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1章 委員長的秘密 ——或者說,犬神的故事(3 / 3)

小鼬微微笑著這麼說著,輕輕地把瀧澤同學放到了平台地麵上。這時,大概腰還軟著,犬神使一屁股坐倒在地。嘛,總而言之平安無事是最好的了。哎呀哎呀。

「kisyaaaaaaaaaaaaaaaaaaaaa!」

一直被無視了的鬼的怒吼在我正背後響起,終於讓我回過神來。你放的哪門子心啊白塚真一!一回過頭,鬼舉著的刃器就在眼前了。啊,大危機。

「——啊!

響起了一聲尖銳的呐喊,然後是轟的一聲爆炸。小鼬那瞄準了之後釋放出來的鮮紅色火炎包裹住了鬼。伴隨著無聲的悲鳴,鬼那朦朧的軀體顫抖了起來。

「真一,快!」

「謝、謝謝你小鼬!」

在樓梯下響起的急促的聲音。我斜視著身體顫抖著大叫的鬼,三步並作一步地跑下樓梯,

「好嘞,還差一點……哦嗚哇!」

「真一!」

好不容易活著回到小鼬等著我的平台上了。不過最後一步踩空拿臉著地就是了。

「真、真一……?今天雖然都問了好多遍同一個問題了……不要緊嗎?」

「那麼回答也是同樣的。嘛,還算是不要緊。總之,就是這麼回事。」

雖然說實話都已經鬧不明白到底哪裏痛了,但是身體還能活動就好。我無視著發出悲鳴的關節站起來,視線和還坐在地上的瀧澤同學對上了。

「白、白塚,不要緊嗎……?為什麼,要為了咱這種人,」

「那有什麼為什麼的,又不能扔下熟人不管。比起那個瀧澤同學,那個妖怪是叫做鬼來著的,你以前見過嗎?」

「……嗯、嗯。雖然外形不一樣,但是在倉庫樓……」

「倉庫樓?難道說是在文化祭之前?」

「啊,嗯。而且,我以為自己這下就完了的時候萊卡首次出現,保護了咱這才得救了……但是,非常地害怕……」

「啊—,原來如此。」

也就是說,文化祭之前鬼的事件的最初受害者大概就是委員長了。當時雖然覺得危險性這麼高卻沒有大的損害有點不可思議,但是既然有了萊卡的驅魔叫聲情況就不同了。我表示理解,向從鬼出現起就一直心神不寧的犬島學姐搭話。

「犬島學姐……不是,萊卡。」

「嗚,汪?」

犬島學姐嚇了一跳似的做出反應。雖然心裏想想你在這時候才更應該吼叫並且戰鬥,但看來,這家夥麵對出乎意料的事態非常弱。反過來說,就是下達了明確目標的話就會很努力的性格吧。嗯,真的和狗狗似的。

「給,把重要的主人還給你。要好好保護她。」

「汪、汪!」

「嗯,這回答很有精神。還有,你那身體也要好好保護,因為那是學姐的。」

「汪!」

「嗯,拜托你啦!」

「……真一?你聽得懂這孩子的話嗎?」

小鼬把素描本遞給了我。看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撿起來的。

「謝謝你。嗯—,好像是有種心有靈犀般的感覺吧。」

拳腳交流過的男人之間就算沒有語言也能夠交流,但說到這份上實在是胡扯了所以作罷。我翻開素描本的白頁抬頭望去,揮舞著長柄鐮刀吼叫著的鬼的身影映入眼簾。明明是沒有實體的妖怪,那存在感是怎麼回事。

「kisyaaaaaaaaaaa!」

一聽到那叫聲,瀧澤同學就「咿」地縮起了身體。看來鬼都成了心理陰影了。嘛,既然一開始看到的妖怪就是這家夥也難怪會變成妖怪根絕主義者。不過我的場合最先見到的是小鼬嘛—。第一印象很重要呢。

