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 / 3)

“小輝,母親節就要到了,你打算給你媽媽買什麼禮物呀!”不知從哪個方位哪個時間走過來一個人,她用一種類似銀鈴般清脆的聲音打破小輝深入幽穀的思緒。它的到來令自己是那樣的熟悉,仿佛是一聲發至心靈的呼喚。

小輝毫無防備地猛然睜開眼睛,頭腦僅分散思考了一秒。然後,他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這個叫醒自己的女孩。她的樣子停留在自己麵前,是那麼的清晰,世界仿佛僅剩下他們兩個人。而在下一刻,突然又讓小輝感到不知所措,因為麵前這個女孩正是自己心裏一直暗戀的女孩,她的名字叫丹丹。

丹丹可謂是班裏絕對的優秀生,成績優異,樣貌清秀,自身各方麵條件都非常好,要說競選學校中的花,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不過,這些都不是主要的,因為她最吸引人的一點就是丹丹的為人謙和,不會驕傲,沒有輕視他人的習慣,為人和善,自身修養非常高,所以她的人緣好也是很正常的。

男同學愛慕她,這並沒有任何爭議,女生中也沒有嫉妒她或討厭她的,這會是很少見的一件事,好像每個人見到她都會被她內在的氣質所征服,她身上所散發的任何一處都無一不被人所誇讚與認可。當然,無人會有褻瀆之心,似乎都將她當成了最好的朋友。

小輝曾經無數次在心中暗自承諾要永遠守著她,保護她,永遠讓她開心,不想讓她受一點委屈。但是他一直還是不敢說出自己的心聲,不敢表露一點,更不敢向她表白。因為他怕,在行與不行之間他選擇了退縮,他怕自己沒有能力,他怕自己沒有能力保護丹丹,怕自己給不了丹丹想要的。心裏的那些膽怯與自卑迫使他將所有的勇氣與信心深埋心底。他隻能做的便是躲在遠處靜靜地偷偷觀察丹丹的一舉一動。見到她的笑容,他也不爭氣地從心底感到了幸福,他會為此而微笑欣慰,隻不過就是說不出任何語言,有時甚至會刻意躲避丹丹。與丹丹擦肩而過的瞬間,想說的話便被內心的力量止住了。他成功地躲開了丹丹,躲開丹丹的目光,這是多麼令人恨惡的成就啊,隻因他覺得無法想象會有這樣的幸福場景降臨到自己麵前。

現在丹丹就在自己麵前,如此近的距離,而且正對自己友好地打招呼。小輝潛意識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的真實性。不過漸漸地,當他感到從丹丹身上散發出那麼清新真實的怡人香氣時,小輝不得不讓自己相信了。丹丹就如同夏日裏一朵嬌嫩潔白的百合,令人忍不住去疼惜,至少在小輝眼中是這樣認為的。小輝見丹丹的時候心裏總是無法平靜,就好像一隻小鹿在心裏亂跳。如同雨絲般淅瀝的頭發飄在小輝的眼前,這足以令小輝感到窒息。小輝的心跳似乎早已停留在丹丹與自己說話的那一刻,他呆木著神情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丹丹一臉期待地看著他,似乎在等待自己感到滿意的回答,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焦躁與無奈。

兩人一直保持這個動作,過了好一會兒,小輝的意識才緩緩清晰起來,他的臉紅紅的,不過嘴角還是盡量露著微笑。

“還……還沒想好。”話剛出口,他便覺得有些不妥,因為麵前這位清純少女的小嘴正在微微嘟起,顯然她對小輝的回答並不滿意。

小輝混亂了方寸,其實他真的沒有想好,在剛剛那一段長的時間內他也在暗自思考這個問題。不過,想的很多都是沒有任何創意的,他實在也是想不出什麼新花樣,畢竟自己也不大同於一些情趣獨特的男孩。現在又與丹丹如此這般地四目相撞,這不禁令小輝內心更顯緊張,他隻能這麼脫口而出了。

丹丹的表情明顯很是失望,這讓小輝既心痛又犯難,所以他眼珠迅速轉轉,隻能從腦中隨意搜尋一條答案。

“嗯……我……我想……我會送花吧,對,送康乃馨。”小輝吞吞吐吐地回複給丹丹這十幾個字。同時,小輝的情緒已經變得異常嚴重,心跳的速度不得自己的控製,而且臉也紅得有點誇張,沒了任何自然的感覺。

“呀!真的嗎?”丹丹幾乎是驚呼出的“那太好啦,剛好我也想給我媽買花呢!”丹丹的情緒瞬間從那種沉沉的低落轉變成興奮。

此刻,小輝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丹丹,表情呆怔,也有些啞然。小輝的這種表情很容易被解釋,他看到丹丹的臉上浮現的幸福笑容,他應該是充實著些許的疑慮。他內心不禁會想:“丹丹剛剛的笑容是在對我而笑嗎?真的嗎?不會是自己又繼續著早上醒來前的那段夢境吧!可是,自己這個簡單而又匆忙的答案真的會讓丹丹如此這般的幸福滿足嗎?”小輝已無法壓製自己內心的不解,他的內心已經雜亂得不行,無法整理。

和風透過窗子吹入教室,微若遊絲的風拍著小輝的臉頰,令他感到無比熟悉地舒服,順勢也可以緩解小輝緊張混亂的情緒。

這邊,丹丹的話音落下已有片刻時間,她應該也是可以很明確察覺小輝正在以一種傻傻的表情暗盯自己。當然,她也或許並未察覺,因為此刻的自己並未將自己的意圖結束。丹丹在自己話音已落後停頓的片刻中似乎也在猶豫著什麼,又好像是在等待。不過,在自己確認等待無果時,她眼睛一轉,一個微小的動作。她並沒有了再多的停留,再次張開嘴用似銀鈴清脆的聲音低聲對小輝說:“不如,放學後……我們一起去花店把禮物先買好吧!”丹丹臉上永遠是帶著甜美的微笑,而且此時又增添了些許的神秘感,似乎自己也有些含蓄,也許似乎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大事,隻不過在丹丹的嘴裏說出卻又很是自然。

但是,這句話對於小輝來說可就沒有那麼自然。小輝的臉上頓時又增加一絲微微的紅意,隻是還不夠太明顯,小輝還是很會隱藏這樣的情緒,所以並不易被周圍的人發現。

這是他多麼期待的一次機會啊,他曾在白日夢中無數次幻想著能遇到這樣的機會,他也在心中擬定了許多場景。瞬間的改變讓他的內心真實感受到幸福與興奮的滋味,這種興奮就似一陣突如其來的巨浪洪水,衝刷掉了他心裏那所有凹凸不平的山包土塊,使平原很快展現在自己麵前。不過,這股巨浪來得委實太過突然,他還沒有準備好,雖然自己曾做過無數次的應對方案,但現在的他卻不知應該用哪個畫麵來麵對此刻正距自己二三十厘米的丹丹。他已覺得自己的臉部在燃燒,而且,如同大火在幹枯的草原上蔓延開來一般越燒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