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薑懷裏的貓掀開眼皮懶洋洋的瞥了闌鬱一眼,心中嗤笑:老狐狸,早便想說罷了。
它閉上眼,死要麵子活受罪,自作自受吧。
闌鬱的確早便想說,他這些年來一直與竺筱碎碎念這點子陳穀子爛芝麻的小事,老婆子都快倒背如流了,而他也沒別的人可一吐為快。
於是就把主意打上了這幾個小兔崽子身上。
故意對明笏說似是而非的話語,鬧今天這一出,也不過是因為太過孤單。
生活空洞而乏味,總得找點樂子不是?
大家一起坐到圓桌上後,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娓娓道來。
“當年杏花微雨……”
當年杏花微雨,現如今的闌城裏——也就是當初的定安城最為繁華的街道被稱為“長安街”。
長安長安……萬世開太平。
“駕!籲——”
黑白相間的絨毛大氅裏探出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來。
她也是一襲黑白相間的冬衣。
抱著她策馬長安的男子,便是當今最為珍貴的珍稀動物——安帝陛下闌鬱。
小姑娘小小一團的被他抱在懷裏,愈發顯得她嬌小可愛,如果不細看,可能有人隻會認為馬背上的唯有那一男子而已。
年紀尚幼的小公子從府中不情不願的被自己父親生拉硬拽的出了府。
語慎的爹是安朝唯一一個閑散的異姓王——無語王。
沒錯,就是無語王,諧音無語亡,簡單翻譯就是沒有姓語的人會死。
這封號還是當初語逸的娘子大人伊依費勁心思,起碼想了半個月才想好的。
闌鬱依稀記得語逸和自己說這個封號的由來的時候語氣裏的驕傲和寵溺。
他微笑著聽他的好友說封號隻用了兩個字,而誇娘子卻從他晨起誇到了他正午用膳……甚至還臭不要臉的留下來蹭飯!
闌鬱估摸著,大概去掉他的好友誇娘子的話十萬字,那麼他的好友今天唯一沒誇娘子的兩個字隻有剛開始那封號的兩個字——無語。
闌鬱沉默著,是挺讓人無語的。
無語就無語吧,這個封號的確適合他,正好是他娘子取得,他總不會不滿意就是了。
……
語慎蔫頭耷腦毫無靈魂的站在旁邊,悶悶的行禮:“參見陛下,陛下安好。”
就沒了下文。
小姑娘不滿的歪頭,她可是很厲害的公主誒!這個小屁孩憑什麼不朝她也問好?
想到這裏,她哼了一聲:“哼!”
聲音不可謂不大。
語慎懷疑自己幻聽了。
否則怎麼會聽見小姑娘的聲音。
他狐疑的抬眸略略打量了一下周圍。
沒人啊。
除了爹就是陛下,除了陛下就是自己。
這……難不成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還能撞鬼?
他心裏抑製不住的興奮起來。
小姑娘的鬼魂誒,他可從來沒有看見過!
*
小劇場
1:
當天夜裏
竺筱對著闌鬱毫不留情的拳打腳踢,凶神惡煞:“說!你還敢不敢丟臉了?啊?”
闌鬱:默默流淚
“娘子,我錯了!”但下次還敢。
竺筱揍累了,把闌鬱掃地出門:“今天你就好好和柴房的狸貓睡吧!哼!”
嘭的一聲,房門被重重關上落鎖。
柴房裏的狸貓出於禮貌看了一眼鼻青臉腫的闌鬱,然後又安然闔眸睡死了過去。
狸貓:我就說,自作自受了吧。
2:
闌穗:(陰測測)
“聽說你們很想知道我的黑曆史?嗯?”
幾小隻加闌鬱:(瑟瑟發抖)
“錯了嗚嗚嗚……再也不敢了!下不為例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