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楊媽雙手叉在自己的粗腰上,笑起來臉上的肉都泛著紅光,“這是蔡老頭賠罪的,你爹的打贏的仗。

“我親自挑的!”陳老頭的聲音從樓道裏傳了過來,看來這個老爹是十分關心自己的崽,雖說人走了,也沒有走多遠,他們說的話陳老頭是一個字也沒有落下。

“爹真厲害。”知道陳爹在聽著,陳楊旭很不吝嗇自己的誇獎,雖然陳老頭看不見,但他還是豎著大拇指誇道,誇完他甚至能夠想到陳老頭得意洋洋的樣子。

楊媽也開心的笑,隨後將陳楊旭床邊的白石子撿了起來看,問道,“這石頭今天下午撿的?”

“就它害的我落水了。”陳楊旭想了想說,“不過我覺得好看,要撿起的話也是要下水的,算是緣分吧。”

“這石頭怪好看的,像玉石。”婦人家對玉石珠寶總是有莫名的喜歡,雖然陳肉豬鋪家並不是十分富足的家庭,所以也戴不上什麼珠寶玉釵之類的,但是看總是看過的。

“娘,你想個法子給我做個掛飾,你看了都像玉石,指不定它內裏還真是玉石呢。”陳楊旭其實並不覺得它內裏會是玉石,隻是袋裏裝個石頭不是很方便,即便這個石頭也不算大。

“要娘去找玉石店切開看看嗎?”楊媽做了個手起刀落的樣子。

陳楊旭一驚,忙道,“切不得。”手指了指石頭上的紋路,“我喜歡這個花紋,怪好看的,切了不是玉石,豈不是毀了,不切,不切。”

楊媽笑著捏了捏陳楊旭的臉蛋,拿著石子和吃空的盤子說了句知道了,便轉身出門了。出了陳楊旭的房門不遠就看到蹲在一旁的陳老頭,這死老頭就這點特別的招人稀罕,總是心裏想著念著的都是自己的家人,陳老頭見楊媽出來,便屁顛屁顛的跟著自己的媳婦兒進了廚房,見她洗碗才問道,“睡下了?”

“睡下了。”

“石頭呢?”

“這兒呢。”

“給我看看。”

\"諾。“

這樣簡潔明了的對話在悄無聲息的進行著,陳老頭接過白石子仔細的端詳著,像是不太看得清楚一般,又將石子放在燭台邊上看了又看,楊嬸將剛剛陳楊旭剛剛吃完的盤子洗幹淨,還有些濕潤的手在乳白色的圍裙上擦了擦,隨後也坐到了陳老頭的身旁去。

“怎麼?”楊嬸見陳老頭捏著石頭沉思,不由的微微皺起眉頭來。

“我剛剛撇著一眼便覺得有些不對勁,這花紋我似乎見過,但是不太確定,要請那位先生看看才知道。”陳老頭思索了一會兒說道。

“和都城那個大人有關嗎?”楊嬸眼裏透露著擔心,他們離都城山高水遠,遠到幾乎看不見聽不到都城的事兒,這十多年來都是過的這樣的平穩,會突然出現變故?

“不好說,希望是多慮了。”陳老頭臉色不太好看,如果這個石子上的花紋隻是和那個東西長得像就好了,即便是是他也不敢說隻是像,因為從紋路的走勢看,可能是出自一個地方。

“我的崽。”楊嬸眼睛開始泛起波紋,強忍著沒有落下淚來,但是心裏還是一陣一陣的疼。

“我腳程快,今夜我就啟程去找先生,你在家好生看著崽,不要出什麼大事就行,我速去速回。”陳老頭輕輕拍了拍楊嬸的後背,見楊嬸點頭便立刻起身換了利落的衣服便要啟程,老陳家不大,東西都收拾的幹淨利落,也是要多虧了楊嬸的能幹,要找起東西來也是十分的方便。

見陳老頭已經去收拾東西了,楊嬸自然也不會坐著不動,也是利索的去找了一塊幹淨的布來,肥嫩的手指快速翻疊,十分迅速的將那塊白石子包裹的嚴嚴實實,方便攜帶。楊嬸將包裹好的石子放入自己丈夫懷裏,抬頭看了看窗外,一輪明月掛在天上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照的大地模模糊糊不是很清楚,稀稀落落的雲在天上快速的走動著,看著像是要出什麼大事一般。

難道,要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