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吧。”黃衣女子真切道,“我帶你回去悔過,我可以求他們。”
“回頭?蝶衣,不要怪我殘忍。”嶽淵冷笑道,“並非我有意挑撥你們兄妹反目,實在是我已經無路可走了。”
嶽淵停頓了一下,咬牙切齒道,“你兄長好算計呀,好歹毒呀,七年前他和嶽峙沆瀣一氣,合謀蘇婀,圍殺我父,引我入甕,試圖將我們一網打盡。”
“什麼?不可能!”黃衣女子如遭雷擊,連連搖頭,臉色慘白。
“不可能?你不信?不信你來做甚?來殺我嗎?”嶽淵咄咄逼人。
“我…我…”方寸大亂的黃衣女子已不知如何作答。
“你想救我,讓我跟你回去,然後再放我走,對不對?實際你早就有所懷疑了對嗎?難不成,你真的是要來殺我嗎?”嶽淵根本不給黃衣女子任何思考的時間。
“不,不會,我不會,不能,也不願意……”黃衣女子開始語無倫次。
樹林中,有不少其他人也如聞驚雷,陷入一片死寂。
“嗬嗬,嗬嗬,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讓我僥幸逃出生天,七年來我背負罵名,他竊取羽州,網羅奇人異士試圖對我趕盡殺絕。如今我身負血海深仇,得報無門;兄弟鬩牆,互視仇寇;夫妻反目,勢同水火,欲互誅而後快。這一切都是拜他程硯所賜!你現在讓我回頭?你是讓我甘做魚肉,見棄刀俎?”
“不要說了。”黃衣女子忽然蹲下,雙手抱頭,捂住耳朵,失聲痛哭起來。
嶽淵就這樣默默看著她,知道繼續說下去,隻會刺痛她的心。過了良久,收拾了下情緒,苦笑一聲,“程蝶衣,程硯讓我兄弟廝殺,我讓你們兄妹心生嫌隙,公平的很,不是嗎?”
“不要怪我,我們終將是敵人。”說罷,抬頭看向蘇眉,“蘇姑娘,可否賭一局?”
蘇眉不解其意。
嶽淵拔身而起,然後向數十丈外斜落,足一沾地,再度飛身,如墜葉一般旋折,速度極快,身法甚是詭異,讓蘇眉大開眼界。
“跟我來。”嶽淵人影已經消失。
蘇眉嬌小的身材如蝴蝶翻飛,跟在嶽淵身後,二人順著山勢一路攀飛,周圍林木,巨石飛快向後退去。
林中其他人見狀也緊跟隨後,欲前去一睹光彩,隻是他們速度要慢的多,很快就被甩在後麵。
嶽淵和蘇眉來到最高處,一塊狀如手掌,長十數米的巨石直指朝天,嶽淵和蘇眉並落其上。二人麵對深崖,山風獵獵,吹的他們衣襟飛揚。
“我該叫你大少,還是該叫你姐夫呢?”蘇眉目光遠眺。
嶽淵看了一眼蘇眉,並未回答,隻是默默臨崖坐下,將雙腿伸出石頭外麵。
蘇眉看嶽淵坐下,也跟隨他蹲下身來,雙手抱膝,腳尖一點一點,前後搖晃,像鍾擺一樣,甚是俏皮可愛。
她原本就嬌小,現在縮成一團,除了秀發野草一般隨風起伏,整個人都是一種內收內斂的狀態。
“你應該放我走。”嶽淵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