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章 71-80(2 / 3)

因此我必須等待機會。

他的夥伴,那些波紋戰士與史比特瓦根等人不可妨礙我,一定要等我跟喬納森一對一的時機。

當然,我這副隻剩下腦袋的模樣也不想出去見人——另外我還想趁一對一時跟喬納森·喬斯達好好聊聊。屆時我要率直說出自己的心聲,超脫與他之間的立場及關係。

我不能太勉強。

隻剩下腦袋的我無法自行移動——再加上,總是因『邂逅』而最後帶來好處的喬納森·喬斯達,身邊幾乎很少沒人的時候。

例如這個時候,他身旁就有那位聖女——艾莉娜·班魯多。

她這時候已經改叫艾莉娜·喬斯達了。

他們正搭乘蜜月旅行的船前往美國——我是透過報紙得知這點的。

在船上妨礙的人就會比較少了。

奪取喬納森肉體的時候,那種環境比較不容易被打擾——這是我的解讀,事實上我的判斷也沒錯。

假如我猜錯了——或是我犯下失誤的話,船上這種地方對吸血鬼而言就像是鬼門關一樣了。

無法跨越流動的水,這是吸血鬼的特性之一——就跟害怕十字架、討厭大蒜一樣,對我來說都隻是單純的傳說而已,可是在這個時間點,或許還是不要隨便去試驗,先做為參考比較好。

被我誘入地下船艙的喬納森,首先吃了我兩發『空裂眼刺驚』——那近乎是偷襲的攻擊。

隻剩下腦袋的我,無法使用氣化冷凍法,假使被喬納森先發製人,那我幾乎沒有勝利的可能——不過話說回來,我采取偷襲的方式,並不是為了讓喬納森痛苦或故意虐待他。

我本來打算讓他毫無痛苦地在一瞬間斃命,所以對準他眉心攻擊——然而因為他扭了一下身子,所以我的攻擊命中了喬納森的喉嚨。

不過其實貫穿喉嚨也就等於無法呼吸,他也不可能再使用波紋——所以以目前這個時間點而言,我的勝利已經確定了。

理論上應該是這樣。

結果最後還是被拖延到平手收場——那是因為艾莉娜剛好在這時造訪該船艙之故。

這是由於她閃過了不好的預感嗎?

或者該稱之為夫妻間的羈絆?

也有可能是喬納森與艾莉娜之間的『引力』起了作用——總之,當我射穿喬納森時,她也剛好來了。

這激出了喬納森的『爆發力』。

這是我頭一次感到『恐懼』,喬納森的爆發力——徹底發揮出來。

還真是諷刺啊。

讓喬納森成長,最初使他人格得到成長的艾莉娜——這個當初令我亢奮起來的艾莉娜,竟會像這樣介入我與喬納森的最終對決。

此外她還能幫幾乎已注定戰敗的喬納森,拉回到慘烈平手的結果,沒什麼比這個更諷刺了。

至於說我的失誤是在抱持吸血鬼的弱點下,於船上向喬納森挑戰——不,那隻是玩笑話罷了,其實我真正的失誤在於,沒錯,就是艾莉娜·班魯多,不,我是指艾莉娜·喬斯達,我太輕怱她了。

報導他們蜜月旅行的新聞中,當然提到了她的名字,以及刊出她這位喬斯達夫人的照片。

這時我就應該察覺她是當年的艾莉娜了——我隻想到要提防波紋戰士與史比特瓦根來打擾,卻大意地忘了,她對我們來說,對喬納森·喬斯達跟我DIO來說,才是最重要的關鍵人物。

既自豪,又高傲。

彷佛聖女般,彷佛我母親般的那位女性——對我而言,對喬納森而言,對我們而言,她的存在感有多龐大,我早該有認知才對。

更何況她已經變成艾莉娜·喬斯達。

這時她已經算是喬斯達家的人了——也該列入喬斯達家一族才是。

喬納森絞盡力量使出最後的波紋。

那並不是以呼吸激發的波紋。

而是用生命激發的波紋——用『靈魂』激發的波紋。

或許那才是他真正從威廉·A·齊貝林手中『繼承』到的波紋也說不定——他利用那波紋,操縱我帶來的部下屍生人,停止了船的外輪、傳動軸運作。

被他操縱的屍生人,其實就是當初賣我東洋毒物,給我父親與養父吞下去的那個中國人·溫青所變的——這時我又不得不感慨奇緣或者該說是『引力』的作用。

屍生人溫青,就這樣以怪力停住傳動軸,令活塞內的蒸氣就此無處宣泄,導致壓力提高——讓船自己爆炸正是他的策略。

他居然能在一瞬間想到這種『自爆』的手法,實在是難以想像。

他到最後的最後依舊不肯屈服——然而,對他來說,這項決斷應該也充滿苦澀吧。除去我DIO與溫青,還有溫青在船內增生的屍生人外,其他還活著在船上的乘客,也將跟我們一同沉人海中。

他大概是認為,為了讓我DIO無法再興風作浪,這麼做是值得的——但即便如此,他內心也不是毫無猶豫。

犧牲無辜民眾的這個抉擇。

對他來說想必是無比沉重吧。

不過他依舊決定,至少要讓艾莉娜順利逃走。

艾莉娜奔向他身旁,簡直就像位聖女一樣。

『我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麵對這超越想像的狀況,我也不知道究竟該哭泣、大叫,還是昏倒才好……』

她先是說了這段話。

其後,艾莉娜·喬斯達接著說:

『不過,我想說的隻有一句。』

『艾莉娜·喬斯達要跟你一起死。』

對此我一點也不訝異。

因為我的母親一定也會說出一模一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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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提筆寫這頁的時候,瓦尼拉·艾斯好像已經被消滅了。

