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是扼守中宛兩州在楚唐平原上交通往來的咽喉之地。由於地勢開闊,青石周圍無險可守,從青石向北,經百裏峽到下唐的萬宜關,這是南北的唯一通道,一路四百裏都是四車寬的灰石官道。
陸塵快馬加鞭在官道上奔馳,靈狐再沒有發出警示,標誌著他還需要在這條路上走很久。從目前的方向來看,目的地應該在南淮城附近。
與青石城的老舊小截然相反,南淮作為下唐的國都,是東陸中僅次於天啟的繁華重鎮之一。
“但願這個混蛋還沒進城吧!若是到了城裏,事情又要麻煩許多了。”陸塵心裏想著,南淮城在國主腳下,一舉一動都有守衛監視,皇城更是高手如雲,萬一被盯上,又免不了一頓折騰。
從青石向東北方向奔襲兩個時辰後,天色慢慢變得昏暗,陸塵漸漸放緩腳步,這一路上他著急趕路,竟然忘記安排時間,這下肯定要在野外過夜了,終於經過處平坦的草地,是個極佳的露營地。
將馬匹拴在樹旁,喂完水馬兒趴在地上啃著周圍的青草,陸塵也取下背囊,拿出幹糧和火折子,正要生火,突然感知到有不少人在慢慢向他靠近。他凝聚精神力向外探查而去,來者有十幾人,均牽著馬,聽腳步馬匹上均帶著不少輜重,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過往的商隊。
商隊離陸塵越來越近。
“這位小哥好,我們是去往南淮的商隊,能否也在此歇歇腳。”為首的男子問道。
這是名年過半百的男子,臉色黝黑,皺紋很深,看起來應該是曆經了無數的風吹日曬。男子身後有十一二人的隊伍,其中有五人臉色冷酷,眼神堅毅,皆配有刀劍,應該是整個商隊的護衛,其他人均與男子相仿。
“此地是大自然的饋贈,不是我的私人所屬,老哥想歇腳便歇,無需問我。”陸塵倚在樹上喝著水。
“真是個豪爽的小兄弟!”男子也不客氣,指揮手下安置上馬匹與貨物,自己則走過來坐在陸塵不遠處。
“多謝小哥了,若是錯過這處露營地,不知道還要再多走多久。”男子向陸塵道謝,隨手扔過一袋果子,“小哥若信得過老哥,可以嚐嚐果子,這可是來自柳南的玩意兒。”
陸塵毫不猶豫地拿出枚果子吃起來,他身上帶有施簡配置的解毒丸,即使果子有毒,在強大的精神力支撐下也足夠他服下解毒丸,那便不妨表現得痛快些,能更好的贏得對方的好感。
“真是好玩意,怪不得南淮的老爺們喜歡這玩意。”陸塵誇讚著,“老哥這趟肯定能大賺一筆了。”
“就是賺個辛苦錢,大頭兒都被雁過拔毛了。”商隊男子對陸塵的豪爽頗為高興,自然也願意多聊兩句,“我是這支商隊的頭兒馬遠,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稱呼?”
“陸塵。”
“陸兄弟是漂泊大陸的旅行者嗎?”馬遠問。
“算是吧!大陸哪裏有趣事我便去哪裏了。”陸塵說。
“那小哥可要小心了,最近宛州不是很太平。”馬遠歎了口氣,“原來我們商隊隻需要三個護衛的,如今又不得不臨時請了兩個。”
“哦?最近有啥事兒嗎?老哥細細講講。”陸塵也正想打聽點兒消息。
“昨晚遇到從淮南來的商隊,他們告訴我,最近的南淮城附近,有商隊被血洗了。”馬遠向四周望了望,沉下聲來說,“據說還隻殺了人,馬匹財寶都絲毫未動,隻有草藥幹糧少了些。這都是什麼世道啊!”
“自古以來就是殺人越貨,難道還真有單純愛殺人的瘋子?”陸塵打趣道。
“誰說不是呢?現在走這條線的商隊都人心惶惶的,生怕哪裏突然冒出個殺人成性的瘋子來。”馬遠繼續說,“更何況,聽說這個瘋子功夫極高,那支商隊七八個人竟然毫無反應就被割了喉。”
“你是說,七八個人沒有任何打鬥,就悄無聲息的被殺了?”陸塵來了興趣,能不聲不響的幹掉七八人的商隊,饒是以他的手段,也很難辦到,除非是自小就訓練殺人技巧的職業刺客。
比如天羅,亦或者那晚的黑衣人!
“我想我知道這個瘋子是誰了。”陸塵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