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去。”周予時下定決心,他不想再有任何的存疑。
第二天下午時周安收到了消息,結果已經出來了。
他看著還在掛水的周予時,把手機放在一旁,想等他掛完水再說。
隻是他現在的狀態和平常差得太多,讓人不注意都難,周予時看著還有小半瓶的藥,開口道:“讓人來拔了吧。”
“這怎麼能行,這得打完吧。”周安不同意。
周予時直接按了床頭的鈴,護士看了還剩半瓶的水,柔聲勸道:“周先生,您最好還是要打完。”
“不用。”周予時開口,語氣輕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小護士到底是年輕,被他這氣勢唬住了,上前把針頭拔了下來。
“周安,結果是不是出來了。”
周安點頭,果然什麼都瞞不了他。
周予時拿過床前的拐杖,他自從發燒後身子一直很虛弱,帶不了假肢。
周安上前去扶他,被他攔住:“不用。”
他動作雖有些僵硬,但每一步都走得很堅定,挺拔的身軀像棵樹,周安跟在他後麵,到了辦公室門前,他轉身道:“還是我自己進去吧。”
“好。”
這件事本就是他最掛念,應該讓他自己進去。
周安坐在辦公室外的座椅上,這時間像是被下了緩慢劑一樣,比平時還要慢。
十分鍾的時間簡直和十小時一樣難挨。
他見醫生推開門,急忙站起身,上前扶住周予時。
周予時轉身對醫生道謝,並開口道:“王醫生,這件事勞煩您保密。”
王醫生急忙表態:“周先生,您放心,您和令女的名字我都用的代稱,絕對不會有人知曉。”
周安的手不由得收緊,這一句令女已經表明了一切,雖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真的知曉後心底依舊滿是震驚。
“哥。”周安眼含淚光。
周予時拍了拍周安的手,“回房間說。”
到房間後,周安還是不能平靜下來,他們周家這也算有人了。
“要不要告訴媽。”周安拿出手機,他激動地已經不知道幹什麼好了。
周予時站得久了有些疲倦,他放下拐杖,扶著床邊的扶手坐下,望著窗外光禿禿的樹搖頭。
他現在心如刀絞。
原來沅沅當年竟懷了他的孩子,他真該死,他竟不知道,他竟還對她說出先分開一陣子這種話。
她當時的心是得有多痛啊!
如果時間能倒流,他就算爬也要爬回國,他這一生最珍愛的姑娘,他怎麼舍得,怎麼舍得讓她受這種委屈。
可惜,命運一向如此。
從來不給任何人重新來過的機會,即使他再悔恨。
“哥。”
“哥。”周安輕聲喊他,把他從無盡的懊惱中拉回現實。
“哥,夏夏那邊你想怎麼辦。”
夏夏,夏夏,原來是這個意思。
是他們兩人的孩子,所以叫夏夏。