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您剛才說這個瘋子隻搶奪了草藥和幹糧?”陸塵向馬遠確認著。
“對啊!所以才說很奇怪!可能被賣藥材的搶走過老婆?”馬遠打趣道。
陸塵邊聊邊觀察著這支商隊,帶有兵器的五人是典型的職業護衛,但顯然並非高手,非但沒有內斂銳氣,還可以向外界散發出殺氣,明顯有唬人的意味。剩下六人中,五人均為勞力模樣,皮膚黝黑,肌肉緊實,一看就是搬運的好手。唯有最後一人,竟是名女子,年齡在二十上下,相貌十分普通,身著粗布衣服,獨自坐在樹下,明顯與其他人不熟悉,似是獨立於隊伍之外。
“老哥行遠路還帶著閨女,是家裏沒人照顧了嗎?”陸塵試探著問。
“閨女?”馬遠愣了愣,跟著陸塵的目光看過去,“哦,你是說方姑娘啊,小哥誤會了,方姑娘並非在下女兒,也不是商隊成員,路過通平城郊外時偶遇,得知她正要去南淮投奔姑姑,遂順路而行。”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看她不像商隊之人。”陸塵釋放出精神力向這位方姑娘覆蓋而去,後者毫無反應,任由陸塵肆無忌憚的探查而過。
“難道是我多疑了?”陸塵自言自語,在他的精神力探查下,這位姑娘身上沒有絲毫的精神波動,連身體都有些孱弱不堪,但她隻身一人從通平趕往南淮,實在是太過反常。
從通平到南淮幾乎橫跨整個宛州,雖說有官路暢通,但仍少不了綠林強盜,莫說是小姑娘,便是正值壯年的漢子,沒點兒功夫傍身也不敢隻身而行。
“早點休息吧,我們的護衛會輪流守夜,小哥大可踏實睡覺。”馬遠向陸塵拱手告別,返回商隊的篝火旁。
陸塵安靜地倚在樹下,回憶著剛才的對話。
“隻搶了藥材和幹糧?難道說他受傷了?那夜跟他對峙時,精神力完全潰散,也沒能探查到他的氣息。但現在想來,以他的身手當時竟沒有直接對我出手,除了對我實力未知的忌憚外,更多的或許就是他已經有傷在身,身體支撐不了他再來一場大戰了吧。”陸塵回想著那天晚上的對峙,黑衣人明顯不想正麵碰撞,選擇了最為節省體力和最安全的方案,並在奪得怪石後稍不猶豫地撤離了。
如此看來,黑衣人傷的極重。
“但即使他傷勢很重,依舊冒險返回尋找怪石了。這塊聽起來效果無敵,實際戰鬥中卻明顯雞肋的怪石肯定還有更加重要的作用,重要到他即使丟掉性命也必須找回。”陸塵的思路逐漸清晰,客觀來說,怪石的能力非常雞肋,對戰鬥幾乎沒有任何幫助,它對精神力的牽扯太過單一,在精神力和身體沒有被絕對壓製的前提下,任何秘術師稍稍注意便可輕易掙脫。
“看來,謎底隻有擒住黑衣人才能真正揭曉了。”
陸塵的思緒重新回到方姑娘身上,他總是感覺到這位膽大的姑娘總時不時的看著自己,但每當自己的精神力掃視而過時,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怪!真怪!
饒是陸塵用出渾身解數,也沒有真正發現方姑娘有丁點兒的異常。
但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揮之不去。
“算了!愛咋咋吧!最近怪事兒太多了!也不差這件了!”陸塵揉了揉腦袋,他不再去想,將盛有靈狐的口袋紮住口,閉目緩緩睡去。
次日卯時正刻,陸塵早早醒來,這日已經是六月十六日,距離凶殺案已過去四天, 商隊依舊在休息,值夜的守衛竟也打著瞌睡。
陸塵再次觀察著方姑娘,她依舊在睡著,呼吸很均勻,依舊沒發現異常。
喂過馬,又給靈狐加些吃的,陸塵翻身上馬,悄悄地離開這處營地。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此時黑衣人尚未痊愈,又還在宛州境內,於他而言簡直是再好不過的時機了。陸塵放出靈狐,確定好方向,縱馬揚鞭疾馳而去。
官路上每隔數十裏便有驛站,陸塵途中憑官文換取了馬匹,馬不停蹄地瘋狂趕路。行至南淮境內,已過晌午,陸塵稍稍駐足喝光了水囊,又放出靈狐,靈狐向前往跑去卻並沒有駐足,看來獵物的位置已經距離自己很近了,此時隻需要跟著靈狐,就會很快發現黑衣人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