這時,小鼬溫柔地把手伸向了害怕著的委員長的肩膀。

「不要緊的。不用這麼害怕的,赫音。」

「誒……?」

小鼬向著不解的瀧澤同學隻是微笑著說了句「我們會想辦法的」,之後就抬起頭來看著我。

「呐,真一。」

「嗯,也不初次見麵的對手,在這點上比較輕鬆呢。」

我這麼說著從口袋中抽出了鉛筆,開始畫起了鬼的身形。

「白塚?你在……做什麼啊?而且,說不是第一次是……」

「汪?」

犬神組合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我但是(雖然很理解他們的心情)說明先推後。可以的話希望能在它行動之前畫完,我是這麼想的。

「kisyaaaaaa!」

大概是心有所感了吧。鬼唐突地怒吼出聲,一蹬地麵飛撲而來。

「啊啊真是的,明明就隻差一點了!跳什麼跳!畫起來很困難的好不好!」

「……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過來啊啊啊啊!」

麵對鬼那步步緊逼的身影,瀧澤同學再度失聲痛呼。

這時,小鼬忽然前進,夾在了鬼和瀧澤同學之間。

「不要過來!赫音很害怕的!……真一?」

「OK!好嘞,久等啦——搞定!」

在用最簡略的線條描繪出來的鬼的繪畫的一角,簽上了S

S(しらつか

しんいち)的簽名。

「syaa!」

那一瞬間,在小鼬眼前的半空中,鬼伴隨著質量實體化了。

「……啊!」

「嘿!」

瀧澤同學因為恐懼而倒吸一口氣的聲音,和小鼬短促的鼓勁聲同時響起。

沿著纖細指尖的軌跡生出的空氣之刃,把鬼的身體一刀兩斷了。

「嘰——?」

然後,就是有點讓人提不起勁的一聲臨死慘叫。滾倒在台階上的鬼的肉塊就好像是打從一開始就沒有這玩意兒似的,很快就消失了。

「……好了。」

小鼬平靜地(另外,還有那麼一點點自豪地)輕聲說。

好帥氣誒真上鏡誒好想畫下來誒但是那不行誒,我又像往常一看看入神了,而這時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的瀧澤同學,緩緩開口了。

「你有……這麼……厲害嗎?」

在她的身邊,是一臉呆滯的犬島學姐的身影。被犬神組合直直盯著的小鼬掃了我一眼之後苦笑著說「才沒這種事呢」。

「……騙人。騙人的。這不是很強了嗎!」

「大概,是吧?」

「就是啦!明明這樣,為什麼——為什麼,剛才那個不對咱使用啊!」

與其說是在問別人不如說是在自問的強烈的語氣。但是,被這麼詢問的小鼬毫無煩惱地微笑著,若無其事地回答。

「因為不想讓你受傷,吧?不光是禦崎,還有赫音你。」

「……誒。」

聽了這麼幹脆的回答,瀧澤同學啞口無言。

這時,小鼬忽然轉頭看著我,微微將手掌向我舉起。

「成功了呢,真一。」

「嗯,辛苦了,小鼬。」

我也舉起手走過去,然後是輕輕的高擊掌。覆蓋過疲勞感的達成感緩緩深入了身體中。順便一提,這個動作好像是小鼬在文化祭期間學來的。

就在我們沒啥理由隻覺得挺高興就在交換視線時,忽然響起了一小節笛子平靜的旋律。哦呀,在我這麼想著凝神望去的時候,

「那隻鬼該不會是天逆每臨消失前吐出來的吧。然後被彼岸之門關閉時的餘波卷飛到這裏來就在這裏住下了吧。二的是它就隻是一直守在這裏推測但不巧是平常沒啥人來的地方所以萬幸一直以來一名受害者都沒出現。不管怎麼說,那就是最後的一匹了,拉麵。啊啊,話說肩膀好酸啊—,我勒個去!」

