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下來!!!”
闌鬱暴跳如雷的甩著自己的腿。
“不~要~嘛~”
死命扒拉著他腿的明笏可憐巴巴的瞅著他。
這撒嬌的吐字語氣聽起來被甩的十分蕩漾。
闌鬱氣笑了:誰還不會撒嬌了啊。
他垂下眼睫,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姿勢被坐在庭院裏悠閑看戲的竺筱看了個正著。
竺筱:……?
她腦門上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不妙!
竺筱立時想到了什麼,驚恐的顧不上手裏握著的瓜子,連忙磕磕碰碰的奔向闌鬱。
明笏不明所以,察覺到闌鬱不再踢腿,以為他回心轉意了,還在自顧自的閉目哭嚎著撒嬌。
“嗚嗚嗚……祖父~你就講講嘛——”
直到竺筱沒來的及捂住闌鬱的嘴……
“穗穗啊嗚嗚嗚……這日子我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啊!你知道嗎?你這撿來的小兔崽子自從和我混了兩天,就猴急的想從我嘴裏套話!想讓你的黑曆史全被我抖出來啊!我打不得罵不得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該怎麼辦才好喲哎呦喂呀!”
竺筱:完了!全完了!這下那其他幾個小兔崽子肯定全得被這大嗓子給嚎過來了!
她憤恨的想:這老頭子一天到晚淨整些幺蛾子是吧!她的瓜子水果這下肯定是沒了的,但是今天晚上她一定要趁夜黑風高打死這個老不死的,嗬,成天就知道找事,一天不打就有能耐上房揭瓦了。
聞風而動的蕪薑幾人在幽悠院長暫且安排祖父祖母住的蘭雅閣門前麵麵相覷。
“你們都聽到了?千裏耳都沒這麼靈吧?”
“嗬,大家半斤八兩。”
不都是聽到了有關於阿姐的字眼才來的。
看祁堯不順眼的歆藝瞬間回嘴。
蕪薑:“既然來了,就一起去看看吧。”
正好,看看明笏來這閣裏這麼久所為何事。
幾個人速度的打理好了自己因禦風而來淩亂了的衣裙後款步入內——見長輩應衣著幹淨整潔,禮不可廢,咳咳,盡管隻是看熱鬧。
蕪薑不知從何處拾來了一隻懶洋洋的貓兒。
它趴在蕪薑肩頭,懶散的翻身,不偏不倚一個下落,正中蕪薑懷抱。
蕪薑的手蜷縮於衣袖之中,實話實說,她愛貓,也怕貓。
愛是因為它可愛,怕是因為它小爪子髒,不想弄髒了自己的手。
幸虧今兒個穿的不是阿姐送的衣服,不然她可能壓根舍不得讓這貓兒趴肩上。
阿姐送的,扔了多可惜啊。
祁堯看清楚眼前雞飛狗跳烏煙瘴氣的場景,一呆。
歆藝看清楚眼前曖昧不清極限拉扯的場景,一呆。
蕪薑看清楚眼前驚悚詭異的畫麵,默了默,一度以為是自己精神失常了。
幾個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我是不是瘋了?
不然怎麼能看見曾經赫赫有名的帝王……一邊嬌羞的朝祖母假哭一邊中氣十足的鬼哭狼嚎呢?
闌鬱的哭訴在看見幾個小兔崽子來齊了的時候一滯,嘴角瘋狂上揚。
他悄摸著給竺筱遞誌得意滿的眼色。
看吧看吧,他們的好奇心是不是被拿捏了。
精準命中好吧。
他的眼淚一滴沒有,好若沒察覺到庭院裏多出來的不速之客,但是話音卻異常清晰,清晰到輕而易舉就勾起來了他們的好奇心:“穗穗嗚嗚嗚,我說了你的黑曆史你不會怪我的吧?不會吧啊?”
說到這,他還有模有樣的摸出一塊手帕擦淚,戲做足了,就等小兔崽子們自投羅網了。
果不其然,祁堯最先沒沉住氣。
他眼神亂飄:“咳咳,祖父……那個什麼,黑曆史能細說嗎?”
歆藝著實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毫無防備的卸下來滿身道德仁義,臉色微紅,聲音細若蚊蠅:“我……我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