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澄郡主！”南元謙一字一頓地說了出來。
“思澄郡主？”段鵬跟著重複了一遍，猛然間才想起思澄郡主便是那睿敏親王妃，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三皇子確定要她？”
南元謙無聲地點了點頭，隨後無限期待地等著他的回話。
“三皇子，這恐怕不妥吧。思澄郡主如今是睿親王妃，所謂烈女不侍二夫，怕是……”段鵬麵露難色，帶著商量的口吻說道，希望他能夠改變心意。
“不！本皇子隻要她，不然……”南元謙不願讓步，語氣堅定。她是自己看中的獵物，怎麼地都得找回來。
自澹台明楓隨州賑災回京後，當地的百姓奉他若神明，甚至都傳出了要求皇上改立他為太子的話。倘若失去南詔國這個有力的外援，怕是對他們有百害而無一利。一想到此，段鵬不再堅持，當下承諾道：“回京後，段鵬定當向殿下稟明此事，力爭促成兩國和親。”
“有勞了！”南元謙兩指捏著茶盞，向他抬手示意了一下，心中多了殷殷期盼。
“不敢！”段鵬微微起身推辭道。
都說人生如一場戲，你方唱罷我登場。這時的大廳也如同在唱戲，生旦淨末醜角色輪換著演。
剛安撫完南元謙這邊，沉默多時的德川久成又跳了出來：“既然三皇子提出了自己的條件，本殿也不好博了你家殿下的麵子。朋友之間相互幫助，談錢傷感情，本殿也沒這麼俗氣。不如這樣吧，等你家殿下登基後，本殿希望能夠互通兩國的貿易往來，繁榮兩國經濟。”
聞言，段鵬不由地倒吸了口氣。繁榮兩國經濟？還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他的不良用意，卻是人盡皆知。
東瀛國一向尚武，世代不滿足於現有貧瘠狹小的國土，不時會無端挑釁鄰國發動戰爭。最近一次是在二十七年前，也就是東瀛國犯境，先皇澹台天賜禦駕親征差點中冷箭的那次。所幸最後東瀛國以失敗告終，這些年來兩國邊境一直相安無事，卻是從沒互通貿易，為的便是遏製它的狼子野心。
忽然間，段鵬有些懷疑和德川久成結盟是不是對的。
與他結盟，無異於與虎謀皮！
若是因此而引狼入室，那他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這個可怕的想法連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不禁額上直冒冷汗。好半晌才穩住了心神，恭聲回道：“太子殿下的意願，段鵬一定會如實向殿下稟告。”
對於他的這個回答，德川久成雖然心有不滿，卻沒作聲色，隨即起身道：“既然事情都已經商量妥當，本殿先行一步。”起身後微微向南元謙點了下頭。
“太子殿下慢走！段鵬會盡快轉呈殿下的回複。”段鵬躬身送他出了大廳，這才稍稍舒了口氣。
沒等他回大廳，南元謙輕揚著折扇走了出來。經過他的身旁時，頓了下腳步，淡淡一笑：“本皇子等你的好消息！再會！”說著，帶著兩名隨從進入了來時的暗道。
曲終人散，段鵬獨自一人佇立在院中許久，心情不自覺地變得凝重起來。
鳳鳴院前，姑娘們還在不知疲憊地招攬生意。來來往往的客人依然絡繹不絕，無論達官貴人，抑或是販夫走卒，隻要手裏有錢都可以進去樂嗬樂嗬。
隻是，燈紅酒綠，一晌貪歡，誰填補了誰的空虛？
又有誰能夠了解那些“一雙手臂千人枕，一點紅唇萬人嚐”的姑娘們內心的酸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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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