就隻見明明誰都沒問就以疾風怒濤的勢頭解說起了這次事件的經島學姐的身影。狗狗似的耳朵和尾巴都沒了,右手也是正常的膚色。

「……禦崎?」

「學姐,你變回來了嗎?」

「嘛,與其說是變回來,不如說是鑽到我身體裏東西被抽出來了。」

學姐獰笑著,拿拇指比劃了一下在旁邊低著頭的短發少女。

「誒?也就是說,瀧澤同學你已經不以小鼬,」

為獵物了嗎。我都沒來得及這麼問。

「非常抱歉!」

用力低頭認錯的瀧澤同學,清清楚楚地說出了道歉的話語。

「非常抱歉!真的非常對不起!那妖怪……叫做鬼吧?我還想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倉庫樓裏麵消失了,卻完全不知道是你們把它擊退了,而且,還認定了妖怪全都是危險的怪物,還,」

「不用了,赫音。」

打斷瀧澤同學那好像永遠說不完的謝罪宣言的,是小鼬不容分說的一句話。直直回視這抬起頭來的犬神使的小鼬溫柔地微笑著向她說。

「既然你已經明白了,那對我就已經足夠了。是吧,真一?」

「誒?啊啊,嗯嗯,那倒確實是這麼回事。」

看萊卡的身影不在應該是回到主人的吊墜裏麵了吧,話說那迫力,如果可以的話真想素描一下啊,我想著這些事點點頭。小鼬覺得這樣好的話我也不會有什麼異議。結果好一切都好。

「誒,騙人。白塚也。這麼輕易就……」

犬神使用說著無法理解似的眼神看著我。我說了句「那個啊,大概隻是我亂猜的」作開場,撓著頭說道。

「瀧澤同學,你是希望大家不會遭遇到危險,才孤身一人擊退妖怪的吧。」

「嗯,那個,沒錯……。但是……但是!咱做的事情,到頭來隻是,」

「啊—,沒事沒事,所以說啦。」

在瀧澤同學再次進入深刻模式之前,我馬上插話進來。

「說不定是因為瀧澤同學你很認真所以沒辦法,不過我想你也用不著這樣子孤軍奮戰的吧。」

「……誒?」

「為了大家而不為人知地努力本身完全沒必要道歉。隻要讓你知道並不是全部妖怪都是邪惡而危險的話,我——不,我們覺得這樣就可以了。」

是這樣的吧,我朝旁邊看了一眼,小鼬笑著點了點頭。

「就是這麼一回事,委員長。啊,不過,危險的妖怪確實是有的,如果你說要我們幫忙對付那些家夥的話就盡管說。這樣子怎麼樣啊?」

這時,聽我說完的瀧澤同學「……非、非常感謝,白塚」地支吾起來,但馬上又嚴肅起來,然後斬釘截鐵道。

「……但是,但是!這樣不行!」

充斥在那平靜的話語中的氣勢很強,我不由自主地住口了。

「因為,咱,是想把你們,殺、殺掉的誒……?而且,還是糾結在無益的誤會上!明明這樣,卻被這麼輕易地原諒的的話咱的心裏,」

「說不定就是你說的那樣。」

瀧澤同學又要進入謝罪模式了,但是經島學姐幹脆地打斷了她的話頭。

「受害者都原諒你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快點發覺再要不停低頭謝罪下去的話就隻是你的自我滿足罷了吧。都不是小孩子了,應該明白的吧?明白了的話回答是!」

「啊……是、是的!」

委員長之前的勢頭都不知道哪裏去了,反射性地回答。哦哦,不愧是學姐。

「答得好。好了那麼接著用英語。」

「誒?那個,Yes……?」

「加個sir試試。」

「Yes,

sir.」

「聲音太輕!」

「Y, Yes,

sir!」

瀧澤同學雖然很困惑還是努力地配合著學姐的要求。果然是個很認真的人啊。

「……赫音,不用這麼努力的。禦崎的話聽一半就夠了。」

「話說啊學姐,一上來就讓不習慣的人配合你是不是有點有勇無謀啊。」

雖然我和小鼬一潑冷水學姐就「嗚—」地鼓起了腮幫子,但馬上就恢複了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親熱地拍了拍瀧澤同學的肩膀。

