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事，這個沒那麼重要。他有想要殺掉你嗎？”
“這倒是沒有。他說他很辛苦，好不容易才拿到了我的檔案，要我好好珍惜。這算威脅嗎？然後我就因此見到了那個，那個紫色眼睛，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
“好了，噓。它們都在聽著呢。別太大意了。”
他衝我比了個手勢。
“它們連我們都名字都知道，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重要的？”
“Cecilia。你身上的秘密比你想象中要多的多。你還沒意識到這些這些，但是這個信息對你來說很重要，你一定要妥善地——”
“我感覺你覺得這些東西對你來說更重要。我要問你一件事，will。他是不是個跟你有過交集的人？我可以盡力在想起來一些，畢竟我沒有什麼其他事可以為你做的了。”
“不，不。過去的事已經隨風而逝，我不想為腐朽的齒輪哀悼而停止前進，這樣齒輪就失去它為我腐朽的意義了。”他低下頭，表情看起來有些痛苦，“隻是……的確。這些信息，曾經對我很重要。事實上，我有過在人間辜負了真心的至親。我也有過真心愛我的兄弟姐妹，但是……但是世事無常。我以為我早忘了這些。”
“記起來不好嗎？”
“……我還沒能堅強到以吞食苦痛為樂的地步。活人的生命很殘忍，Cecilia，當然你的也一樣。隻是，也許正是那樣，擁有去學會愛、感受愛的資格，同時就要放棄鐵石心腸才能擁有的堅硬無比的盔甲。情感是無價之寶，也是巨大的軟肋。所以我才覺得，不會陷入過去的苦痛的你能夠走到最後，戰無不勝。或者說，戰士往往是你那樣的。”
“而我隻覺得我是一個神經損傷的殘廢。”
“不，這不是殘疾，而是天賦。人生而不同，而你扛過了最艱險的試驗——你還記得嗎，你和菲尼克斯還有文森特都不太一樣。你是在你養父的實驗成功後誕生的。”
“……？”
我一時間不能領會他的意思。
“想要明白有關自己的一切，你還需要得到你的父母和你的養父有關的記憶。”他不再抱著臂，從剛才惶恐的退後又向我往前走了一步，
“你並不是被神眷顧，而是被他所陷害。在你的母親懷胎九月期間，她被下了一劑必死無疑的毒藥，它來自一株死去而停止腐爛的植物提取出的特殊物質，你養父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而你與你的母親之間，她因此而死，本來你也該是這樣。但是你早早停止了生長這一事被你養父發現後，他意識到，也許他摯友的結局還能夠逆轉……”
“我的父母親，他們好像是同一天去世，死於爭執？”
“不，那是你在混亂與幻想當中捏造出的記憶。你的母親死於長久不得根治的——我們剛才說明了來源的病痛，而你父親則死於某人長久的怨恨。他們情感的確並不密切，但並非起爭執那樣簡單。總而言之，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樣。也許神都不知道你是如何從那株不成熟的毒藥中生存下來的——但是——你得明白，你絕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簡單。菲尼克斯是做不到你曾經做到的那些的。”
“那為什麼他能夠輕易地殺掉我？”
“你並沒有被殺掉。你現在在這裏就是最好的證明——無論多少人曾經幫助過你，隻要不是你，就一定做不到。天上天下，還有誰能像你這樣——”
“像我這樣？”
“自由出入，想成為誰就能成為誰？”
“…………我不知道。”
“抱歉，我今天太激動了。忘記這些吧？”他似乎走到了我的麵前，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激動得站了起身，身上的鐵鏈互相碰撞發出響聲，“我想爭取一些和你多見麵的時間……但是接下去很久，我大概會很忙。甚至說，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