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趣澄一邊幫著給他蓋好了錦被，一邊說道：“個中緣由尚未查明，不好說。”
“等有了此人的消息，別忘了告訴朕，朕非得治他個五馬分屍之罪。要不是他，你們母後也不會枉死，楓兒這會早該是太子了。”澹台寧信的情緒一下激動了起來。
早在方才，澹台明楓就察覺到殿外有人，他也隻當他是小桂子。可他不願招惹什麼是非，立馬出言澄清：“父皇快別這麼說，如今太子已立，兒臣也絕無此念想，隻想早日能為母後沉冤昭雪。”
“不，鏡兒雖已被立為太子，但無論治國處事遠沒你來得沉穩老練。原本這太子之位就該屬於你的，隻是……”澹台寧信還想勸說他，卻被他一口斷然回絕了。
“兒臣此生隻願與澄兒平淡地過一生，不作他想！”他隻願珍惜自己眼前所擁有的，眼裏沒有其他。
澹台寧信無奈地歎了口氣：“既然如此，父皇也不再勉強。你們先回去吧，朕想休息片刻，回頭讓小桂子進殿來服侍。”
“請父皇好生靜養，兒臣（兒媳）告退！”應聲後兩人一起出了承乾殿。
待兩人出了大殿後，澹台寧信躺在床上痛苦地閉上了雙眼，心裏默默地道：“靜兒，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朕了吧？”
出皇宮，上了馬車後，澹台明楓終於忍不住了，低頭輕問懷中的鬱趣澄道：“澄兒，方才在承乾殿為何向父皇道出了實情？”
“你是怪我拆你的台？”鬱趣澄當即從他的大衣中鑽出了腦袋，抬頭問道。
澹台明楓一愣，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笑了笑道：“不是拆台不拆台的問題。隻是實情尚未明了，讓父皇知道也隻是多了一個煩心的人而已。”
“話可不能這麼說，雖然他是皇帝，可也是人家的丈夫。這調查事實真相本是他分內之事，當年卻稀裏糊塗信了太醫的一麵之詞，如今擔些心煩也是理所當然。”本來她還想加上一句“我又不心疼”的話，可最後還是放棄了。
聞言，澹台明楓不再言語，隻是默默地抱緊了她，舍不得她受一點風寒。
鬱趣澄此時的心裏卻並不平靜。如果她所料不差，司徒靜的死應該和澹台寧信有關。
倘若事後證實果真如此，他又將情何以堪？自己的父皇設計戕害了自己的母後，想想都是很恐怖的事情。
這一份沉重，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話說澹台明鏡偷聽到了承乾殿的一席對話後，感覺到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信念瞬間崩塌了。原來他在他父皇的心中永遠比不上他，太子之位原本就是屬於他的，而他隻是一個後備而已。
在他們談話結束之前，他有些慌不擇路地離開了大殿門口，踉蹌著回了東宮。
同樣聽到這番話的小桂子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戰戰兢兢地進了大殿，垂首靜候差遣。
回到東宮後，澹台明鏡越想越氣，連著摔了幾個青花瓷花瓶，整個東宮籠罩在低氣壓之下。
長久以來，他努力學習軍政要務和騎射劍術，為的就是讓自己的父皇能夠對自己刮目相看。誰想，任憑他再怎麼努力喝用心，都比不上一個歸朝還沒兩年的人，這讓一直好強的他如何接受得了。
經過一番痛苦掙紮之後，澹台明鏡暗自下了決心：“自己手裏的東西絕不會讓別人得到！倘若不然，也要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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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