「那麼,親。能占用點時間嗎?」

「啊?親?」

「嗯,沒錯,親。稍微陪我一下吧,狠狠地把人家的身體當做玩具一樣擺弄過了嘛—。我啊,在被奪走自由的基礎上還被怪物隨意擺弄了誒。」

「……那說方式不是有點語病啊。」

「閉嘴小白。喂,親也不要這麼怕。我就想問點事情。」

被學姐的氣勢壓倒的瀧澤同學「哈啊」地嘟噥了聲,學姐「很好」地獰笑著說。

「那麼,一上來就這麼問雖然有些失禮……你的家係是擁有犬神的?」

「咱的家係?不是,咱沒聽說過這種事情。」

「啊呀,是這樣的嗎?用笛聲來操縱啦收納到吊墜裏麵啦的技術,我還當是瀧澤家的不傳之秘呢。關於犬神使的能力我也想了解一下。」

學姐歪了歪頭,瀧澤同學「啊啊,那個啊」地開了口。

「這都是自己查到的。而且剛開始雖然很驚訝,但是自從知道這孩子聽咱的話之後,就沒覺得多可怕了。」

瀧澤同學很寵溺地低頭看著掛在胸口的吊墜。好像聽到了很高興的「汪」的一聲。

「嗯唔—,既然不是遺傳性原因那就是體質原因吧?妖怪頻出的土地和與生俱來的犬神使的素質而名為危機的催化劑下反應,讓犬神本身感得或是顯現了嗎。」

「……感得?顯現?」

「說的就是召喚的意思啦,犬神使小姐。不過白塚也好你也好,藝術家是不是比較容易喚來彼岸的氣息啊。繪畫和音樂雖然不同但是本質上殊途同歸的感覺?」

「這樣啊……。白塚也是,這樣的嗎?」

「其實就是這樣的啦。嘛,總之也收尾了,我們就地解散吧。我也很累了又被附了體!」

經島學姐如此宣布,忽然攬住了犬神使的腰。

「如此這般。咱麼就換個地方吧犬神使。」

「誒?但是學姐,剛才不是說就地解散嗎。」

「說的是就地,呢。不過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你。做好今晚不放你回去的覺悟吧,呼呼呼?喂走快點!別很遺憾似的一步三回頭!」

經島學姐拖著瀧澤同學強行走了。

「那、那麼就……再見。」

瀧澤同學微微回過頭,向著我和小鼬鞠了個躬。

「嗯,再見喲,赫音。」

「啊、啊啊。……明、明天見。」

我們輕輕揮揮手,看到我們此舉委員長忽然別過頭。

啊咧,難道說是生氣了?果然,之前把她扔下去很糟糕吧。不過想想當時除此之外別無他發了。我在心中辯解著目送二人離去後,小鼬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啊」了一聲捂住了嘴。

「怎麼了,小鼬?」

「我還沒告訴赫音自己的名字。我叫伊達葛裏,都沒說完。」

「啊—。這個嘛,倒沒這麼嚴重啦。那麼。下次見麵在自我介紹吧。」

我想著就這樣告一段落不是挺好的嗎向樓梯下看去,隻見遠遠的兩道背影正親密地肩並肩走著。個子雖然矮但是留著清爽的短發的身穿製服的瀧澤同學,還有隻存更小一號梳著不安分的雙馬尾的身穿運動服的學姐,這就好像是——我想到這裏,身旁的小鼬替我說出了感想。

