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陽光明媚的日子裏水鄉邊上的小鎮上總是充斥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們繁忙的完成著他們每日的工作,就連長大成人的陳楊旭也不例外,又拔高了許多但是依舊白嫩的陳楊旭正卷著袖子將兩塊碩重的豬肉運到小鎮東邊的酒樓。小鎮是一個不大的鎮子,大家都熟悉彼此,運貨的路上如果說要是遇不上熟人才是真的奇了怪了。
陳楊旭擦了擦額頭上沁出來的絲絲汗水,雖然平日裏時常幫著楊媽送貨,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陳楊旭就是在這樣的日子裏也依舊白白嫩嫩,看著像個書生,不像個肉鋪店裏的小夥子,用蔡青頭的話來說,他旭哥,即便七老八十了,估計也是聊齋書中說的白麵書生。這句話蔡青頭說的時候是咬牙切齒的,他爹愛讓他留瓜皮頭發,加上他自己這幾年也常幫著自己爹幹活,雖然個子和陳楊旭一般高,但是這黝黑粗糙的皮膚怎麼看都和陳楊旭不一樣,如果和陳楊旭不一樣,他便覺得不好,即便他爹一直吐著口水說自己這才是真男人,楊旭那小子就是個小白臉的樣。
蔡青頭聽了他爹的話覺得心裏好受些了,但是心裏還是覺得生的陳楊旭那樣才叫好,不然為何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陳楊旭家老被姑娘家惦記著,而自己連個看對眼的都找不到呢。
“旭哥,天地酒樓?”不知道從哪兒神出鬼沒冒出來的蔡青頭笑得死賤死賤的對著陳楊旭說道,蔡青頭去過幾年學堂,擱哪兒學壞了點兒毛病,每到這個時候楊嬸就會雙手合十謝天謝地她沒有把陳楊旭往那個烏煙瘴氣的學堂裏送。
“今天很早啊。”陳楊旭光聽聲音就知道是哪個蛔蟲在那兒說話。
“不早不行。”蔡青頭順了順自己瓜皮的頭發,然後笑嘻嘻的說道,“昨天跟著王胖子去西邊的紅樓,剛喝了兩壺酒就聽說咱們這兒的衙門老爺娶了個美妾,每天早上都要來去天地酒樓飲茶吃果子,說是什麼都城娘家裏養成的習慣,改不了,這不我就早點兒起來幫我爹送菜,也順便看看美人。”
蔡青頭這副樣子在陳楊旭看來也算是正常,思春期的少年,而且還沒有女孩子跟他看的對眼,被學堂裏麵的王胖子一群人帶壞了,愛去紅樓瞎玩兒,男孩子嘛,家裏寵出來的不好好帶著,多多少少會有點兒地痞味道。
“都城來的?”聽到這兒陳楊旭便不由的摸了摸自己胸口白石子。
“紅樓的消息,不會有假。”蔡青頭拍了拍胸口,這話確實沒錯,如果說碼頭的消息來自各地的閑話,那麼紅樓的消息就是來自各地真事兒了,去紅樓玩兒的要不是當地的地痞流子,要不就是路過的來尋歡的旅客,這些個旅客各個身份都不一樣,酒喝多了,想要和女人搞點兒曖昧,自然會多說些有的沒的。
蔡青頭滴溜溜的轉,覺得他旭哥好像對都城來的女人更感興趣,於是更湊近了點兒低聲說道,“都城這幾年不太平,好像是出什麼事兒了,具體那娟秀也沒有給我嘮清楚,不過是聽說這幾年都城裏的女人都不愛嫁都城裏的男人了,官爺都看不上的那種,都跑出來嫁地方上的官爺了。”
“那不是便宜了這些小地方當官的人了?”陳楊旭聽著心裏細細的思索,而表麵不動聲色的繼續搭著蔡青頭的話。
“可不是嘛,就咱們這兒衙門老爺,就他那大肚子矮冬瓜,嘿!要不是個官兒的話,還輪不到他娶美人。”蔡青頭說的咬牙切齒的,像是下一刻就要跑衙門裏摘了那矮冬瓜的帽子放自己頭上,然後再重重的吐上口水罵上幾句,把他娶不到媳婦的怨氣都撒這冬瓜身上。
陳楊旭沒理會蔡青頭,雖然說他們這兒的縣老爺確實長得不怎麼樣,但是為官清廉公正,光是這一點就不應該拿他的外形做笑頭的。兩個人這說話的功夫便到了蔡青頭口中的天地酒樓,這天地酒樓名字取得大氣,但是畢竟是在小地方,名字雖然大氣但是酒樓卻不是很大,一共就兩層樓,一樓吃飯二樓住店,十分的簡樸。
陳楊旭和蔡青頭熟門熟路的走後門將貨送到了廚房,他們送貨的時候都是走後門不會走正門,正門都是正經來吃飯喝茶的人,這些都是有規矩的,將貨送到後陳楊旭他們就可以走了,這兒個地方確實不大,都是熟的買賣,貨送到了每到一定時間陳老頭回來一次性結賬,不用每送一次結一次那麼麻煩的。
陳楊旭和蔡青頭從後門走出來,還沒有等陳楊旭說話那蔡青頭就擠眉弄眼的拉著陳楊旭往正門走去,看樣子這個蔡青頭不看到衙門老爺的美妾是不會甘心的。蔡青頭拉著陳楊旭往前走,陳楊旭翻了翻白眼無所謂的被迫跟著。兩個算是半偷偷摸摸的走到了正門,往裏邊看去確實看見一個窈窕的背影坐在一樓正廳內,隻不過背對著他們確實看不清。
蔡青頭見了那影子更是興奮了,不愧是都城來的美人,光著背影就甩了紅樓裏的所有的姑娘,也不知道他是哪兒來的膽子拉著陳楊旭又稍微靠近了些。陳楊旭對什麼都城美人確實不太感興趣,應該說他對什麼美人都不太感興趣,女人也罷,男人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