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也不太像能做到的樣子。你看起來其實……挺溫柔的。”
“但即使如此。我上次是怎麼跟你說的？”
“你也是個死有餘辜之人。但是那又怎樣？我讀過很多讀本，裏麵一些人甚至談不上罪惡，隻是尚且留有一些念想而已。我不懂那是什麼感覺，但是聽上去比風雪滿城要好多了。”
“世界很公平，正義與不義互相抵消，於是成為現在。你的手上看似有枷鎖……但那僅僅是你靈魂的聰明之處。它設身處地地防備，準備好有一天，在靈魂脆弱的時候能夠對抗心懷不軌的人。”
“你為什麼允許我打岔這麼多次？換在平時你早該瞪我一眼了。”
“因為文森特的故事基本上就到此為止。書寫者沒有什麼問題。事實的真相，你去探索吧，還有關於一切的未來，你們還可以再尋找尋找。現在是自由討論時間。”
“……你怎麼能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
我無法想象有一天，由威爾來講的會是一個這樣殘缺不全、邏輯詭異又充滿疑點的故事。其實我瞥見了被抹去的一些部分，他把那些我們有些好奇又不忍讀下去的私生子對他的家庭老師的傷害全部略過了，似乎那些不值一提一般。還有懷特家族遭受的迫害，遠不止他輕描淡寫、概括描述的那些。也許真的是像他說的那樣，為了把這個故事變成不容易被情感影響的、客觀好懂的文字，他選擇這樣去做了。
但是如果說……
但是我還沒辦法推斷。我的偵查能力太弱了，一直都是這樣，我看到塞西莉亞死前一直沒能發現瑪琳和菲尼克斯的交易還有那些夢境的真實意義的時候我就覺得人間的我的腦袋真的有點不……
等一下。懷特這個名字，除了最近，我是不是還在其他什麼地方聽見過？
“嘿，will。那個老師的哥哥，他是不是也做過些什麼？我可能認識他。”
“……”他看起來有點驚訝地縮緊了瞳孔，“我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和他真正有關的記錄。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我……你沒看見那些，那些記錄？你不會記不得的。”
“不。關於你自己的記憶，有些東西隻有你能看到。它們看似全都開放，實際上每一本對不同的人來說都有不同的權限。我能看見的隻是極少數的那部分。”
“噢。那我還應該說嗎？”
“讓我來詢問你吧，”
他抱起了雙臂，
“這些所有的問題，你可以自己去選擇——說或者不說。”
“好的。”
“你可以告訴我，你是在這裏見到他的嗎，還是在人間？”
他眉頭緊鎖。
“不，不是在這裏，也不是在人間。他在一個看起來組織嚴明但看起來仍然有漏洞的地方……看起來有些秩序，卻又很混亂。他看起來有點衝動——”
“好了，你別說多了。”他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雖然我們現在都沒有什麼肉眼一說——但是的確，姿勢上就放鬆了不少。
“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他有指示你去做什麼事嗎？”
“他，他說如果能做到就行，做不到我們一起完蛋。但是最後似乎他逃走了。抱歉，我突然發現我好像記得確實不是那麼清楚——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