「姐妹一樣呢。」

「說的也是。」

也不用說誰像姐姐了。加油啊姐姐。應付起那妹妹來超麻煩的。

然後,隔天早上。

我走在秋日晴空下的上學路上時從身後傳來了「早上好,真一」的美麗聲線。

「早上好,小鼬。」

「嗯,早上好。還有,真一……身體,不要緊嗎?」

「那完全不要緊!要是能這麼說的話就好了呢。」

我苦笑著撓撓頭。隻是稍微舉起了點右手,關節和肌肉就發出了悲鳴。

「……說實話,我打從心底裏覺得今天沒有體育課真是太好了。啊,痛死我了。」

「不要再亂來了……?那個,還有,」

小鼬忽然支吾起來,然後小聲地把話說完。

「……昨天謝謝你了。」

「都說了沒關係啦。平時都是我受你保護的,那種程度不算什麼。」

「呀,早啊伊達同學!還有白塚也順便。」

「啊,早上好誠二。」

「喲—穗村。數學A的作業本該還了吧。」

美術部引以為豪的幽靈部員插口進來,我便隨便打了個招呼。

「再寬限兩天!……不過話說一大清早的真幸福啊你這魂淡。」

「嗯。咱就是幸福嘛。」

畢竟小鼬今天依然精神百倍地走在我的身邊嘛。怎麼還會有更幸福的事情呢。

「嗬—,幸福地下地獄去吧。那麼我就先走一步啦吾友。」

留下了一句不小心說出真心話的祝福,穗村就跑走了。這家夥還是老樣子靜不下來。

於是,就在這樣子我和熟人們打著招呼不知不覺到達了學校。

我想著今天也沒遲到就到了啊通過校門時,一名靠在門柱上的男生「呀」地打了聲招呼舉起手。

「早安,白塚、伊達同學。」

那爽朗地揮著手的人,雖然已經是老相識了,但卻是個挺意外的人物。

「早安,善人。」

「嗯?啊啊,奈良山啊!啊、嗯,早上好。」

「……白塚的反應有點傷人啊。打招呼的天狗就這麼稀奇啊。」

「不是啦,不關天狗什麼事,倒是你會主動打招呼有點稀奇。」

「是嗎?嘛,隨便了。比起那個啊白塚,給,這個。」

奈良山馬上恢複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從口袋裏取出了什麼向我扔過來。我抓住了那輕飄飄飛過來的東西,小心地攤開手掌一看,

「呃……鳥的羽毛?」

好奇地湊過來看的小鼬所說的東西正躺在那裏。

「雖然很接近了但是很遺憾呢。正確答案是我的羽毛。」

「神馬?」

這貨在說什麼嗎啊,但仔細想想既然是天狗長幾根羽毛也沒啥不可思議的吧。總之理解了。

「那麼,奈良山。給我這個幹嘛?」

「禮物。握著它集中精神的話,就能使用一次天狗的力量,那個。既能飛又能刮風,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在擊退妖怪是使用的話雖然需要點竅門,但總之在逃命的時候應該會派上用場的喲。」

「……這樣啊—,那可真厲害。謝謝你。」

「這種事情都辦得到啊。好厲害呢,天狗。」

「從潛力上來看鼬更加高就是了。再見,我就此失禮了。」

奈良山善人爽朗而又謙遜地離開了。看他那搖著紮起細細一條的長發的背影不管怎麼樣都像是個人類,正佩服他變得真像,但是還有一件事要問問他。

「等下。為什麼突然把這送給我?」

奈良山馬上就站住了轉過身來,用暗含笑意的視線看著我。

「因為白塚你是活生生的人類,不能太勉強自己了。雖然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麵對人外你太不要命了喲。」

「誒?……難道說,你看到昨天那個了?」

我這麼問道,奈良山隻是笑著說了句「遠視可是天狗的拿手好戲」。怎麼說呢—

「嘛,算了。雖然估計沒有用這個的機會。總之,謝謝你了。」

「不,究竟會怎麼樣呢。現在姑且不論遲早會有必要的……啊,這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吧。讓你瞎擔心也沒用,而且還是不說出來為好。嗯嗯,就這樣。」

