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媛媛開始以為他真生氣了,很慌。
但聽他最後一句才懂,這廝太壞了!
女人的情緒值瞬間從穀底又給拉回,還直接衝上巔峰。
但人家什麼時候拉你進被窩了,還有人家什麼時候對你耍流氓了。。。周媛媛嬌羞跺腳:“你,你。”
韓開甲忽然起身,拽過她,湊她耳邊喝道:“老子最近忙的要死,別給我添亂。老老實實待著。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扒光吃掉。聽到沒有。”
“我。。。”
“不聽話是吧,那我現在就。。。”
“我聽,我聽。”周媛媛急忙認慫。
韓開甲捏捏她的臉,邪惡一笑:“來,小娘子,給爺親一個。”
“儂滾,不要臉。”周媛媛終於崩潰,掉頭就跑。
韓開甲卻在那裏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
然後他走去教堂門口,對坐在車內的陳驍道:“你小子這麼久都沒上過廁所,膀胱很大嘛。”
陳驍哭笑不得。
“行了,不逗你了,等會悄悄去找下李勇軍,你和他這麼說。。。”
韓開甲交代完,陳驍抓抓頭為難的說:“韓先生,你不是不讓我離開你視線嗎?”
“這件事至關重要,我信不過張仁奎留下的人。如果我信錯了你,那算我倒黴咯。”韓開甲拍拍他的腦袋:“快去快回。滾啊。”
陳驍眼眶一紅,重重點頭,立刻將車竄出。
韓開甲目送他離開,看向街頭。
此時此刻的上海灘寧靜祥和。
法租界內甚至因為慶祝租界成立六十六周年(1849-1915),到處張燈結彩而充滿喜慶的味道。
剛從清廷統治裏走出,還未經曆抗戰歲月錘煉的民眾,現在並無什麼真正的民族國家意識。
他們樂在其中,歡聲笑語。
韓開甲也在笑。
因為他知道百年後華夏的樣子。
其實參與曆史之中,目睹國家民族的浴火重生也蠻有趣的,韓開甲想。
也就在這會兒。
馮勝男低頭走出莫裏耶的住處。
“小姐,去哪裏。”司機問。
馮勝男茫然看向四周,眼神落在外灘那邊,她忽然想起韓開甲在江灘上滑稽的舞步。
“去灘頭。”
當車開動,馮勝男靠在椅背上,顫抖著唇叼上根煙。
但她打了幾次火,都沒打著。
司機剛要遞來洋火。
馮勝男將打火機狠狠砸在車座間,歇斯底裏的罵道:“都是畜生,都踏馬的畜生。”
然後將煙在手心揉碎,捂著臉抽泣起來。
司機頓時不敢吭聲。
良久,馮勝男平息情緒,紅腫眼走下車。
遙望隔江浦東,馮勝男心想,莫裏耶竟說哈曼對我感覺不錯,他當我是個婊子嗎?
可我不是嗎?我陪他時我就是了!
人人敬我是馮敬亭的女兒,嗬。。。這世上還有誰能救我?要是我跳下去的話,這江水能將我洗幹淨嗎?
日漸西沉。
路燈亮起。
十裏洋場最繁華處流光溢彩,掩蓋了人心中的黑暗醜陋。
韓開甲和阿貝爾掐著點走出教堂,乘車去往公董局對麵的夜巴黎酒店時,馮勝男也終於返身上車。
這,也意味著大戲即將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