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樹梢,陳楊旭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翹著二郎腿,手上拿著的正是自己今天在岸邊發現的白石子,陳楊旭拿著石子發呆,他的耳邊還充斥著剛剛楊媽對他的一番嘮叨,那些都說膩了的話楊媽總是不厭其煩的可以每天說上那麼幾遍,陳楊旭甚至覺得自己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陳楊旭甩了甩頭將自己的思緒甩的稍微清醒了些,他認真端詳著手裏的白石子,他為什麼這麼在意還將這個石子撿了回來呢?白色的石頭隨處可見,雖然這個石子乳白的色調確實是白石子中比較難尋的,但更讓陳楊旭在意的是它的花紋,隻見紋路自上而下,由上端處的彙集到下端的分散,看似平平無奇,但是仔細一看便看的出下端的紋路是有規律在的。這個花紋不仔細看看不出其中的問題,就算看出來,也隻是當作有著稍微特別花紋的石子罷了,不過陳楊旭那麼在意除了它的花紋特殊以外,更多是因為這個花紋陳楊旭見過,就在他還是嬰兒的時候,在燭燈大師懷裏的時候,他親眼看見燭燈大師將一個白玉交給了提燈小僧,而那個白玉上正是有著和這個石子一樣的花紋,這是巧合,還是說命中注定的石子?
“我生的不平凡,那天夜裏的暴雨多年來我從來再遇到過。”陳楊旭手指撫摸著石子喃喃自語道,“你的出現又是那麼巧合,我不相信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所以你出現是為什麼呢?”陳楊旭手指感受著石子上麵的紋路陷入的沉思,他覺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絕對不是來過簡簡單單的一生的,如果說他一出生就在楊媽家裏,那麼他可能還相信是老天給他一個機會再活一次,但是事實告訴他,他注定不平凡。
“肉肉!”一聲渾厚的叫聲從樓道傳來,驚得陳楊旭手上的石子一個沒有拿穩,非常合理的直接砸在了他的鼻子上,這讓陳楊旭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回到了以前的世界,他躺在床上玩兒手機的時候,一個不注意,手機拍臉上的痛感,被拍的倒抽一口冷氣,甚至感覺要被砸出內傷了。
“哎呀!肉肉,這是咋的了?”楊媽端著一小碟切好撒上星星點點白糖的番茄推門進來一看,便看到陳楊旭捂著臉十分痛苦的在床上滾來滾去,這又是咋的了,家裏也沒有什麼能傷著他的東西啊,這好端端的躺在床上,也受傷了?
“被石頭砸了。”陳楊旭捂著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道,然後鬆開手給楊嬸看自己被砸的有些通紅的鼻子,別說手機雖然也重,但是好歹麵積大,砸起來痛但是好歹受力麵積大,這個小石頭雖然沒有手機重,但是麵積小,砸起來的威力屬實大了些,陳楊旭的思緒又開始飄散,甚至覺得自己在被砸的痛感和受力麵以及重量方麵可以寫出自己的論文來了。陳楊旭還沒有繼續發散思維,鼻子上刺痛的感覺很快讓他再次回過神來,陳楊旭覺得自己的鼻子似乎快流鼻血了。
“誰!誰砸我的崽!”細瘦的身影隨著陳楊旭的話落閃了進來,陳老頭吹胡子瞪眼的罵道,“蔡老頭他們朝你窗戶扔的石頭嗎?這老家夥膽肥!還沒有被教訓夠嗎?”護崽心切,陳老頭在腦子裏飛快的思索了一遍到底有誰能夠那麼歹毒用石頭砸自己的崽,想來想去自己家也就和對門的蔡老頭天天吵吵罵罵的了,所以也十分自然的將這個罪名安在了蔡老頭的身上。
“不是!”陳楊旭顧不上痛,連忙出聲否認,他這雷厲風行的老爹一旦給蔡老頭按上罪名,那免不了跑蔡老頭那兒又是把這年歲半百的老頭按在地上削,陳楊旭指了指落在床上的石頭說道,“手沒有拿穩,自己把自己砸了。”
楊媽聽了歎了口氣,她的崽,命中就是帶著掃把星,下午才落水,這兒到了晚上把鼻子給砸了。
陳爹點點頭,叮囑了句小心點兒便走人了,雖然他老陳確實有些護著他家的崽,但是他這個老爹總不能還像是哄小孩那樣把石頭給揍一遍吧。
“崽,吃點兒東西,吃點兒甜的就不疼了。”楊媽將手裏的番茄放在陳楊旭麵前,見陳楊旭乖巧的開始吃番茄楊媽心裏就泛起了一陣陣甜味,他家的崽就是乖,比誰家的都乖,就是黴了點兒,除了這個真的挑不出一點兒差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每天幾頓幾頓的喂著,肉也不少吃,怎麼就是不長肉呢,得虧她還將肉肉的稱呼留下來叫做他的乳名。
“甜。”陳楊旭塞的嘴裏滿滿當當的,吃的那叫一個開心,他一直覺得楊媽挺好的,雖然算不上什麼富貴人家,但是在吃穿方麵從來對他不吝嗇,也虧得這樣照顧他,才十來歲的年紀就已經長的比尋常小孩高上那麼一大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