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站,我15歲,目標13歲
盤點上一輪,目標仍然是兩個。
好吧,我又打架了,還弄壞了身上的衣服。老劉對我意見很大,這次直接給我準備了最便宜的牛仔褲、T恤和板鞋。無所謂了,現在我是15歲的青春期叛逆少女,正好適合這種大大咧咧無所謂地風格。
這次我的停留時間可以超過24小時,所以直接到蒙特旅館開了一個房間。
小旅館房客不多,挺安靜,看得出是座有曆史的建築經過翻新改造而成的。走廊看起來很現代化,但是房間內部還有巨大的頂部橫梁,就是武俠片裏上麵藏著個刺客那種。在某些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還有斑駁脫落的牆皮。
阿曆聽說我來了,從街對麵的家裏飛奔過來。現在是暑假,他從下周開始參加飛鷹少年隊的訓練和幾場熱身賽,九月份就要去踢青少年聯賽了。而弗蘭科也差不多,隻不過加入的是同城死敵野狼少年隊。
三年不見,阿曆又長高了不少,明明比我小兩歲,卻已經超過我小半個頭,整個人曬得黑瘦結實,小卷毛蓬鬆可愛,眼神堅定少年老成。隻有展顏一笑,露出他特有的小兔子牙和唇邊深深的兩條笑紋,才能捕捉到一絲日後那種天神下凡一樣的美貌。
見到他我開心壞了,直接大張雙臂衝上去緊緊地摟住了。而阿曆的臉則肉眼可見地紅了,猶豫了一下才溫柔地伸出手摟住我。
阿曆的爸爸這時正好送貨到旅館,他就是三年前在街頭製止弗蘭科的爸爸毆打子女的好心大叔,長得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個穩重可靠的人。阿曆的個性形成,可能父母的影響比較大吧。而弗蘭科,以後身邊一定有人對他施加了正麵積極的影響,所以才會和他那個父親截然不同。
我放開了窘迫的阿曆,他爸爸建議我們今天出去外麵逛逛,遊覽一下這個城市著名的幾個景點。臨走前還特意在阿曆的口袋裏塞了幾張紙幣,叮囑他出去不能讓女孩子請客。
我啞然失笑,但是也接受了他的好意。老萊斯特先生我曾經在20年後,有關防守巨星桑德雷·萊斯特的紀錄片中看到過。一如既往的平靜慈祥、麵容親切,並未因自己有一個如此出名的兒子而顯出特別的亢奮和得意,隻是很平靜地敘述小阿曆的童年往事。
現在,阿曆帶著我先去弗蘭科家,叫出了好友一起,再三個人穿街走巷,坐上巴士。領著我行走在鵝卵石拚花的古老街道,去領略一座座曆史悠久的聖殿和恢宏的廣場。
興致來了,三個人撒歡一樣在那些幽深的長廊和無盡的台階上奔跑嬉戲。然後下一刻,我們三人又會在某個至高點俯視這座古跡與現代建築並存的城市,暗暗折服於它驚人的具有陽剛氣質的美。
“呃,我有點餓了。”弗蘭科喃喃地咕噥了一句。
我暗笑剛才自己獨屬於成年人的傷春悲秋,忘了身邊這兩個半大小子都在長身體的階段。尤其是阿曆這個吃貨,恐怕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吧?
“我知道一個好地方。”阿曆很興奮地提議。
阿曆用爸爸給的錢,請我和弗蘭科在一家門麵不起眼的小披薩餅店吃午飯。那是我這輩子吃到過的最好吃的披薩,餅底脆香餡料充足而且量大,還有可以無限續杯的飲料。三個小孩,哦不,已經是少年人了,吃得肚皮朝天非常滿足。
飯後,我們每人手裏抓著個甜筒冰淇淋舔著,慢慢地遊蕩在老城區的窄巷中。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問弗蘭科:“哎,對了,你姐姐索菲還好吧?”
弗蘭科父母很早就離婚了,媽媽帶著最小的妹妹遠走隔壁的瑞士,兩個大的孩子跟著爸爸留在這個城市。
“她去襪子廠打工了。”弗蘭科邊咬著冰淇淋邊回答,看神情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上次我短暫的停留,實際上改變不了什麼,曆史仍然朝著既定的終點奔去,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我歎了口氣:“你要對你姐姐好點,她隻有你可以依靠了。”
“我?”弗蘭科吃驚地放下舉到嘴邊的冰激淩,眼睛瞪得老大,“為什麼是我?”
我隻好無奈地笑笑:“因為你馬上要成為家裏的頂梁柱了啊。” 弗蘭科還想再問,我隻好岔開話題:“給我說說你們球隊裏的事吧。”
一提到球隊,兩人立刻兩眼放光,進入話嘮興奮模式。從隊友、訓練一直聊到夥食和搞衛生的大爺,並且對九月份即將要開始的青少年聯賽寄予無限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