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嶼在小區的門前的小超市隨便買了一盒香煙，抽掉半盒後，從口袋拿出那塑料袋。
他拎起，放在自己眼前。
他在猶豫。
“嶼陽。”周安不知什麼時間從樓上下來了。
自從顧嶼陽出去後，周安便一直站在陽台處，他靜靜地看著他抽掉了一根又一根煙。
他從來不知道顧嶼陽會抽煙。
顧嶼陽將半盒煙放在口袋裏連帶著那塑料袋也一同隱藏在口袋中。
料峭的風如同他的心。
“嶼陽，你應該知道，沒有你幫忙，我也能搞到，隻是會費些時間。”周安毫不留情地說出事實。
顧嶼陽握住塑料袋的手鬆了一半，遞給周安後轉身就走。
周安拿到東西後，一秒都沒耽誤，直接訂了最近的票，對顧嶼陽說：“你跟著我回去。”
兩人一同出現在家時，秦錚一臉驚訝，“你倆怎麼在一起了。”
“你中午不還在雲南嗎？你坐火箭來的。”
“過段時間給你解釋，我哥呢？”
“周哥今早腿痛得厲害，吃了止痛藥都不行，顧姐和宋哥送去醫院了。”
“什麼！怎麼沒告訴我！”周安丟下行李要往外衝。
“周哥特地囑咐別告訴你！你先別急，剛才顧姐打電話過來說已經好了，過兩天就可以回來。”
周安碰上周予時的事情總會比平時急上幾分，他想著包裏的東西開口道：“陽陽，你開車帶我去。”
“我開車，你倆臉色一個比一個差，真不知道去搞什麼機密了。”秦錚接過鑰匙。
他們先去看了周予時，他正坐在輪椅上，臉色蒼白，臉頰上瘦得依稀可見骨頭。
身上穿著病號服，見到周安不經意地開口道：“你怎麼來了？”
周安沒有開口，倒是對顧晴夫婦開口道：“哥，姐，麻煩你們，今天我在這裏就行，你們先忙去吧。”
顧晴：“你能行嗎，讓你宋哥留在這給你搭把手。”
“媽，你和爸先回去吧，我留在這裏幫忙。”顧嶼陽從後麵出現，接過話頭。
顧晴點頭，“那要有什麼應付不過來的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好。”
秦錚一看這爺仨一定有事，沒等人趕主動開口道：“我公司還有事，周哥我明天再來看您。”
“好。”
病房內隻剩下了他們仨人。
周予時看著顧嶼陽一副麵如死灰的模樣，開口道：“你知道了。”
顧嶼陽點頭。
“陽陽，對不起了。”
顧嶼陽搖頭，“這件事您更難受。”
周安把塑料袋拿出。
周予時看著那吸管，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後，臉色有些漲紅，“這，這是。”
“我想這是最直接的方式。”周安開口說。
這位半生多經坎坷的中年人，此刻終於知曉了慌亂無措的情緒是為何物。
“哥，我已經聯係好醫生了，就在這家醫院。”
“你要想知道，我現在就推你去。”
周予時眼中含著淚，他從未想過，從未想過，自己竟，竟可能會有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