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賣藝更賣身,結果被抄了(1 / 3)

雖然李濂文不是神仙,不知道這次小報風波是一雙筷子引發的血案,不過他卻判斷準了性質:就是對著他家的滿清做派來的。

因此沒有把此事引入訴訟:這種名譽官司即便打贏也是輸了;

而且對方是個一無所有的潑皮無賴小報,根本不在乎官司輸贏什麼的。即便他輸了,換個報紙牌子繼續造謠怎麼弄他?隻能讓當地人更加看李家不順眼。

於是他以五年來的對教會的貢獻為理由,求教會為他出麵澄清,韶關五大教會高層都知道這位樂捐好施的“慕道友”,看他受辱自然秉持公義,派出自己的報紙出馬,替李濂文打了一場媒體戰。

這樣幹的效果極好,不僅輕而易舉的擊退了對方的造謠中傷,還提高了自家的聲譽。

原來他們家族在當地人眼裏是古怪而邪惡的;現在知道了他熱心公益而從不留名之後,雖然李濂文一家行為和原來比沒有什麼變化:該買清國女孩做妾還是照買、不讓子孫穿洋裝還是不讓穿、不進教會不拜耶穌還是不拜,但大家的印象都變成了老爺子年紀大了,又一輩子活在滿清文化裏,腦子轉不過彎來,所以比較頑固和守舊而已。

經過這次風波,李濂文家族其實才正式在韶關紮下根來,算是被當地精英和大眾接受了。

其實對一個從清國返鄉又堅持滿清傳統拒不被同化的家族來講,這種風波本應早就會來。

隻是李濂文家族的生意主要是憑借和滿清湖南官場的關係,繞過巨額的厘金(過路費)、苛捐雜稅以及敲詐勒索,低成本的進口湖南農業產品,高價出口宋國的工業製品,這是以滿清權力換錢,宋清貿易中最讓人頭疼的部分就是進入清國內地後的成本暴增,避免交稅和被官差索賄這種事每個商人做夢都在想,但兩國小商人都做不到,隻有兩國中的大商人階層有此本事,因此李濂文家族賺得很大,有被孤立而無所謂的資本;

若是沒有這種對外的生意渠道和如此大的財力,僅僅要做宋國內部的生意流通,不消一兩年,怕是家族中人會因為無法融入當地文化,被當做外人看待,生意不好做,無法立足,而不得不無奈的加入教會、被宋國怪異的洋教文化同化掉了。

經曆這次事件,“被迫”自表自己一身滿清打扮卻心愛大宋教會之後,這撥亂反正,好比看某人正在拿刀子剖人腹,以為是謀財害命,大吼大叫過去一看,原來人家是西醫救人呢!好感更勝!

此後,李濂文家族走路都是帶風的,家裏也賓客盈門,很多實力相若的家族都來表示謝意和敬佩,這才有了結交的意思,李家生意越發好做。

雖然覺得自己被韶關精英階層接納,得意得眉花眼笑,但是李濂文老爺子其實內心鄙視這群動不動信耶穌得永生的漢奸,而且畏懼人家給他放毒——洋教可以傳染的。

在盈門的賓客之中,李濂文很快發現了自己喜歡的一類人——大宋新儒家。

**********************

新儒家

儒家的神殿孔廟號稱見權就跪,宋來降宋、金來降金、元來投元;在明朝滅亡前夕,投降早了,連李自成都跪了還上了勸進表,不過無所謂,在韃靼人來了之後,又幹淨利落的跪了第二次;

這個海宋的儒家自然也是如此,但人家實力強大,罩得住人,明顯在和滿清的角力之中占了上風,自然一批批的儒家妄圖為聖君效力。

為了替這位號稱“以神立國”的聖君洗地,儒家也與時俱進,發明很多奇形怪狀的理論來解釋、謳歌、讚美海皇那欺師滅祖的一切行為

這批人自稱“新儒家”,更有甚者,有人在海京成立了:“神聖基督下之孔聖人愛國教會”,建了個孔廟,同時給上帝、基督和孔子、海皇立了牌位,在前麵磕頭、上香、獻祭豬肉燒雞,順路還祭天,結果被無數教會舉報,蹦躂了兩天後被定為邪教和褻瀆上帝罪,在治安官的手槍和棍子麵前,一群想抱上帝大腿的儒生立刻作鳥獸散了。

但是新儒家實力並不弱。

他們認的祖師爺就是帝國前宰相宦助國!

給宦助國送了個響當當的名號:“海宋朱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