消滅,沒錯。

被殺了,或者說,被打倒,沒有其他的了——瓦尼拉·艾斯透過我的血液變成屍生人,所以恐怕是在陽光底下消滅得半點痕跡也不剩。

我與他『血液相係』自不待言,除了他的忠誠心以外,還在許多方麵都結合為緊密的主從關係,因此對我來說,瓦尼拉·艾斯的消滅,不必任何人來報告,也能知曉……

說得更正確一點,當大笨蛋去對付喬瑟夫·喬斯達那一組人馬時,我身邊還能對我報告『瓦尼拉·艾斯被消滅』的部下,就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

失去瓦尼拉·艾斯這樣的部下……真教人非常難過。最終他的死法是『消滅』,該說是意料之中嗎?我讓他屍生人化反而帶來了違背我預期的結果。

我的行動後來全都違反了我的預期。

然而這並不能叫失誤——隻是命運站在對手那邊罷了。比起我,命運寧願成為喬斯達血統的同伴——況且我這個尚未適應的肉體,原本屬於喬納森的肉體,或許會自然選擇有利於對方的行動吧……

我的意誌的確產生了些許動搖。

盡管還沒丟臉到驚慌失措的地步……但部下一一被殺,心腹被對手解決掉,宅邸的位置曝光,自己被孤立,防禦幾乎變成赤裸裸的這個狀態下,理所當然地,我覺得很不舒眼。

然而就是在這種狀況——就是在這種絕望的狀況,我事先所預期的『覺悟』,一定也會隨之而降臨。

像這樣已洞燭機先、清晰無比的未來,我就能內心毫無動搖地去迎接了。

果然是『天堂』沒錯。

我必須看到『天堂』——去『天堂』,最後成為真正的勝利者才行。

非得要將對方的勝利奪取過來不可。

……盡管消滅了,以瓦尼拉·艾斯的那種能力——波魯那雷夫與伊奇其中之一,應該繼阿布德爾之後被收拾掉了才對,就算沒有,至少也該受了重傷,我是這麼相信的。

此外,即便那兩者都還活著——就算再有智慧,伊奇總是一條狗,所以實際上也隻剩下波魯那雷夫一個人而已。

沒用,我心想……

不過我還是希望試著挑戰一次看看。

波魯那雷夫與喬瑟夫·喬斯達、空條承太郎分開行動、被孤立的現在,幾乎可說是獨一無二的機會。

人與人之間的邂逅如果是被引力牽動的話。

我與波魯那雷夫之間,應該也有那種引力才對——就算無力與喬斯達家一行人抗衡,大半部下又喪失的現在,隻要波魯那雷夫能回歸我的陣營,就是件非常值得慶幸的事了。

至於花京院,因為還在跟喬斯達家的人一起行動,想說服大概也不可能……就選定約翰·皮耶爾·波魯那雷夫了。

除了以『肉芽』支配過他外,他對我並沒有什麼直接的恩怨——他恨的對象是J·凱爾,而且也已經親手報過仇了,更重要的是,他跟花京院典明不同,沒跟空條荷莉直接接觸過。

所以視談判的手腕,或許能將他拉回我方也說不定。隻要能趁他跟喬斯達家的人會合之前進行的話……

出發吧。

希望寫下一頁的時候,能夠有好消息傳來。

77

結果完全不行。

被非常冷淡地拒絕了——他到底有什麼不滿,老實說我DIO根本無從想像。

是他迷上了所謂的正義感嗎——還是說妹妹被殺的仇恨,直接轉移到我身上來?

或許有可能吧。

畢竟J·凱爾這個直接的仇人都被打倒了,他的妹妹也無法死而複生。因此,當他覺得報仇還不過癮時,就會把餘恨對準曾把J·凱爾當部下的我。幾乎完全不認識空條荷莉的他,之所以拒絕我的理由,除了上述那些,我想不到別的了。

也就是說,對約翰·皮耶爾·波魯那雷夫而言——或許妹妹雪莉,就跟空條荷莉,或是我的母親一樣,是仿佛『聖女』的存在。

雪莉。

在法文中那的確是『愛』的意思……而我DIO每次都是輸在這個『愛』字之上。

親子之愛。

家族之愛。

人類之愛。

……不。我DIO是不可能又輸一次的。

百年前雖然不敢說——但如今不過是想把約翰·皮耶爾·波魯那雷夫這個優秀的替身使者找回來,結果被拒絕的程度罷了。那並不意味敗北。

那隻是代表——『引力』沒有照我的期望好好運作。依據將來的時機轉變,他還是有可能再度成為我的同伴。對,隻要換一個時機就好了。

……時機?

不對,等一下,錯了。時機這個詞,幾乎跟『時間』的意義是等同的——難道不是這樣嗎?如果是時機,隻要我想,應該就能隨心所欲地控製才對啊。

我的『世界』要說是具備可以控製時機的能力也行——結果我卻把重點搞混了。

既然是這樣,那關鍵就不在時機或『時間』了。

更嚴格地說,應該是關鍵不隻『時間』一項——有另外一個同等重要,甚至是超乎『時間』的條件。

那便是『地點』。

正如我被喬納森毆打的『地點』,剛好是血可以噴上石鬼麵的門廳——又如我倒下的『地點』,剛好有座女神像,此外還好比我鎖定喬納森肉體的『地點』,剛好又是海上等——『地點』確實具備龐大的意義。

最後必要的因素——就是『地點』了。

78

總之時間不夠了。

冷靜點,換一頁讓自己暫時平靜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