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肮髒的水實在是不敢喝進去,誰知道有沒有什麼髒東西呢。
隻是腦中屢屢現出白光,自己的意識也在不斷模糊。
難道要命喪於此了?
在生死之際,安戚司並沒有去想推自己的是誰,隻是有些遺憾,自己還是沒逃過一個死字。
模模糊糊的意識裏,突然閃現了一些奇怪的,從來沒見過的場麵。
一個白衣少女坐在了閨閣裏,寫著一些什麼。
那書慢慢合上,赫然寫著《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書,是誰寫的?為什麼之前沒有這個印象。
還沒等她想完,就失去了意識昏死過去。
一個龐大的身體跳進了湖裏,把人從湖裏撈了出來。
晚間時分,甘道衡來到了山頂的一座道觀。
那道觀香火不算旺盛,連門口的牌匾都缺失了幾個筆畫。
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展”和“觀”字,中間那個甘道衡拚湊了半天,太複雜了他看不懂。
也不能為難他一個平日裏在山裏打獵的村裏人,實的幾個字也是臉皮厚的蹭了人家老秀才門口認識的。
再難一些的他不會也正常。
這個觀雖然破舊,他沒入唐府做下人之前,一直暗中跟蹤著府中幾個外出的管事,親眼見過那個管家來過這裏。而且還不止一次。
也許這裏有什麼秘密?如此破舊的道觀和唐府那個地方實在是沒什麼聯係的點。
老早就想去看看,隻是害怕打草驚蛇,一直沒有付諸行動。
現在倒是個好時機,等兩個時辰之後就是子時。唐府正是忙的時候。
打定了主意,就要去實施。握著懷中那厚厚一遝銀票,他的心裏安了許多。
抬腳進入了道觀,裏麵倒是清雅,不似門口的破敗。
那鑲金的供奉箱,看著倒是比三清真人雕像來的更加真心實意。
隻是或許已經是晚上的緣故,大廳隻有一個看守的。
那人抬起一邊眼皮,上下打量了甘道衡一遍。
見他身著一身布衣,全身半點花紋沒有,看起來也是黑粗又壯的長相,便看出了來人的身份。
看起來是個沒什麼油水可撈的,這晚上來,指不定還想來這展衡觀討個住處,討一頓飯呢。
算了算了,還是當作沒看見吧。
想罷,那苦哈哈守夜的小道士又眯上了眼睛。
甘道衡目光雖未過來,餘光卻已經看到了那小道士的小動作。
兩張一票拍出響聲,走向了供奉箱子。
“早知道便帶些銅板了,可惜那銅板太重,隻能換成銀票。也不知台上老祖認不認這個。”說罷便要把銀票放進去,動作卻又停在半空中,似乎是在猶豫銀票的可行性。
“認,如何不認!我們老祖最是不講究這些俗世規矩的。隻要心意到了就行!”
原先靠在一邊的小道士如風一般過來,到了甘道衡身邊。
那慈悲為懷的笑容,半分看不出剛剛的勢利。
甘道衡倒是沒有在意他的變臉,心道果然是這超能力好用。
把兩張銀票丟進去,小道士的笑容更加真切了。
“小道士,你們道觀掌門呢?”甘道衡有些不經意的問起,一隻手又在懷中掏出幾張銀票放在手裏。
“掌門回房打坐修煉去了,要明日卯時才來。”說是打坐修煉,其實也隻是騙騙香客的。
這個天當然是有約去赴約,沒約去會周公了。
“是嘛,那實在可惜。”甘道衡歎了口氣,作勢便要收起。
“欸欸額,”小道士連忙攔住,“這位施主,那打坐修煉也不過是在準備階段罷了,您要有什麼事,我現在去把掌門叫來?”
“那會不會麻煩?”甘道衡有些為難的樣子,手的動作倒是停下了。
“不會不會,您在這兒等著,我這就叫掌門!”那小道士見勸住了,連忙馬不停蹄地去找掌門。隻怕來晚了這大根韭菜就長腿跑了。
見著那小道士遠去,甘道衡換做了平日有些嚴肅地麵容。
這倒是個挺會看錢的道觀,隻是不知如此會拉攏錢權之人的道觀,怎麼外麵能落魄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