「剛才你說什麼呢?一個人就做結論了有點困擾誒。」

「我自言自語罷了。就當作是事有萬一時的護身符好了。你想,作為部員要是部長沒有了會很困擾的吧?那麼,放學後再見。」

笑著下了斷言之後,以不合群知名的男人這回真的離開了。

「……善人,很不想幹呢……部長的工作。」

「啊—,春天的時候也說過這樣的話呐,這麼說來。」

絕對不想出席每月一次的部長例會的吧,我們深切認識到。

「到此為止!剛才的話我全都聽到了!」

忽然,轟響起了與清爽的早晨完全不搭調的危險台詞。因為早就猜到是誰了,所以不回身就隨便打個招呼。今天早上盡碰到熟人。

「早上好,禦崎。」

「是是,早上好學姐。您老什麼時候到的?」

「呼呼呼呼呼,所謂隔窗有眼隔牆有耳。古人將其命名為目目連。過去在住家的角角落落會有很多眼睛來自於圍棋手的遺念——呢。能一起走不?」(譯者:目目連,妖怪的一種。在荒廢的房屋的紙門上浮現出無數眼睛的現象。據說是圍棋手的意念注入棋盤,進而在整座住家中顯現而成)

說著讓人不明所以的話從自行車車棚陰影中登場的人物,不消說就是經島學姐了。平時總是穿運動服的人,製服打扮還真有點新鮮。

「那麼小白。雖然昨天大為活躍了,不過今天身體的情況怎麼樣了。」

「雖然四處都痛但是還在承受範圍之內。話說,你才是不要緊嗎?」

「完—全沒事。明明還期待犬神後遺症什麼的,但是漂亮地恢複原樣了。」

「太好了,我還擔心你呢。」

「啊呀,真是這樣?嘛,比起我來講更成問題的該是——」

學姐忽然停口了,無言地指著前方。

「那個假小子的事情吧。」

學姐的拇指前方,仔細看看人員混雜的學生用登校口,能看到一名小個子少女的背影。

「啊,是赫音。」

「人家昨天可是非常消沉的呢—,那犬神使。明明都說了不用在意了誒—,說什麼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啦,咱麼才能原諒咱啦,真是夠讓人煩的。我才不是人生谘詢啦。」

學姐咯吱咯吱地撓著腦袋。「這樣啊」小鼬冷靜地低語。

「那麼,學姐你昨晚就聽了瀧澤同學的谘詢了嘛?不愧是年長者,偶爾也會。」

「說啥傻話呢。那種精神上的問題我最討厭了,聽了想問的話之後就留下句『那種事自己處理去,笨蛋—笨蛋—』就回家了。」

「把拔把拔這裏有個魔王誒。」

學姐瞪了我一眼,「哇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然後又聳聳肩換成了苦笑。

「直說吧,我覺得我說些啥也沒什麼用,隻有讓你們這些當事人去和她說了。所以,之後就靠你們啦。」

學姐留下這麼句話,向著二年級的鞋櫃走去了。

……原來如此,感謝你的用心良苦。因此我和小鼬便,

「早上好,赫音。」

「早上好,瀧澤同學。」

我們盡量用自然的語氣,向正用室內鞋鞋尖敲著地麵的小個子背影打招呼。

「早、早上好……」

忽然被打招呼的瀧澤同學就抖了一下,但是一臉歉意地轉過來的臉上,昨天那散發著的不容分辯一擊必殺的氣場完全沒有了。

啊,這麼一來說不定能意外很簡單地交上朋友,我這麼想著。

「Hey

boy咋一臉色相?想從小鼬身上移情別戀了?」

「你怎麼還在這裏啊學姐。」

事情會變得很麻煩的所以請你麻溜點回自己教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