期間。第二條,在萊卡沒這心情的時候不能勉強。以上。」

「就這些?」

「你有什麼不滿嗎?」

盡管個字不高但是奇妙地充滿了威壓感的視線,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但是我又不可能有任何不滿,特地加上萊卡的心情這條條件的溫柔更是打動了我。忽然,我覺得如果自己是狗狗的話就想要被瀧澤同學這樣的人收養,就在自己想把這些話直說出來的時候,

「啊啊真是的,為什麼能若無其事地把這種事說出來啊……是天然還是笨蛋啊。」

犬神使說著微妙地失禮的感想,長長地歎了口氣。

回想這些事的時候,隨著清亮的聲音一同,美術室的門嘎啦嘎啦地開了。

「不好意思打攪了。」

「出現啦!傳說中的夏季昆蟲!」

「咱難道是飛蛾嗎。」

用愕然的視線瞪著語帶調笑的經島學姐。

「會長、副會長,兩位辛苦了。」

「我們也沒做什麼很辛苦的事情吧。就隻是在打打撲克牌而已。」

「算是吧。你那邊如何?新生吹奏樂部運營地好嗎?」

「感謝您多方麵的照顧。托您的福很順利。」

向著江戶橋學長和新井同學有禮貌地,

「白塚。萊卡已經可以還回來了吧。」

對我卻還是老樣子。萊卡的主人今天依然非常沉穩。

「下午好,赫音。」

但是,小鼬朝她一笑,態度就明顯有點不知所措了。

「……啊,嗯,下……午好。」

「社團活動結束了?」

「嗯,算、算是吧。結束了才過來的。」

雖然小鼬完全不在意自己曾經被盯上過(如果頭回見到的妖怪就是鬼的話,會變成那樣子也是無可奈何的吧)但對方是很較真的委員長。好像她自己還不知道該如何和這位器量很大的妖怪少女交往。

「赫音的那個是叫做『長笛』的吧……?會演奏樂器的人真厲害呢。」

「才沒這種事情呢。這種東西,是為了不論誰都能演奏而製作出來的。」

然後,從結果上來說,就變得像在喜歡的女孩子麵前的小學男生一樣的了。

雖然我覺得再放輕鬆點就好了,但是既感覺不到惡意又感覺不到敵意,就微笑麵對此事也不錯吧。再說了,小鼬看起來也挺高興的。

話說回來,和那隻狐狸就完全不一樣了。明明登場同時就盯上了小鼬然後慘敗醜態畢露,從第二天起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地繼續履行教職哪,稻葉老師。

「喂喂,聽到了嗎白塚?咱問你能不能把萊卡帶走了。」

「啊,抱歉抱歉。沒事,那我完全不在意的。」

能悠閑進行便是模特素描的真諦,剩下來的明天接著畫就行了。

「很好。那咱們走吧萊卡。」

雖然犬神使就這樣颯爽地離開了,經島學姐在這時卻出聲了。

「稍等。出現什麼了?」

「……嗬。還真看得出來呢,有妖怪什麼的。」

「臉上都寫著有很惡劣的出現了要馬上驅除掉了啦。可不要小看學了麵相學的我哦,呼呼呼呼。那麼事件現場where

is it?」

經島學姐壞笑著問道。站定了的瀧澤同學一臉認真地問答了。

「第三職員室門前。嘩啦一下突然掉到眼前了。」

「啊—,水壺啊。那確實會嚇人一跳呢。」

「那個啊白塚。咱現在正在說著很嚴肅的話。很抱歉請你不要開玩笑啦。再說,這種東西也不會掉下來的吧,又不是昭和時期的搞笑段子,又很蠢。」

我雖然表示同意地插口進來,但是被狠狠地否定了。

……呃,那個,但是真的會掉下來的誒水壺。它的大名就叫做妖怪水壺滑——我正想這麼反駁,但怎麼看對方都不想聽所以作罷。(譯者:水壺滑在第一卷中出現過)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那麼赫音,看起來是什麼?」

小鼬安慰著我問道,瀧澤同學直說了那是「活馬頭」。

「還以為它突然掉下來了,但是噴了口氣就笑著消失了。那個好像把別人當傻瓜似的鼻息,光是想想就火大!」

「嗯唔—,馬的腦袋啊。哎呀,是星雲呢還是觀音呢。」

「學姐,你在說什麼啊?」

「作為常識總該知道馬頭星雲和馬頭觀音的名字吧少年。」

一臉驚愕的學姐拍了拍我的肩膀,向著瀧澤同學說道。

「嘛這先放一邊。阿瀧你見到的大概是那個吧,叫『落下』的。」

「落下?真是非常簡單的名字呢。」

確實。因為會落下所以起得這個名字吧,但和水壺滑還有小豆研又差了十萬八千裏。我覺得妖怪的命名還是應該統一一下比較好。

「嘛,也不是什麼會造成危險的妖怪,放著不管也是可以的吧?如果反過來隻有馬頭以下的部分落下來的話,事情就有點大條了。」

「怎麼說?」

「在大歲的夜晚出現的無頭之馬呢,會不由分說地踢死遇見的人。嘛,因為是季節限定的妖怪,現在也沒必要擔心。」

聽了學姐的話我們一行人「是這樣啊」地理解了。不過大歲是在什麼時候啊。(譯者:就是大晦日,公曆12月31日)

「總之,挺安全的太好了呢。」

因為小鼬很放心似的微笑了,我也高興了起來。嗯太好了太好了。

「但是啊學姐,」

「Shut

up學妹。」

瀧澤同學雖然很不情願還不肯罷休,但經島學姐迅速又無畏地說回去。

「因為你怕了就要消滅幹淨算個什麼事啊。落下隻是會嚇人一跳的怪異而已,無視了的話就可以了啦。」

「雖然有可能是這麼一回事……」

小鼬露出了苦笑,柔和地向著還不肯放棄的瀧澤同學說道。

「赫音。如果不是危險的妖怪的話,如果你能放著不管的話我會很高興的呢。對吧,萊卡?」

「嗚、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